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轉(zhuǎn)過身，就對她說：“怎么凈給人家添麻煩。”

    姚問當(dāng)時很無語。

    她實在懶得跟她解釋，這種合作是雙贏的，她并沒有一味地占江與時的便宜。

    這件事好歹以姚問的再次沉默揭過去了?？蛇@才過了幾天，老太太又找到新的生事點兒了。

    “您說完了嗎？”實在不湊巧，趕上她今天心情不好。

    老太太一瞪眼：“你這什么態(tài)度？”

    “您要是說完了，我就去上學(xué)了。您要是還沒說完，您抓點兒緊?！币栔币曋?/br>
    老太太盯著她無言片刻，揮手：“走吧走吧。以后注意著點兒。”

    等姚問前腳走了，老太太后腳跟著也出了大門。

    江與時就等在巷子口，姚問扶著他的肩膀坐上去，眼角余光掃到老太太在后面看著。她故意伸臂摟住江與時的腰，還摟緊了。

    江與時發(fā)動摩托車，先往自己腰間看，再從后視鏡里掃了一眼。老太太站在門口，臉色不太好看。

    他道：“奶奶剛叫你干什么？”

    “讓我不要摟你的腰。”姚問半點兒都沒隱瞞。

    “哦?！苯c時應(yīng)了一聲。

    姚問又說：“我偏要摟，我還要重重?fù)??！闭f著，又緊了一下手臂。

    江與時笑道：“行了行了，她看不見了。你再勒緊一點，我的腰就要被你勒細(xì)了，還得多吃幾碗飯?！?/br>
    姚問摟得坦蕩，話也說得坦蕩，嘟囔道：“什么思想呢？摟個腰怎么了？要是讓她看見我和萬賦予、了了一起住同一間房，她還不得炸？男女生之間就不能做朋友了嗎？要多無聊才非得往談戀愛上想？”

    江與時沉默一秒鐘：“你們住同一間房？”

    “就是朋友啊，很純粹的朋友，我們?nèi)齻€之間特別純粹?！币栍X得他的關(guān)注點多少有點兒歪，但還是認(rèn)真給他解釋了。

    拜姚愛軍耳提面命所賜，姚問對早戀不屑一顧。因為她的容貌和出類拔萃的成績而莽撞撲上來的男生，姚問看都不會看一眼。

    她只會覺得這些男生思想淺薄，甚至因為他們這番舉動，反而對同齡男生敬而遠(yuǎn)之。

    萬賦予是她自己主動選擇的朋友，熟悉了之后，日常相處就真的像是親人了。

    一起出去旅游，或者姚問參加競賽，有時候他和了了要跟著，三人就訂酒店的一間房，安全還方便一起行動。

    見江與時沒說話，姚問想了想接著道：“我覺得吧，你現(xiàn)在跟萬賦予、了了在我心中的地位也差不多了，你們給我的感覺都特別好?！?/br>
    都一樣的讓人安心，讓人感覺溫暖。

    像是一道光。

    她拍拍他的背：“我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做我的朋友了?！?/br>
    這在以往幾乎不可能發(fā)生。姚問比較慢熱，很少有人能這么短時間內(nèi)，就讓她這么信任。

    聽到“朋友”二字，江與時“哦”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姚問正處于表達的興頭上，想了想鄭重說：“江與時，有一天如果我回去了，我一定會想念你的。你是我來這里后，最美好的收獲?！?/br>
    “嗯?！苯c時淡淡說，聲音從清風(fēng)中傳來，聽著很輕。

    路上跟江與時聊了會兒，姚問心中的不快消散了不少。到教室后，她原本打算看一會兒講課視頻，最終決定先放一放。

    她戳了戳江與時的胳膊，待江與時看過來，她道：“再聊一會兒？”

    江與時正在跟店里負(fù)責(zé)配菜的員工溝通，昨晚對方和張美艷因用料意見不合發(fā)生了一點兒小矛盾。聞言他點了點頭，笑說：“興致這么好?！?/br>
    姚問得到了應(yīng)答，便指了指他的手機：“看微信。”

    她想聊一些比較隱私的話題，教室里這種環(huán)境，周圍都是同學(xué)，不太好開口。

    【冷靜】：你有特別恨過一個人嗎？

    發(fā)完，姚問就眼巴巴地盯著江與時，觀察著他的表情。她有點兒害怕他會用異樣的眼神看待她。

    自那天跟蔣茹通完電話后，姚問心里一直都很不好受。跟家里有關(guān)的事情往常她都會找萬賦予和了了傾訴，但這么直白的陰暗她不會跟他倆說，害怕會嚇到他們。

    而江與時，他那天握住她冷冰冰的手時，姚問總感覺他察覺到了些什么。

    她覺得，他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

    有時候，有些人，不只是通過話語來交談的，眼神也可以。

    姚問確定，那天，江與時一定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些什么。但是他很體貼，從來沒有過分探尋過，默默選擇了行動。

    而當(dāng)時的她，正處于情緒劇烈波動中，她不想、也不能、更不敢向他訴說。

    蔣茹是讓姚問第二次產(chǎn)生強烈仇恨情緒的人，第一次是初二那年校暴她的小太妹。

    第一次心底里產(chǎn)生強烈的仇恨情緒時，姚問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覺得自己很可怕。

    那一次的強烈情緒，與現(xiàn)在的情緒，再次重疊在了一起。雖然事件不同，人也不同，但給她帶來的那種極不舒服的情緒，卻是一樣的。

    姚問一直注視著江與時，他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從剛才起，他就是這么個表情，看不太出什么來。手指戳在手機屏幕上，直接打字。

    微信響了，姚問低頭。

    【江與時】：有。

    姚問正要抬頭看江與時的表情，下一條信息緊跟著就發(fā)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