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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幸在于,現(xiàn)在不知道肇事司機姓甚名誰,更無法聯(lián)系上他。對于故事中的炮灰,系統(tǒng)也搜尋不到太多信息。 也就是說,從根源上制止這條路不可行。 紀喬真思量,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讓肇事司機往樹上撞。 否則他酒后駕駛,沒撞到許景川,也可能有其他無辜之人,被迫迎接這飛來橫禍。 于是在許景川回國的當天,紀喬真仔細整理好儀表,根據(jù)定位,提前幾個小時到達車禍地點,守樹待車。 無論能不能守到許景川,都可以想辦法阻止這里可能會發(fā)生的一場車禍。 紀喬真和1551閑聊的同時,烏黑冷靜的眼眸環(huán)視著四周。 萬幸的是,這里的位置比較偏,道路寬闊,地廣人稀,很少有行人往這邊走。 約莫兩個小時后,一名身高腿長、氣質(zhì)出眾的男人出現(xiàn)在視線中。 1551還沒提醒,紀喬真已經(jīng)辨認出來,這個男人正是許景川。 許景川對深藍色的偏愛,就像黑白灰之于許景銘一樣。 今日,他依然穿著一套深藍色西裝,和許景銘一般身段修長,清矜優(yōu)雅。 哪怕見過照片,紀喬真也不得不感慨,許景川和許景銘在容貌上的相似之處。 同樣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俊美的輪廓,仿佛能輕易地從一個人的五官中,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若說有什么分別,可能是許景川的氣質(zhì)中多了些溫潤的成分。 氣場卻依舊強大,不似容易近身之人,微瞇起眼睛的時候,會給人帶來一定的壓迫感。 如果說他和路景容貌有七分相似,那么許景銘和許景川就有九分往上。 毫無疑問,是一個完美的替身人選。 接下來的情境和劇本走向如出一轍,許景川拿出了手機,和許景銘通話。 劇本里的重要劇情點,如果不經(jīng)過人為干涉,不會受到蝴蝶效應的影響。 紀喬真沒有徑直走上去提醒他,如果直接讓許景川后退,避開可能撞來的汽車,整個過程會過于平淡。 他必須讓許景川記住他救命的恩情,以此作為要求他配合出演白月光的籌碼。 許景川和許景銘通話后,面色中很快覆上了寒霜。 預期中的車輛飛奔而來,亮白的車燈急速閃爍,在光天白日下也顯得刺眼。 千鈞一發(fā)之際,紀喬真先是喊了一聲“小心”,隨后沖了過去,奮不顧身地往許景川身上一撲—— 沖擊力下,兩人一起滾到了旁邊的水泥地上。 與此同時,“砰”地一聲,酒駕的汽車撞上了道路旁的大樹,樹干折倒,巨大的動響驚起陣陣飛鳥,車頭也隨之變形。 著地的瞬間,紀喬真及時伸出手,護住了許景川的后腦。 水泥地冷硬,還布著碎石,紀喬真手背被重重擦過,尖銳的石子嵌入血rou,很快滲出鮮血。 許景川驚魂未定,映入眼簾的是少年吃痛的表情,睜大了雙眸,急切地出聲問詢:“你怎么樣?!” 紀喬真好像疼得說不出話,鼻腔里悶出一聲,牙關都在打顫。 許景川可以看見少年眼睛里迅速蒙上的霧氣,又以很快的速度消散,仿佛把剔透的眸子洗滌得更加凈澈。 精致立體的五官皺在一起,非但沒變得猙獰,還有一種意外的漂亮感,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在這緊要關頭,許景川為自己的分神感到愧疚,磨了磨后槽牙,急著把人扶起來。 “等等。”紀喬真卻蒼白著臉道,額角滾落汗水,言簡意賅,“擦傷沒事,只是手扭了,需要緩一會兒?!?/br> 他嗓音清潤、冷靜,痛楚而清晰,下頜抵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尖潤的弧度。 從這個視角可以看見他挺直的鼻梁,鴉羽般漆黑的長睫,仿佛五官中的每個細節(jié)都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 許景川忽然愣住了,應了一聲“好”。 手掌情不自禁地搭上少年的腰,本是想輕拍以作安撫,柔韌溫熱的觸感卻讓他觸電般收回,心臟也如擂鼓般跳動起來。 他想讓加速的平息,卻發(fā)現(xiàn)不為他所控。 就這樣,紀喬真安靜地在許景川身上壓了近乎五分鐘的時間。 有些不穩(wěn)的鼻息落在男人的喉結(jié)間,像輕盈的羽毛,若有似無地撓著。 時間變得漫長,許景川憂心、焦急,目光卻沒有從紀喬真臉上移開,仿佛被安了磁石。 心律也快出了新的境界。 1551為紀喬真的敬業(yè)程度深深震驚:不知道許景川會不會成為宿主的白月光,宿主似乎要成為許景川的白月光了…… 許景川扶著紀喬真起身后,交警也來了,肇事司機被帶走。 紀喬真“情急之下”喊的那句小心,讓他回籠了些神志,及時踩下了剎車。 雖然還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樹上,卻已經(jīng)將可能造成的傷害降到了最低。 初春的外套有一定的厚度,最重要的部位也被紀喬真護住,許景川躲過一劫,幾乎毫發(fā)未傷。 他無法想象,如果紀喬真沒有出現(xiàn),酒駕司機沒有踩下剎車,最后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輕則重傷,重則……失去性命。 往最壞的方向考慮,毫不夸張地說,紀喬真于他有救命之恩。 許景川無法對紀喬真的傷勢置之不理,哪怕紀喬真?zhèn)氖鞘植皇悄_,他依然攙扶著他去停車場,準備送他去醫(y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