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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栩大概也沒能想通自己在說什么,也許是昏沉里把許多不曾注意到的潛意識說了出來,他不想讓這些“后知后覺”只存在于某一刻的恍然中,他說:“白天也……” “等等?!庇嘌绱ńK于頭腦清明了一瞬,他打斷了譚栩的話,“見了面再說?!?/br> 表白被駁回有點沒面子,但醉酒的譚栩并沒有在意這個細節(jié)。 一通荒唐的電話炮打碎了他們僵持了半個來月的隔閡,這種感覺讓余宴川只覺酣暢淋漓,結(jié)束后他垂下手緩了許久,才問:“你是幾點的飛機?” 沒有回答。 余宴川艱難地挪了挪,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電話在兩分鐘前就掛斷了。 喝多了的譚栩終于沒撐住,在心滿意足后昏睡過去,成為了一個提褲子不認人的典型案例。 余宴川氣得想笑,他躺在沙發(fā)里,掀起疲倦的眼皮掃視了一圈辦公室。 他查過全樓的監(jiān)控,也掃描過這間辦公室,沒有發(fā)現(xiàn)有監(jiān)視器和監(jiān)聽器的痕跡。 就算有,也只有可能會連接余長羽或者林予或者Jeff的終端。 這三位他倒是都不怕,誰愿意看誰看,反正尷尬的不是他。 余宴川把沙發(fā)收拾好,用咖啡潤了潤嗓子,將窗簾拉開,陽光倏然灑入,將屋子照得亮堂。 譚栩大約真的有什么鎮(zhèn)靜凝神的功效,胡鬧一番也能讓他此刻的思路無比清晰,勞逸結(jié)合事半功倍,此中真意不過如此。 林予的事,不能死磕房子這一條線,他最近正準備向產(chǎn)檢醫(yī)院下手。 譚栩給他推薦的律師極其靠譜,他昨天甚至問了“能否從法律的角度強行調(diào)取醫(yī)院記錄”,律師一針見血:“要么有病人身份證原件,要么申請法院調(diào)取?!?/br> 余宴川嚇了一跳,只好說打官司就不必了。 余興海在曼城有自己的私人醫(yī)生,雖然查公開病歷肯定查不出什么來,但漫游一下接診記錄還是很輕易的。 作為余興海的親兒子,他多少還是有點特殊權(quán)限,比如和私人醫(yī)生打通關(guān)系獲取信任,再在聊天過程中套取一些有用信息。 等到時機成熟,就該讓他那位時刻準備大顯身手的黑客B同學(xué)出馬了。 但這些都是后話。 余宴川只需要一張B超就足夠,林予就是私生子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珜τ谒麃碚f,最重要的還是雙胞胎這件事到底有多大可信度。 如果確定是雙胞胎,另一個孩子的去處也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 一杯咖啡見底,余宴川半死不活地把工作內(nèi)容捋清,終于收到了來自睡醒了的譚栩的微信。 譚栩:對不起,沒醒酒。 余宴川眉心直跳:這么快就醒了? 對面過了一會兒才說:沒睡覺,舊手機掉電快,自動關(guān)機了。 余宴川問:怎么在用舊手機? 譚栩說:我的手機在洗菠蘿的時候掉水里了。 余宴川干巴巴地不知如何繼續(xù)話題,他很想問這么多天了你難道沒換一個嗎,又想起了譚栩這兩天的脾氣捉摸不透,生怕他會語出驚人,說出什么“不想丟掉我們的回憶”這樣恐怖的話。 他只好說:下次別吃那么危險的水果了。 第30章 探險 趁著他在線,余宴川再次問了一遍:你的航班幾點到? 譚栩說:后天吧,忘記了。 看上去很敷衍,但余宴川知道他應(yīng)該是真的忘了,大概需要睡一覺冷靜冷靜。 他們兩個都需要冷靜一下。 余宴川點開早上列好的計劃清單,譚栩強勢地占用了他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按照清單上的時間線,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進行到計劃第二步了。 他把時間整體后移了一段,不緊不慢地著手推進計劃第一項——光明正大潛入余長羽的辦公室。 兩間辦公室相隔一個茶水間,余宴川把喝空的咖啡杯隨手丟進垃圾桶里,推開了余長羽辦公室的門。 屋內(nèi)布局都很相像,收拾得簡潔干凈的辦公桌上空無一物,余宴川走近一些,拉開了抽屜查看。 抽屜里放了些不太重要的文件,有幾個檔案袋的落款甚至是去年。 余宴川大致看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能夠為己所用的東西。 他站在桌前,向四周看了一會兒,隨即找準天花板某個邊緣的隱秘夾角,對著角落揮了揮手。 大約三分鐘后,余宴川的手機響了一聲。 余長羽發(fā)來了一條微信:你在我辦公室里? 余宴川再次抬眼看向那個隱蔽的攝像頭,回復(fù)道:對,有沒有什么我用得上的東西? 言外之意是你都把查到的好東西藏哪里了? 余長羽比他想象的坦誠一些,并沒有瞞他的意思:左邊抽屜的夾層里有一把鑰匙,是林予家的大門鑰匙。 翻找東西的手一頓,余宴川輕皺眉頭,他沒再用微信打字,直接開口問道:“你希望我去嗎?” 聲音通過監(jiān)控收音孔傳出去,但余長羽仍舊用冰冷的微信文字回答他:想去就去,但不要一個人去,我不太放心,無論怎樣多個人多個照應(yīng)。 一把孤零零的鑰匙安靜地躺在夾層里,余宴川垂眼看向聊天框的這行字,又問:“你去過嗎?” 余長羽:沒有進去,Jeff和他住得很近,我上次在門口被看到了。 如果放在以前,余宴川會堅定不移地相信這段話,可此時他卻下意識對這個說辭存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