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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想不通的現(xiàn)在好像終于被一條線串聯(lián)了起來, 那些特殊和難以理解的, 如今全都能說得通了。 難怪他們在這里執(zhí)守六年,死了那么多的同伴, 卻從來沒有接到過任何相關調令和別的執(zhí)守命令。 那些流放者一開始還對他們格外仇恨, 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看向他們的目光中竟然變得愈發(fā)奇怪,既有羨慕,又有憐憫。 憐憫他們身為執(zhí)行者卻被放逐,憐憫他們被身后的聯(lián)邦所背叛,也憐憫他們的一無所知。 而那份隱約的羨慕……同樣是在羨慕他們的無知。 因為他們有長官護著, 他一個人從六年前就藏著那份秘密,藏了整整六年都沒有讓他們知曉。 他們因為這份無知而心懷希望, 也因為這份無知, 在這顆永遠見不到光的星球上, 他們沒有被恨意吞噬, 也沒有瀕臨過除了死亡之外的其余絕望。 那些流放者羨慕他們被長官保護得這么好, 羨慕他們在深淵中還能有人替他們撐起一片天。 也因為知道他們雖然是執(zhí)行者, 實際上也是被背叛放逐的[流放者],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同類,不可能再有機會離開這顆星球,所以那些流放者才從來沒有仗著高武力值從他們手中搶奪武器,并反過來制約他們。 想明白這些,執(zhí)行者們心中情緒翻涌,眼眶干澀,喉嚨里也像是堵了一團吐不出來的棉絮。 他們看向始終冷靜理智的長官,想要從他臉上窺見幾分別的情緒。 可惜什么都沒有。 他就是用這幅冷淡的神情,一個人沉默地替他們所有人扛了整整六年的絕望和恨意。 或許……看今天這些流放者的對話和行為,長官在獨自扛起這些的時候,還仍舊在努力著,想要將他們帶出這顆星球。 塔藍恩緩緩放開亞加的手腕,艱澀地問道:“長官,我們現(xiàn)在能做些什么?” 他們被保護了六年,長官負重前行了六年,到了現(xiàn)在,總不能還讓他一個人走在前面,扛著所有重擔吧? “你們要做的很簡單。”1號在他們身后溫聲道:“做好和聯(lián)邦開戰(zhàn)的準備,用血與火的勝利,向聯(lián)邦為自己討一個公道?!?/br> 塔藍恩和狼吉等執(zhí)行者眼神震動,不敢相信事情竟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馬上就要面臨戰(zhàn)爭了嗎?! 可他么一直在這顆星球上,怎么知道外面的消息呢? 再說了……他們用垃圾重新制作的武器,在星球外駐軍們眼中,可能還不如聯(lián)邦幼崽平時用來玩耍的模型玩具吧? 實力懸殊這么大,這一戰(zhàn)要怎么打? 就算是用命去填,也完全不夠??! “不用擔心,會有人替我們解決這些困境的。”3號懶散地拍拍狼吉的肩膀,完全一副心很大的樣子。 “那我們就這么干等著嗎?”亞加皺眉詢問。 唐瑾明似乎被他這句話提醒了,攤開手露出手心里一直捏著的紙條。 紙條已經很皺了,被他展開后,上面的字跡倒還算清晰。 他隨手將紙條交給了狼吉,狼吉低頭看了一眼,一瞬間如遭雷擊一般愣在原地,好半晌才神情恍惚地將紙條放到長官的辦公桌上。 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以致于眾人都開始好奇那個紙條上到底有什么內容。 在布雷諾伸手拿起紙條時,唐瑾明說了這張紙條的來源:“這是小葵從2號安全區(qū)帶回來的,你們都看看吧?!?/br> 布雷諾的手指頓了頓,而后捻著那張皺巴巴的紙條,垂眼看向上面的內容。 [我們懷疑荒獸是類似蟲族的智慧生命,但我們沒有在附近找到蟲巢和母蟲等相似存在。] [經過溝通,荒獸答應帶我們尋找。] 小葵也扒著咘咘的手認真看紙條上的這些字,可她歪著腦袋看了半天都沒能看懂,只能指著它問:“咘咘~什么呀?” 之前她問紙是什么的時候,爸爸沒有回答。 現(xiàn)在她問紙上這些字是什么的時候,也只是被咘咘揉揉頭頂,沒能等到回答。 咘咘還把紙條交給其他叔叔姨姨們看了。 小葵皺巴著臉,又一次明白了學習的重要性。 要是她變得好聰明好聰明,認識好多好多字,就不需要問爸爸和咘咘,自己就能看懂那個奇怪東西上面寫的那些字了。 小葵鼓著腮幫子堅定了要好好學習的心思,耳朵卻偷偷豎起來,想要聽聽有沒有叔叔姨姨說那到底是什么。 叔叔姨姨們也沒有讓她失望,在輪流傳閱了那張紙條后,每個人的表情都在看過紙條后變得青青白□□彩紛呈。 有人皺眉,有人驚詫,還有人難受地捂著胃部干嘔。 也有人直接震驚出聲:“荒獸怎么會和蟲族有關系?!” 8號淡淡道:“荒獸怎么不能和蟲族有關系呢?我們殺了六年都沒有殺光,光是源源不絕這個特性,你們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宋溪聞言沉聲道:“不僅是源源不絕,我們還曾經有意探查過,這些荒獸里沒有幼崽。” 以前就覺得奇怪,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原因,但現(xiàn)在如果按照蟲族的特性來想的話……蟲族也沒有幼崽,幼崽全都在蟲巢的蟲母肚子里面,靠吸食蟲母體內的營養(yǎng)迅速成長,在成長起來后才出生,并且會掠奪一切資源反哺蟲母。 “可是……那些荒獸除了沒有理智和體型過大以外,和其它星球上的野獸并沒有太大區(qū)別???難道野獸也有類似蟲母的存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