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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龐大的宋氏都做不到,更別說他這樣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 這次前去是郁斯年答應(yīng)的事情沒有兌現(xiàn),他們本來占著理,但看郁斯年態(tài)度分明,再腆著臉就是不識時務(wù)了。 馮萍見紀長峰不出聲,冷著臉色道:“難道你想就此罷休?” 紀長峰聲音也冷下來:“難道你想和子瑜再斷一次手?” “你怎么說話的?”馮萍想到紀長峰自己畏畏縮縮一聲都不吱,什么苦楚都讓她和子瑜母子倆承受就氣得不行。 紀長峰懶得和她吵,現(xiàn)在計較再多也于事無補,迫在眉睫的是紀子瑜一擲千金給溫瑤買了頂奢服飾,用的都是家里的存款。 郁斯年沒替他們把這個窟窿補上,存款所剩無幾,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他們可能面臨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 馮萍和紀子瑜以為紀長峰擰著眉梢想出了什么可行的辦法,沒想到等來一句—— “子瑜,要不你想辦法把給瑤瑤買的衣服退了?” 紀子瑜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比被郁斯年擰斷手的反應(yīng)還大:“不行!” 雖然商場支持七天退換貨,但這次溫瑤的室友們都在場,把送出去的禮物收回來,讓他和溫瑤的面子往哪兒擱。 就算溫瑤的室友們不在,他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下輩子都不可能。 紀長峰認真和他分析:“你們總共沒交往多長時間,走到最后的概率……” “很大?!奔o子瑜信誓旦旦地打斷,他想起溫瑤看她目光的繾綣深情,語氣也柔和下來,斬釘截鐵地說,“瑤瑤很愛我?!?/br> “我是我們專業(yè)的系草。” “她說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和我在一起?!?/br> “畢業(yè)了我們就會結(jié)婚?!?/br> 家電風波還未過去,紀家成了街坊四鄰茶余飯后的笑柄。 想起馮萍最初炫耀的神色,他們就想上去奚落幾句,千方百計扎她的心。 可惜破天荒地,一整天都沒見著紀家人影,主人公不在,少了不止一星半點的樂趣。 傍晚時分,紀長峰在吃瓜群眾的翹首以盼中扶著紀子瑜和馮萍走進巷弄,三人的身影剛踏進視野,一聲聲質(zhì)疑就從各個犄角旮旯里飄了出來,爭先恐后地揭他們傷疤。 “老紀啊,銀行卡取到了嗎?那些家電還買不買?我還等著去你們家見見世面?!?/br> 兩個傷患在身側(cè),紀長峰沒理他們。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馮萍和紀子瑜打上了石膏,還是同一只手,同一個位置。 “子瑜你手怎么了?” “你們娘倆還挺有緣,受傷都傷一個地方?” 馮萍早就備好了一套說辭,視線掃過門窗探出來的腦袋,傷春悲秋道:“你們敢信?紀喬真出去賭博,把家里的錢全部輸光了。” 如此一來正好解釋了為什么紀長峰卡里突然沒錢——紀喬真偷去賭博了。 一樓老太太推開吱嘎作響的門:“以前怎么沒聽你們說過?喬真斯斯文文的性子,應(yīng)該……” 馮萍嗐了一聲:“我們這不是也才知道,如果早能想到,當然早攔著他了啊?!?/br> 老太太打量著她的神色,皺了皺眉。 對于其他人來說,別家的糗事,當然沒什么不敢信的。 由此,議論的焦點從家電風波轉(zhuǎn)移到了紀喬真身上。 “那可真是個敗家玩意兒。年紀輕輕就賭這么大的,以后還得了,阿萍啊你也是不容易?!?/br> “早就覺得紀喬真性子孤僻,遲早走上歧路,沒想到預(yù)感成真了?!?/br> “沒事千萬不要走什么藝路,我看畫畫啊就容易畫出精神問題。也沒什么出路,賺不到錢,走歪是遲早的事兒?!?/br> “是啊,一分錢不指望他掙,反倒給我賠得干凈。”馮萍見大家都為她說話,今天受的氣終于平復下去,面上卻冷笑道,“不僅如此,他到處借錢,還惹上了債主,把我和子瑜的手都打傷了。” 馮萍想抬手給他們看看,佐證所言的真實性,卻忘記受傷了會疼,動作幅度一大,痛得她失態(tài)地叫出來,五官夸張地扭曲著。 她這話說完,有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突然嚴肅起來:“這么夸張?那你們那什么債主,會追到咱們這里來嗎?可別因為你們家的事情,影響我們所有人啊?!?/br> 馮萍聽著這無厘頭的擔憂就重新來了氣,沒想到附和的人竟然挺多。 瓜果再怎么飄香,自家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 溫瑤回到家就去溫夫人面前轉(zhuǎn)了一圈,嬌聲道:“媽,你看我男朋友給我買的裙子好看嗎?” 溫夫人皺眉:“你們還沒分手?” 在江城,溫家雖然比不上郁氏和宋氏,也遠比普通家庭優(yōu)渥。在溫瑤的大部分同學中,都是望塵莫及的存在。 而宋氏三少宋潯自小對溫瑤情根深種,溫瑤卻完全看不上——因為不好看。 至于現(xiàn)在在交往的什么紀子瑜,簡直聞所未聞。 有了宋潯的追求在前頭,除非紀家低調(diào)行事隱藏財力,否則這門婚事她絕不同意。 溫瑤語調(diào)輕快,毫無懼色:“沒呢。” 說罷便哼著歌,愉快地把房間門鎖上了。 次日,溫瑤一眼看見女生宿舍樓下纏滿繃帶的紀子瑜,訝然道:“你手怎么了?” 紀子瑜悶悶道:“脫臼了。” 溫瑤啊了一聲:“那下星期的考試怎么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