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揣個崽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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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喜人多,中途出去過一次,他剛到外面,暗衛(wèi)就將睿王和陸瑩的對話,完完整整復述給了他。 太子神情極淡,陽光下俊逸無儔的側(cè)臉透著一絲冷白,唯獨一雙眸略顯暗沉。 宮宴散去時,已是一個時辰后,眾人陸續(xù)從慈寧宮走了出來,睿王與淑妃道別后,就走在了太子和陸瑩身側(cè),他含笑看向太子,道:“前兩日邀你去畫舫,也沒見你過來,怎么一成親,門都不出了?” 太子目光冷冽,淡淡瞥了他一眼,睿王輕笑一聲,搖搖頭,便離開了。 陸瑩唯恐他在太子跟前胡說八道,見他離開后,不由松口氣。 太子這才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身在皇宮,不比旁處,太子妃日后還是與他保持距離的好?!?/br> 陸瑩愣了一下,神情微凝,腦袋也有些懵,“殿下什么意思?難道覺得妾身與睿王有私情不成?” 沈翌沒這么覺得,若真有私情,睿王不會是這個態(tài)度,無非是些低級的挑撥離間。 她為了太子妃之位,能狠下心失去清白,日常處事也是個清醒的,可見并不蠢,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與睿王糾纏不清。 陸瑩自然不清楚,太子讓暗衛(wèi)查過她的過往,一樁樁事都匯報給了他,她應對祖母時的小心機,與府中姐妹相處時的不驕不躁,在章氏跟前的孩子氣,她的性格多變,聰明伶俐,手段心機,他皆有所耳聞。 沈翌不過想讓她多注意些,他不會誤會,落入旁人眼中未必不會誤會,她身為太子妃,一言一行都代表東宮,自然需要謹言慎行,處理好一切。 見她一副羞惱的模樣,沈翌面上露出一絲淺淡的疑惑,淡淡道:“孤沒那么以為。” 他尚有政事要忙,丟下這句話,就大步離開了。 他這句話輕飄飄的,嘴上說著沒那么以為,冷淡的態(tài)度,決然離開的模樣,都令陸瑩有些難受。 她心中像窩了一把火,眼眶也有些紅,很想追上問問,難不成在他眼中,她真是那等不守婦道之人? 接下來一連十來日,她都有些蔫,瞧見他時,也有些別扭,總是率先別開目光,時不時泄氣地偷瞪他一眼。 太子公務繁忙,不覺得自己哪里錯了,自然沒主動道歉,也沒與她搭話。 短短十來日,她的肚子便越來越大,皇上借太醫(yī)之口,宣布了她有孕的事,得知她有孕后,陸續(xù)有宮女替自家主子送來了賀禮,宋公公還特意讓人將賀禮檢查了幾遍,唯恐里面有對胎兒不利的藥物。 陸瑩也沒用這些東西,讓人收到了庫房中。 睿王得知她有孕后,尋個借口入了宮,他直接來了淑妃這兒,對她道:“她與太子相處時很陌生,根本不像圓房的樣子,太子那個性子未必肯碰她,如果真碰了,宮宴上也不會是那種表現(xiàn),依兒臣之見,她有孕一事肯定有假,母妃若不信,可去東宮探探虛實。” 淑妃心中也升起過懷疑,太子多年不近女色,對女子避如蛇蝎,又豈會一成親就突然肯碰了?難不成是怕大臣拿隱疾一事攻擊他,才編了個太子妃有孕? 淑妃疑心本就重,見兒子也這么覺得,她便起身站了起來,對身邊的嬤嬤道:“走吧,咱們?nèi)|宮瞧瞧?!?/br> 離開前,她還不忘看了兒子一眼,叮囑道:“你盡快出宮,最近就按母妃說的,韜光養(yǎng)晦,凡事三思后行?!?/br> 此刻陸瑩仍在生悶氣,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她讓丫鬟將針線拿了出來,打算給寶寶做件衣服。 她的肚子已經(jīng)很大,衣服已遮不住,每次瞧見她鼓起的腹部,莎草都覺得心驚,好在近來東宮不曾來過外人,宮女前來送賀禮時,她和木槿出面就行。 就在莎草慶幸時,突然見木槿跑了進來,“太子妃,淑妃娘娘到了,說是午休時夢到了小皇孫,想過來瞧瞧您。” 陸瑩心中不由一跳。 第28章 心悸 陸瑩脫掉繡花鞋, 坐在了床上,拿被子遮住了腹部,她將一頭烏發(fā)也放了下來,面上露出一絲不舒服, “就說我身體不適, 快去喊蕭太醫(yī)?!?/br> 蕭太醫(yī)是為數(shù)不多,得知她有孕的人。 木槿正六神無主著, 見主子沒有多慌張, 她的慌亂也稍微散去些,她連忙哎了一聲。 陸瑩則拿起了床頭的匕首,木槿瞳孔一縮, 再去阻攔已然晚了, 待她跑到床前時,陸瑩已在雪白的小臂上劃了一下, 幾滴血落在了床邊的繡花鞋沿上,地上也滴了幾滴。 木槿急得眼眶通紅,趕忙拿起帕子幫她止住了血,輕輕綁住了手臂。 陸瑩則虛弱地靠在了榻上,她狠狠咬了咬唇, 留下幾排牙印。 莎草則跑了出去, 不等她跑出宜春宮,就瞧見蕭太醫(yī)和蔣太醫(yī)拎著藥箱匆匆趕了過來。 瞥見這兩位太醫(yī)時,淑妃心中不由一凜,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莎草也瞧見了太醫(yī),她趕忙出了院子, 慌亂道:“兩位太醫(yī)快快進來吧, 太子妃、她、她……” 剩下的話, 她沒說出來,眸中的淚卻掉了下來。 蕭太醫(yī)只匆匆對淑妃頷首,禮都沒來得及行,就趕忙進了正殿,還不忘詢問道:“只是肚子疼嗎?疼之前可曾吃什么東西?落紅沒?” 他一連三個問題,許是跑得太快,胸膛也劇烈起伏著,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莎草慌的話直打哆嗦,“疼,見、見紅了,吃的是御膳房送來的食物,奴婢已將她扶到了床上,太醫(yī)快進去瞧瞧吧?!?/br> 淑妃也抬腳跟了進去,率先瞧見的就是地上的鮮血,像是順著褲腿落在了鞋子邊沿,又落在了地上,血不多,越如此越真實。她抬頭看向了陸瑩,她雙眸含淚,唇瓣被咬的發(fā)白,有一處還破了皮,汗水也打濕了額前的發(fā),瞧著異常狼狽。 淑妃不由打了個寒顫,一時摸不清她是真落胎了,還是自導自演的。 太子也匆匆走了進來,瞧見地上的血,他后背一涼,瞳孔也不由一縮,一時指尖都有些顫,冷聲道:“將淑妃拿下!” 淑妃懵了片刻,不敢置信道:“什么?” 已有兩個侍衛(wèi),一左一右,直接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推了出去,淑妃活了三十多年,還從未被人這般冤枉過,不由怒斥了一聲,“混賬,誰敢動我?沈翌你搞清楚,我才剛到,我來之前,她肚子已然不適,跟老娘有何干系?” 她氣得老娘都彪了出來。 沈翌卻只是冷冷掃了她一眼,下一刻,侍衛(wèi)就拿抹布堵住了她的嘴,淑妃險些氣瘋,手指抖得不像話,指了沈翌好幾下。 沈翌快步走到了陸瑩跟前,“太醫(yī),她身子如何?” 淑妃被拖出去時,隱約聽到太醫(yī)說動了胎氣,需要好生安胎,她氣得想罵人。這時,皇上竟是親自來了東宮,他瞧見自己這副狼狽模樣,只略一擰眉,就匆匆入了內(nèi)殿。根本沒問上一句,太子為何綁她! 淑妃氣得險些魂飛魄散。 皇上和太醫(yī)離開后,太子才看向陸瑩,她半依在床上,淚盈于睫,唇瓣泛白,烏發(fā)垂在腰間,有一縷黏在臉頰上,又嬌又媚。 太子目光微動,這才瞥向地上的血,“就算沒有血,也不會有事,誰受的傷?” 陸瑩還有些埋怨他,并不想跟他說話,只抿了抿唇,垂下眼睫,略整理了一下衣衫。 皇上過來后,木槿就嚇得縮在了角落里,早忘了主子受傷的事,此刻,才想起這事,連忙道:“是太子妃劃破了自己的左臂。” 沈翌幽暗的眸子微微一擰,攥住了她的手臂,袖口下滑,她雪白細嫩的皓腕露了出來,上面歪歪扭扭綁著一個帕子,沈翌伸手一抽,帕子就滑落了下來,“沒上藥,瞎綁什么?” 陸瑩沒答,默默收回了小臂,精致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倔強。 沈翌神情微凝,無端有些煩躁,語氣也冷了下來,“還在置氣?孤說了不曾誤會,還想讓孤怎樣?” 陸瑩怔了一下,抬起頭來,語氣綿軟,神情卻無比認真,“妾身沒置氣,我也是人,只希望殿下將我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 沈翌神情微頓。 這一日,整個后宮的妃嬪都異常煎熬,太子妃的飯菜被動了手腳,皇上雷霆大怒,讓人徹查此事,各個宮殿都搜查了一番,最后竟從淑妃房中翻出了毒藥,從貴妃房中翻出了巫蠱,圣上大怒,將淑妃和貴妃打入了大牢。 此事一出,整個后宮人人自危,淑妃和貴妃百口莫辯,為了爭寵,她們手上沾過血,也做過一些泯滅良心的事,甚至栽贓嫁禍過旁人,一樁樁壞事,歷歷在目,她們想忘都忘不掉,根本沒料到,有朝一日,她們之所以出事,也是出于旁人的栽贓陷害。 淑妃說毒藥是貴妃所放,貴妃咬死了巫蠱之術(shù)是淑妃搞出來的,這段時間是兩人一起掌管六宮,本就生出不少摩擦,私下也給對方下過絆子,都篤定對方是為了獨占后宮管理權(quán),才謀害自己。 不管她們認不認,都證據(jù)確鑿,不論是謀害皇嗣,還是沾染巫蠱之術(shù),都死不足惜,皇上雷霆手段,直接廢了她們的妃位,只待秋后問斬。 睿王和三皇子多次入乾清宮求情,皇上都不曾見過他們。 大臣們?nèi)巳俗晕#M醯耐庾娓冈诔蒙蠟槭珏笄闀r,直接被皇上拿奏折砸暈了過去,皇上也發(fā)了話,誰再求情,一同押入大牢。三皇子幾個舅舅一時噤若寒蟬,都沒敢為貴妃求情。 外面的事,陸瑩也隱約聽到一部分,因要養(yǎng)胎,東宮開始謝絕見客,送往宜春宮的東西,也查得極嚴,太后也免了她的請安,接下來一段時間,陸瑩都不能出去。 大年二十九這一晚,宮里要舉行宮宴,這次的宮宴,陸瑩的父母也會參與,她一直在盼著這一日的到來。 她與太子自那日起,就沒怎么說過話,也就瞧見他時,會行個禮,旁的時候,她都很安靜。 她動胎氣的事,勢必傳了出去,父母肯定很擔憂,陸瑩想見母親一面,宮宴在保和殿舉行,參加宮宴的眾人并不能隨意走動,陸瑩想見母親,只能開口求太子,她心中悶悶的,并不想向他開口。 二十九這一日早上,沈翌練完武,又來了宜春宮。 她起得早,用完早膳,便讓丫鬟取出了針線筐,打算給寶寶做件衣衫。沈翌過來時,她正坐在榻上,垂眸思索著做什么款式的小衣袍。 今日的她身著一襲淺色衣裙,粉黛未施,臉頰白里透粉,像院中迎風綻放的梅花,嬌艷動人。 因為太過專注,她甚至沒聽到腳步聲。 男人的身影擋住光線時,她才掀眸,他就站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長身玉立,眉眼清雋,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沈翌低聲道:“宮宴開始的并不早,你若想見岳母,屆時孤讓人將她送過來?!?/br> 陸瑩澄清的眼眸泛起一絲驚喜,心口像被人親吻了一下,歡喜極了,她根本沒料到,他會主動開口,喜悅得簡直忘乎所以,忍不住開心地抱住他晃了一下,“真的嗎?我就知道殿下外冷心熱?!?/br> 她眉眼含笑,眼眸璀璨如星辰,柔軟的身軀落入了他懷中,清香襲來,沈翌心中一跳,她像一只柔如無骨的妖,纏在他身上,歡喜不已。 他脊椎骨無端一麻,熱意順著小腹涌起,直沖而下,眸中滿是她嬌媚動人的模樣。 沈翌的身子徹底僵住了。 第29章 厭煩 陸瑩毫無所覺, 她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澄清的雙眸亮晶晶的,純真中透著嬌媚。 香氣從她身上飄出,晃動他時, 兩人貼的更近了些, 她那絲烏黑的發(fā)絲也勾勾纏纏落在了他脖頸處,又癢又麻。 沈翌身體有些僵硬, 一時猶如石雕一般, 她粉嫩的唇開合時,甚至聽不見她的話,腦海中不由閃現(xiàn)出小時候瞧見的一面, 女子衣不蔽體, 蛇一般吊在李公公身上,開開合合的唇喊著干爹。 此時她就仿佛變成了一條蛇, 緊緊纏著他,氣血翻涌間,沈翌眼前發(fā)黑,臉上血色盡退,他攥住她的手臂, 伸手撥開了她。 陸瑩不由一怔, 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忘乎所以。她臉上的笑不自覺斂起,臉頰也火辣辣燒了起來,難堪又窘迫,陽光透過窗欞灑了進來,她明亮的眸子似含了一層輕紗, 瞬間暗了下去, “抱、抱歉?!?/br> 道完歉, 她才察覺到他好像不止排斥那么簡單,他冷白的臉異常冷漠,面容克制,手指也在輕顫,眸中的厭惡刺疼了陸瑩。 她臉頰有些蒼白,一時呼吸都有些不暢,下一刻他就大步離開了正殿,連步伐都有些狼狽。 簾子垂下時,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跟前。 木槿進來時,陸瑩正怔怔站在原地,似是失了魂,“主子怎地在這兒站著?” 陸瑩這才回神,精致的面龐略顯蒼白,笑容也有些勉強,喃喃道:“我只是太高興了,太子準母親來看我,晚上就能瞧見母親了?!?/br> 話雖如此,她臉上的笑卻令人無端有些心疼。 木槿一時有些懷疑,是不是太子妃開口求太子時,惹他不高興了,剛剛太子大步離開的神情,多少有些怪怪的。 對上木槿擔憂的目光時,陸瑩岔開了話題,“你將我那身繡紅鍛地鯉魚躍龍門紋樣的衣服尋出來吧,我穿這身見母親?!?/br> 木槿應了一聲,她去找衣服時,陸瑩臉上的神色再次有些黯然,直到這一刻,她才清醒地認識到一個問題,饒是成了親,在他眼中,她也是個陌生人,她并非他的妻子,出于責任,他才不得已將她娶進門,她萬不該僭越。 她早該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