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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輸了?!逼砬镩]了閉眼,把手遞過去,“牽手,手你總不會也咬吧?” 聞言,許淵張開手指插入祈秋指縫,和她十指交握。 祈秋很想說,有的命令可以不用執(zhí)行得如此徹底,但又沒法和智障模式的許淵交流,人家只會無辜又茫然地回她六個點。 探路的觸手傳來發(fā)現(xiàn)活物的訊號,祈秋壓低兜帽邊沿,牽著許淵走過去。 觸手找到了一個藏在死去同伴的無頭尸身下躲過一劫的無名教徒,攪斷他的雙腿杜絕敵人逃跑后,觸手懶洋洋縮回祈秋斗篷下,刻意避開了許淵站著的位置。 觸手:請把不可食用標(biāo)簽打在我身上。 濃霧彌漫,祈秋又向前走了十幾步才看見癱軟在地上不停祈禱神明保佑的敵人。 她偏過頭正想對許淵說話,交握的掌心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拉扯力! 許淵雙眼鎖定癱坐在地上的敵人,一手和祈秋緊緊相握,一手刀尖挑起,幾步?jīng)_到敵人面前,刀光如雨急速落下! 一刀接著一刀,銀白刀鋒落下赤紅血珠濺起,利器插入rou身的嗤嗤聲不絕如縷! 直到鮮血打濕祈秋垂落在地的袍角,滋潤搖擺身軀的觸手,許淵漠然收刀,又恢復(fù)無知無覺的待機狀態(tài)。 他的手仍然和祈秋牽在一起,祈秋往后退了兩步離開被鮮血污染的地面,許淵亦步亦趨跟著她退開,眼睛一片空茫。 太快了,祈秋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敵人已經(jīng)死了。 像殺毒軟件見到病毒,刻在腦海里的程序自動啟動,瞄準(zhǔn)、鎖定、毀滅,一套流程干脆利落,無需多余的指令。 又因為祈秋沒有取消“牽手”的命令,許淵便也順帶執(zhí)行了她的要求——他選擇拉著她一起去殺敵。 地上的尸體被砍成了稀巴爛,泄憤似的砍法,比起效率更追求徹底的死亡,每一個致命點雨露均沾,身上的傷口能直接拿去做必殺教科書。 極端冷酷的手法,不詢問不預(yù)告,從第一個致命點開始執(zhí)行,到最后一個致命點被擊穿,出刀收刀,流程結(jié)束前完成所有動作,不多砍一分亦不放過一處。 機械化的恐怖,許淵站在下半身非人的祈秋身邊卻比她更像個異類。 “在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祈秋低聲問。 許淵沒有回答,仍以沉默對她。 霧中再沒有第三個活人,祈秋沿著開滿薔薇花的石墻走,一直走到她來時的地方。 他們在一座英倫風(fēng)的灰暗城市中。 烏云密布的天,四處彌漫的霧,安靜的街道和小巷,路邊賣長柄雨傘的店家門口懸掛馬燈,昏黃的燈光照不亮城市的路。 幽綠眼睛的黑貓?zhí)率瘔?,祈秋聽見烏鴉扇動翅膀的聲音,一大群,結(jié)伴飛向她剛剛走出的回巷。 “圍攻你的人穿教團制服,所以我打算去教堂看看,你覺得呢?”祈秋問。 許淵:“……” “就算是起霧的地方,大教堂也格外顯眼?!逼砬锾魍h(yuǎn)處哥特風(fēng)的建筑物。 “你已經(jīng)在……我是說,你應(yīng)該在這里這里呆了許多天。那么主線任務(wù)肯定已經(jīng)在快完成的邊緣了,副本里的時間線差不多推行到終點,我們沒有悠哉悠哉的空余?!?/br> 祈秋差點脫口而出“你已經(jīng)在這里磨蹭了七天”,在穿幫邊緣堪堪想起這不該是Q小姐知道的情報。 “我的人設(shè)是Q小姐,一個副本勞模,我在剛剛結(jié)束一場游戲準(zhǔn)備進(jìn)入下一場的空隙間接到了塑料隊友的支援邀請。本著勞模的自我修養(yǎng),以及把許淵打得太慘產(chǎn)生的微妙補償心態(tài)答應(yīng)了邀請,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帶退化成智障機器人的隊友活著通關(guān)?!?/br> 祈秋快速默念人物設(shè)定,她辨認(rèn)好去教堂的街道,一言不發(fā)帶著許淵迅速趕路。 越靠近教堂,仿佛被某個高居于世界之外的存在注視的感覺越強烈。 就像有個孩子趴在圓形魚缸的開口,碩大的眼珠對準(zhǔn)浴缸中游動的金魚。 壓抑的感覺墜在神經(jīng)上,通往教堂的路越走越死寂,烏鴉不敢扇動翅膀,薔薇不敢搖曳花苞,地上的螞蟻不敢露天爬行,人類不敢大口呼吸。 因寂靜而顯得莊重,因陰郁而心生懼意,黑鐵教堂重重駐扎在城市心臟,卻與神圣無關(guān)。 許淵的呼吸和心跳永遠(yuǎn)維持在同個頻率,踩在干凈地面上的雙腿卻仿佛積了厚厚的雨水,一步步沉重地邁在淤泥中,背脊隱隱彎下。 他手臂突起的青筋仿佛有生命的游蛇輕微跳動,指甲縫滲出淺淺的血珠,汗水將額發(fā)黏濕在后頸。 祈秋和許淵十指交握的手收緊,她默不作聲瞥了眼天空,忽然拎起斗篷下擺。 粗壯的繪制漩渦花紋的觸手一下離開黑衣的遮掩,肆無忌憚在無人的空街橫行揮舞! 天空籠罩而下的不可名狀的氛圍被觸手打碎,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恐怖扭曲的不詳氣息。 烏鴉翅膀顫抖,薔薇枝頭垂落,暴露在空氣中的螞蟻被抽干水分殘骸枯萎成灰,水汽彌漫人的口鼻,刺骨冰冷的海水腥味比壓抑的晦暗更難熬。 “誰還不是個邪神了?!?/br> 祈秋冷眼看著石墻上的薔薇在數(shù)秒內(nèi)染上灰黑的霉斑,觸手上倉惶落腳的烏鴉融化成一灘尸水。 新來的邪神遠(yuǎn)比舊神更殘忍冷酷。 唯一的例外是站在她身邊的青年,步伐輕盈,脊背挺直,呼吸間滿是清新明爽的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