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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死動物拯救中! 第27節(jié)

    砂糖小小的身體陷入沉睡,它像是魘著了,后腿還在不自覺的抽動。

    “晏西哲的靈魂回到身體里……”了嗎?

    話剛說到一半,姜雙潮就聽見大門密碼鎖解開的聲音。

    馬上要跟活的晏總面對面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里翻滾,姜雙潮立刻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洗漱換衣服。

    姜雙潮記得自己昨晚明明訂了六點半的鬧鐘,但是早上起來卻壓根沒聽見任何響動。

    想來應(yīng)該是晏西哲不想讓自己看著他的靈魂從小貓身體里離開,故意關(guān)掉的。

    晏西哲聽見客房的響動,知道姜雙潮起來了。

    他勾唇笑了笑,這個平淡的表情差點把他媽嚇得一個趔趄。

    沒錯,他醒來時剛好跟他吃早飯的母親碰面。

    三言兩語講不清楚為什么他一醒來就要出門,晏西哲只好把他媽一起帶回了家。

    趁著等姜雙潮出來的功夫,他抬手挽起母親耳際的白發(fā),目光溫柔:“媽,我的靈魂現(xiàn)在待在姜雙潮養(yǎng)的貓的身體里,因為一些原因必須要跟他一起生活才行。  不知道還得多長時間才能靈魂歸位,但是這次醒來我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

    “嗯,我知道的?!眱蓚€月時間過去,他媽安惜玉已經(jīng)逐漸接受了這種說法。

    不會像他第一次醒來那樣情緒失控爆哭了。

    只是安惜玉這次太想念可以自由走動,「活著的」兒子了,所以才執(zhí)意要跟過來。

    知道母親執(zhí)拗的性格,晏西哲也沒有言辭冷硬的讓她回家。

    他開口問道:“媽,你跟景家關(guān)系怎么樣?”

    他蘇醒后看過業(yè)主群,知道孟加拉虎云朵在地圖上目前待的位置就在景月人家。

    那家做的生意跟晏氏集團(tuán)完全不相干,所以雖然同住一個社區(qū),離得也不算遠(yuǎn),但是晏西哲對他家卻完全沒有概念。

    也就是這次接收到了云朵的求助信,他才知道景家原來這么野。

    畢竟在地下室養(yǎng)老虎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來的。

    沒想到安惜玉居然真的關(guān)注過社區(qū)里的八卦,她想了想回答道:“景家老爺子上半年腦梗住院、一直都沒回來,老頭今年都快九十了,這是一道生死關(guān)。”

    晏西哲挑起眉頭,把這個信息記到腦子里。

    他繼續(xù)問道:“那媽你知道他們家之前是做什么生意的嗎?能住到這兒應(yīng)該做的也挺大的吧?!?/br>
    安惜玉好好想了想:“好像是什么動物馬戲團(tuán)吧,早些年紅火了大半個世紀(jì)呢,你小時候我還帶你去看過,你現(xiàn)在都忘記了。

    我記得他家馬戲團(tuán)最紅火的時候養(yǎng)過獅子、老虎、棕熊、長頸鹿……比市里的動物園動物還多、裝修的還氣派?!?/br>
    說到這里,她朝景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唏噓道:“但是2010年后不是立法禁止用動物表演了嘛,還抓了很多知情不報的人。

    他們家算是反應(yīng)快的,主動把所有動物都上交,之后就脫離動物表演,開始表演人體雜技了,這些年又站了起腳來?!?/br>
    聽到這話晏西哲腦內(nèi),對于為什么景家地下室有一只孟加拉虎有了概念,畢竟再往前十幾年、他們家養(yǎng)的動物數(shù)量更多、品種更復(fù)雜呢。

    景家為了留下云朵,估計也花費了不小的代價。

    不過他們過了明面、跟政府都交涉過,在家養(yǎng)虎肯定是合乎規(guī)定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云朵現(xiàn)在會成那副模樣。

    晏西哲輕嘆口氣,眉間染上一層淡淡的郁色,喃喃道:“上交的不是所有動物……”

    “什么?”安惜玉沒聽見兒子在說什么,就聽見屋里有開門的聲音。

    她的注意力馬上就被轉(zhuǎn)移了,皺眉疑惑道:“今天不是張媽工作的時候呀,家里這是誰?”

    晏西哲唇邊已然帶上笑意,他朝著客房的門走去,語氣淡淡:“是姜雙潮?!?/br>
    姜雙潮念著晏總只能蘇醒四十五分鐘,動作飛快的洗漱完畢,前后只花了不到三分鐘時間。

    出門準(zhǔn)備跟晏西哲本人面對面時,他先看到了站在男人身后一臉好奇的女士。

    小社恐臉上強擠出的笑容僵住,悄悄后退一步,把自己藏進(jìn)客房的門廊里。

    雖然沒關(guān)門他們還是面對面的狀態(tài),但是他心里會有一種他們不在一個空間里的感覺,還可以掩耳盜鈴一下。

    晏西哲早已料到這個場面,當(dāng)即給他們互相介紹:“媽,這就是我的恩人姜雙潮。雙潮,這是我的母親?!?/br>
    晏西哲一開口,聽到熟悉的音色姜雙潮心底就安穩(wěn)了不少。

    雖然心里還不能把砂糖跟晏西哲的面容完全對上,但那種完全陌生、孤立無援的感覺已然舒緩了許多。

    他微微鞠躬道:“哦,原來是伯母!伯母早上好!”

    安惜玉一想到正是這個年輕人救了自己魂魄離體的兒子,她說話的聲音就有些顫抖:“謝謝你照顧西哲,好孩子……”

    “等等!”姜雙潮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跑回房間把在床上酣睡的小橘貓捧了出來,“伯母,您看。這就是晏西哲的靈魂平時待的身體?!?/br>
    小奶貓的酣睡被打斷,有些不爽的踢了踢腿。

    不過嗅到安惜玉身上好聞的淡香,它很快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好小的貓,好可愛……”雖然砂糖已經(jīng)兩個半月大了,但依舊小小一只,用兩只手就能捧得過來。

    安惜玉不擅長養(yǎng)東西,種花花死、養(yǎng)貓貓病,這么多年唯一養(yǎng)活的只有晏西哲一個。

    她小心翼翼的捧著小貓,就跟被人點了xue位一樣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手指上的鑲鉆美甲把小家伙弄的不舒服了。

    晏西哲見他母親的注意力全被小貓吸引了過去。

    便抓住姜雙潮的手腕,拉著他往外走:“媽,你先照顧好砂糖,我跟雙潮出去一趟,不到二十分鐘就回來。”

    他的靈魂歸位這次只能維持二十二分鐘了。

    為了不發(fā)生暈倒在外的慘狀,所以他必須掐著點回來。

    姜雙潮剛才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也在緊張之余,腦內(nèi)瘋狂思考怎么離開晏西哲家。

    因此被抓住手腕他也沒有掙脫,乖乖跟著晏西哲往外走。

    他注意到晏西哲的個子很高、人也很強壯,他一米八的身高站在他身側(cè)都得微微仰一點頭才能平視。

    等到被拉著走了一路后,姜雙潮才反應(yīng)過來,他不好意思的抽回手。

    有些心虛的問道:“咱們怎么進(jìn)到景宅呢?二十分鐘來得及嗎?”

    “來得及?!苯又涛髡馨褎偛艔乃麐屇莾捍蚵牭降脑捜空f了出來。

    姜雙潮瞬間意會道:“如果是這樣,那我覺得可能云朵之前是景家老爺子養(yǎng)的,然后他住院、云朵被交給了景月人,這一人一虎之間不來電,所以云朵才抑郁了!”

    本身老虎就是屬于廣袤自然的,之前也許因為有老爺子陪伴云朵才會健健康康的,待在地下室也沒關(guān)系。

    現(xiàn)在老爺子倒下了,逼仄的環(huán)境就只剩下了壓抑和痛苦。

    “對?!币姼p潮腦電波很好的對上了,晏西哲很欣慰的點了點頭。

    接著他交待系統(tǒng),記得在一會兒的監(jiān)控上做手腳、不要記錄下任何不該被人看見的內(nèi)容,再把姜雙潮引到景家花壇后面藏著。

    他們的時間非常緊迫,姜雙潮自己初來乍到又沒有進(jìn)入景宅的辦法,所以就全程任由他擺弄。

    晏西哲對他說道:“你藏在這里注意著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一會兒有機會就溜進(jìn)去直奔電梯間?! 〉皆贫渌诘哪菍訒r記得把膠囊空間展開,然后跟它聊聊、盡量疏導(dǎo)一下它。

    等系統(tǒng)提示冒出來的時候記得鉆進(jìn)膠囊空間,我待會兒來接你。

    姜雙潮點點頭:“好,我等你!”

    安排好這一切,晏西哲整理了一下衣襟,徑直叩響景家大門。

    “你是…晏總?晏總不是昏迷了嗎?”開門的保姆阿姨很快認(rèn)出他是誰,聲音很是錯亂。

    晏西哲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嗯是我,我有事找景月人,她在家嗎?”

    景月人是景家唯一的小女兒,晏西哲猜測云朵的粉紅指甲油和粉項圈肯定跟她有關(guān),所以他決定直奔主題。

    “在的在的!”阿姨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臉上充滿興奮吃瓜的神情。

    接著她就把晏西哲請進(jìn)了屋子,自己上樓去叫景月人了。

    姜雙潮圍觀了這個「孤男約寡女見面」的戲碼,見晏西哲朝他勾勾手,便從花壇兩旁爬起來,沖刺跑進(jìn)景月人家的別墅直梯。

    檢查了一下云朵所在地點的地圖縱向,他直接按向負(fù)二層。

    聽見電梯聲響起,孟加拉虎云朵頭頂?shù)膱A耳朵動了動。

    但是發(fā)現(xiàn)聽到的腳步聲不是它等的那個人后,云朵眼睛里剛萌發(fā)出的光芒又盡數(shù)消散。

    正常老虎,遇見陌生活物時會表現(xiàn)出的狂躁跟兇猛,在它身上一絲一毫都找不出來。

    隔著直通向屋頂?shù)木薮箬F柵欄,姜雙潮微微開口:“云朵,我是姜雙潮,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嗷?”什么?

    橘底黑紋的孟加拉大貓身上終于出現(xiàn)除了躺在地上裝死之外的動作,它懶洋洋的在地上咕涌了幾下,從面壁變成了面向姜雙潮。

    在動物面前,姜雙潮就很坦誠:“我能跟動物講話,所以你有什么煩心事都可以跟我說。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可以嗎?”

    “嗷嗚——”你解決不了——

    云朵聽到這話高聲嗷了一聲,它的表情本應(yīng)很憤怒,但肥胖的身體沖淡了許多攻擊性,姜雙潮直面巨虎發(fā)現(xiàn)自己心底并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

    見大貓依舊心墻高筑,而冰冷的時間卻在漸漸流逝,姜雙潮心底有些著急。

    他一邊攏起衣袖,把胳膊上冰冰涼涼的貓貓頭冰箱貼網(wǎng)墻上貼。

    一邊沮喪的說道:“我只能在這兒待十幾分鐘,所以你不抓緊時間的話,下次我再來應(yīng)該就很麻煩了……我真的想幫助你……”

    誠然只有情況非常危機的動物才能送出求助信。

    但是既然能夠送出求助信,就證明其實它們還是想活下去。

    因此姜雙潮還是想努力一把。

    “嗷嗚……”我想爺爺…能讓爺爺回家嗎…

    又是一聲虎嘯,但這聲聽起來就莫名的委屈。

    姜雙潮也不想欺騙它說以后還會見到爺爺,因為那樣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長時間等不到人、云朵會二次陷入抑郁情緒。

    他將事實娓娓道來:“景老先生身體狀態(tài)很不好了,這點恐怕很難辦到?!?/br>
    見聽到這話孟加拉虎難過的低垂著頭,姜雙潮心里也很酸澀。

    他咬咬下唇問道:“對不起,人類是很脆弱的動物,生老病死都是定數(shù),這點我實在做不到。  如果以后都沒有他,那么你想離開這里,回到自然、或者族群中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