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偵探室友[福爾摩斯]、病美人指揮官又冷又強、哼哼哈黑化集、喜夜袂停(高干)、又知卿意(NPH高H)、當(dāng)戀綜里最鐵的直女、惡毒女配竟是魔君白月光、得罪了老板怎么辦、發(fā)現(xiàn)老公是名柯Gin怎么辦、夫君重生后
可現(xiàn)下濮懷瑾明顯是不高興了,他也不得不出聲安慰一番:“這樣養(yǎng)有什么不好?整日活蹦亂跳的,可招人喜歡了。” 濮懷瑾輕嘆道:“便是如此,你也不該過分溺愛縱容,就比如從極樂之地逃學(xué)出來這件事,實在不像話,你該管教他的?!?/br> 裴沐之伸手環(huán)住他,反問道:“你怎知我就沒有管教?” 濮懷瑾接話:“那便是你不夠嚴(yán)厲,否則一次管教下來,他就不敢再犯第二次?!?/br> 語調(diào)清冷,又很是嚴(yán)肅。 瞧他這副認(rèn)真訓(xùn)人的模樣,裴沐之不禁笑出聲:“是是是,仙尊說的是,平日里仙尊也是這樣訓(xùn)誡一十三洲弟子的么?” 隨意一句調(diào)侃,濮懷瑾耳根卻莫名的發(fā)燙,輕咳兩聲,有些別扭的解釋道:“我方才不是在訓(xùn)誡……” 話音未落,就被落在臉龐上的一個吻給打斷。 “我知道,”裴沐之輕聲開口:“只是那時候你自毀靈源,留下的就只有毓棠了,我當(dāng)然寶貝得緊,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巴不得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他,又怎么舍得因為一點小事便責(zé)罰他?” 說這些時,他語氣里透出極力掩飾到不易察覺的悲傷,似是在逃避,不愿再回想。 那段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每晚閉上眼,濮懷瑾為他自毀靈源,靠在他懷里落下一滴眼淚后身體逐漸消失的場景,就一遍又一遍在腦海里重演。 他每次都被驚醒,而后便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在承歡殿內(nèi)呆坐上一整夜。 最折磨他的還不是這個。 而是后知后覺的痛苦。 那時他無比矛盾,自己到底恨不恨濮懷瑾,是他將無邪爾一劍穿心,自己該恨他的,可每次才想到“恨”這個字眼,頭便劇痛無比,再也沒法繼續(xù)想下去。 到后來,總是會不自覺的回憶起和濮懷瑾之間的點點滴滴,不論哪一樁,想起來時都能立刻掩蓋之前的酸澀,仿佛掉進了蜜罐里,越回味越令人著迷,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這時他開始迷茫,現(xiàn)在的自己對濮懷瑾,到底是恨多一點,還是不恨多一點呢? 可當(dāng)他把毓棠抱在懷里,看著軟軟糯糯的雪團子時,裴沐之懵了。 即便他一遍遍的否認(rèn),并且不斷告訴自己,他只是為了折辱濮懷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復(fù),絕對,絕對,不可能愛上他。 但這一刻,他的胸膛似被剖開,血淋淋的事實呈現(xiàn)在眼前,他不得不面對。 他對濮懷瑾不只有恨。 更多的,驅(qū)使著他做出那些事的,是一直壓抑在心底的那種強烈的渴望,渴望自己能入他的眼,渴望能更靠近他一些,渴望能和他有更多的牽絆。 他不知道這種情緒叫做什么。 如果姑且能算愛的話,他便承認(rèn),他愛上濮懷瑾了。 可是已經(jīng)太晚了。 那時候濮懷瑾已經(jīng)為他隕落,只留下小小的毓棠。 方才裴沐之的話濮懷瑾聽在耳中,心里也頗為愧疚,生下毓棠后沒能陪在他身邊,錯過了他從小到大好多重要的時刻。 不過他仍開口道:“這些都不是小事?!?/br> 裴沐之“嗯”了聲,氣氛有些沉重,他便將語氣放輕松,緩和道:“是,你說的對,可誰叫我們家毓棠天資聰穎,悟性又高,還何須花費太多精力?” 這教育方式,確實是像裴沐之能干得出來的。 總是仗著天賦,便松懈散漫。 “‘玉不琢,不成器’,便是天賦再高,也該虛心聽教,總有該他學(xué)的?!卞谚吐暋?/br> 沒想到在教育孩子這件事上,他難得的固執(zhí),平日里遇到其他事,他從來都懶得爭辯,唯這和毓棠相關(guān)的事是例外。 裴沐之自是只得連聲應(yīng)道:“是是是,懷瑾說的是,為夫都聽你的,從前是我疏于管教,日后若他敢再犯,我定好好訓(xùn)他。” 聽到這話,濮懷瑾的神色才略有緩和,隨之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便盡快把他送回極樂之地求學(xué)吧?!?/br> “哦,?。俊?/br> 裴沐之一愣,問道:“必須盡快嗎?就不能等我倆婚宴辦完以后?” “不能?!?/br> 濮懷瑾回絕的干脆利落:“學(xué)業(yè)不能耽擱,其他都不能做借口?!?/br> 想當(dāng)年他還在一十三洲,跟在師尊身邊修道時,別說刮風(fēng)下雨,便是有傷在身都堅持日日習(xí)劍,從不懈怠。 “再說,這件事,嗯,孩子還是不在場的好?!?/br> 濮懷瑾聲音壓的極低,如同在喃喃自語。 出法華鏡那日,毓棠拉著他說的那番話可是把他嚇得夠嗆,毓棠天真,可能只是單純的以為是裴沐之在欺負(fù)他,可究竟是怎么個“欺負(fù)”法,作為當(dāng)事人,濮懷瑾心里再清楚不過。 還是避開些的好。 裴沐之雖不知其中緣由,就當(dāng)是濮懷瑾對毓棠嚴(yán)格的管教。 不過嚴(yán)一些也好,不然那小混球現(xiàn)在根本不怕他,每次他一要訓(xùn),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先一步奪眶而出。 在承歡殿待了整整一個下午,黛瞳派了幾波人來找他過去都沒把人叫動,最后得虧是黛瞳親自來敲承歡殿的門,說是有列了份單子請他去核對一番,裴沐之才極不情愿的起身。 離開前還在濮懷瑾臉上親了一口,低聲含笑:“今晚我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