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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人走遠一些,又聽到余長羽在后高聲道:“你把頭發(fā)剪剪去?!?/br> “知道了?!庇嘌绱S口應著,拉開車門坐進去。 車子駛出園區(qū),看方向不像去學校,譚栩伸手劃了劃車載地圖,發(fā)現(xiàn)是回出租屋的路線。 “不回學校嗎?” “不回,那是騙我哥讓他放心的,咱們回家炒雞腿吃。”余宴川說。 中午車流量小了不少,譚栩在等紅燈的間隙猶豫著說:“你們平時……跟阿姨不常見面嗎?” “我媽嗎?”余宴川將手腕搭在方向盤上,“不常見,一般我們只有兩種情況會去見她,我或者我哥結婚了,我爸死了?!?/br> 他說完后出了一會兒神,才繼續(xù)道:“她就這樣,搞得我小時候還以為我是單親。但她對我們很好,以前買精挑細選的奶粉、買昂貴的衣服,長大了就給打零花錢、給寄禮物,但就是不常見面,見了也……沒什么感覺。” 譚栩忽然能夠理解在余宴川的身份成謎、誤會中以為并不是親生母親時,他為什么能夠接受得那么快速又平靜。 “你記不記得當時我哥從曼城出差回來,一落地就去了我媽那邊,所以我說這事情肯定不小。” “不記得,你沒跟我說過?!弊T栩冷冰冰地回答。 “哦?!庇嘌绱ㄔ谛岬降谝豢|酸味時適可而止,“那下次給你說?!?/br> 冬天的安城常刮風,坐在車里都仿佛能感受到后背推來的大風,行道樹干枯的枝條在風里搖曳。 昨晚的雪又小又短暫,太陽一升起后徹底烘干了那層淺淡水痕,抹掉了一切與那場雪相關的痕跡。 車子駛到樓下,再住五天,他們就要搬離海景公寓了。 相見太倉促,他們還沒有做好未來的打算,不過短時間內(nèi)看應該沒有同居的可能性了。 余宴川頂著風從車上下來,沒走幾步就被吹得耳朵生疼,長腿邁開快步鉆進樓道中。 哪怕他有半年多沒有回到出租屋,但此時推開門看到屋內(nèi)布景時,仍然能感受到一絲出現(xiàn)得悄無聲息的溫馨。 譚栩?qū)τ陔u腿的執(zhí)念卷土重來,他把余宴川趕出了廚房,發(fā)誓要親手炒一盤美味的炒雞。 余宴川樂得清閑,癱在沙發(fā)上,手中利落地洗著一副塔羅牌。 廚房里一片雞飛狗跳,譚栩握著一把刀向下剁,雞骨碎在砧板上發(fā)出了暴力的聲音。 余宴川實在沒忍?。骸澳莻€,把rou剔下來炒一炒就行?!?/br> “不用,我可以做熟的。”譚栩說。 余宴川等著他剁完最后一下,才說:“帶著碎骨頭的容易硌牙啊?!?/br> 譚栩拎著刀轉頭看他。 “算了,你隨便做吧,帶骨頭的也好吃?!庇嘌绱ㄉ驳亟o這段對話收尾。 他把注意力重新轉回到手中的牌卡上。 ……他們在一起之后,譚栩的性格變了不少。 注意力在短短一秒內(nèi)再次跑偏,但余宴川沒有強行糾正回來。 譚栩太習慣裝出兩幅模樣了,從前對著父母與外人總是那個陽光開朗的優(yōu)秀少爺樣子,其實真實脾氣遠沒有那么好,人也沒有那么善良熱心又愛笑。 余宴川一度以為他認識中的譚栩已經(jīng)是脫下偽裝的、最真實的樣子,經(jīng)常和他嗆火、不想說話的時候冷冰冰的、生活技能廢物到?jīng)]眼看,但現(xiàn)在看來倒也不盡然。 就像在切膠帶球,最外層裹著一層五顏六色的鮮艷膠帶,切開后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層黑,但繼續(xù)切下去時,又露出了一片粉粉嫩嫩,球纏得很厚實,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切到球芯。 譚栩變得比曾經(jīng)的任何時刻都鮮活,有點讓人莫名的小脾氣、喜歡吃八竿子打不著的醋、有時候表現(xiàn)得很幼稚,一切從前被遮遮掩掩的占有欲和小性子都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他面前。 余宴川喜歡這樣的感覺,譚栩信任他才會如此,而這種信任也帶給他源源不斷的安全感。 塔羅牌被鋪開在桌面上,他深吸一口氣凝神抽出兩張,翻開在眼前。 戰(zhàn)車牌正位和權杖一,不錯的牌。 看上去是要遇到新的offer,但余宴川思來想去也想不通他一個開花店的上哪里迎來事業(yè)第二春。 廚房里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譚栩正熱油下鍋,把切好的配料倒進了鍋里。 余宴川看著他的側臉,心念電轉間忽然想起來了什么,迅速跑去臥室里,打開電腦登上了譚栩的郵箱。 郵箱密碼還是上一次見面時告訴他的,當時譚栩說“年尾幫我盯著點”。 界面很快便刷新出來。 余宴川看到郵箱里一片安逸,信箱里最近的一封信的題目是全英文。 他頓時緊張起來,心跳在看清來信人的瞬間飆到了最高峰。 是那所坐落在曼城、譚栩瞞著家人偷偷申請的大學發(fā)來的,從標題看不出是否是校方的統(tǒng)一回復。 他不知道要不要代替譚栩先一步點開,只好端著電腦跑去了廚房。 譚栩正用指尖勾著鍋鏟,站得遠遠的翻炒著鍋里的菜,味道倒是很香,但余宴川已無暇顧及。 “怎么了?”譚栩抽空掃了他一眼,又忙碌起來,“馬上就好?!?/br> 余宴川有些心急,但又怕現(xiàn)在說出來了譚栩把那一鍋菜扔下不管,只好站在不遠處等著。 這鍋炒雞看上去很成功,雞rou和土豆都沾滿了誘人的深色醬汁,目所能及之處沒有焦糊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