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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岑初抬眼看來,男人勾起嘴角,沖他笑了一下。 “嗯?!贬醭錆M倦意地應(yīng)道。 譚栩陽將他扶起身。 這里沒有其他東西可靠,譚栩陽便坐到了他的身后,讓他靠著自己的胸膛。岑初這會兒睡眼惺忪,也沒有在意這個姿勢。 他靠坐著沒有動,譚栩陽便自主從身后拿出粥,打開蓋子舀了一勺,吹溫之后遞到了岑初的嘴前。 “嗯?哪兒來的?” “讓醫(yī)療部幫忙送上來的?!?/br> “……” 岑初吃了幾口,意識逐漸清醒。 在他正坐對著的面前,大而圓的恒星燒遍了地平線上的所有云朵,厚的薄的凝實的透明的全都被染成了金黃的顏色。 恒星漸落,慢慢匯入地平線。 岑初看著這一幕,這是他在星空之間那么多年都沒有見過的景色。 他沉默地小口喝著粥,忽然出聲說道:“既然我剛才允許讓你問了,那你就不用再那么小心試探。想問什么直問就行?!?/br> 譚栩陽在這瞬間忽然意識到,隊長他其實只是想說了。 他見岑初也不想吃了,索性將粥放到一旁,從身后輕摟上岑初,“那我可就真的直接問了。我想知道你第一次帶我進主旋體的那個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忘記那天晚上自己進入主控室內(nèi)找到岑初時他的樣子。 像是疲倦到了極致,平靜底下藏了整個深淵的悲傷。 “那天晚上,我找到了我以前的同伴們。” “他們在哪?”譚栩陽配合地問道。 “他們不在了?!贬跽f著,聲音淡極。 雖然這是自己曾經(jīng)猜測過的答案,但聽岑初親口說出,譚栩陽還是不免心臟一陣揪痛。 男人抿唇抱緊岑初,哪怕知道這樣并不能幫他減輕半分苦痛。 岑初抱著膝蓋,看著恒星漸沉,燃燒的金黃與地平線交相融匯,灼遍天際。他的聲音仿佛就從地平線那么遠的地方幽幽地傳來。 “譚栩陽,你知道嗎,我和他們一起生活了兩千多年。我們跨越星河,抵御外敵,每天都在為了如何生存得更久而努力?!?/br> “前輩們將我們的艦隊努力守護了六七千多年,然后將它交到我的手上。” “可它卻在我的手上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 岑初平靜地說著,好像在述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guān)的事情。但譚栩陽卻知道,這些天隱藏在岑初身體惡化之下的痛苦與悲傷究竟讓他多么難過。 譚栩陽張了張嘴,低聲說道:“并不是所有問題與意外都能解決,這不能怪你,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岑初搖了搖頭,說:“但你也知道,這并不能成為借口?!?/br> “我們做的所有努力,都是在為了抵御‘意外’。但凡有一個問題與意外無法解決,所面臨的很大可能就是滅艦。” “……這并不能成為借口。” “我是總指揮,本來應(yīng)該是我來保護他們的,我才是那個需要對戰(zhàn)爭結(jié)果負責(zé)的人?!?/br> “可現(xiàn)在呢?” “該被保護的人一個都沒活下來,唯一剩下的竟然是我這個最該負責(zé)的人?!彼p聲說。 譚栩陽將他緊緊圈住。 “可你的存活是正確的,也是有意義的?!彼麛蒯斀罔F地說道。 岑初對此沒有答復(fù)。 譚栩陽見不得這時的沉默。 岑初沒有表現(xiàn)出悲傷,他卻反而像被扼住了呼吸。他低聲打破了這平靜:“難怪你后來每一次回到主旋體,出來的狀態(tài)都很差?!?/br> “不,那是因為一件更可笑的事?!?/br> 岑初沉默半晌。 “我的零維出了問題,所以我的身體才被連帶著成為現(xiàn)在的樣子。” “我找到了修復(fù)零維的希望?!?/br> “……可這希望,竟然是建立在他們的死亡之上誕生的。” 岑初輕聲說道:“我需要一遍一遍回顧他們的死亡細節(jié)與記錄報告,從他們零維凋亡的全過程記錄里推測出我的零維所受的問題,推算出敵人的攻擊原理和技術(shù)手段,再用它來進一步推導(dǎo)修復(fù)方案?!?/br> 譚栩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這……” 光亮的圓盤整個沉入,只剩下金黃的火焰仍舊不熄地?zé)爝叀?/br> 岑初望著地平線交接處連綿燃著的云朵,落寞地斂了眼。 “譚栩陽?!彼辛艘宦?。 譚栩陽還沉浸在岑初剛剛最后說的那件事里,心疼得手腳發(fā)寒。 “……我在。”他啞聲應(yīng)道。 “坐累了。起來,背我走?!贬踝匀坏孛畹?。 譚栩陽沉默半晌。 “好,背你走。我穿個裝甲,帶你換個地方?!?/br> 譚栩陽穿上裝甲,在岑初面前蹲下。岑初的手觸碰到它,有點涼,有點硬。 “開個軟化和加熱?!?/br> 予兮讀家 “好。” 岑初滿意地爬了上去。 “要帶我去哪?”岑初趴在背上問道。 譚栩陽降下面罩,話語清晰地說:“帶你去星球另一頭看日出?!?/br> 岑初笑了笑。 “譚栩陽?!彼纸械馈?/br> “嗯,隊長你說?!弊T栩陽柔下聲線,應(yīng)道。 “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該做的事情最后能不能做完,所以我的很大一部分精力都需要花在這些事上。我沒有多余的精力,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你想要的、我能做到的可能很少很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