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

    守在一邊的虎子忙拿出火折子挨個把屋里的燈點(diǎn)亮。他眉開眼笑地對安康道，少爺，rou慢踢殼奏效了。

    真的？安康猛然一喜。我奶奶什么反應(yīng)。

    少爺睡覺的時候，老太爺還坐在屋里嘮叨呢。香蘭jiejie奉老太太的話，請老太爺回院子里敘話。老太爺回去說了會兒話，老太爺身邊的張叔就帶著人把老太爺?shù)臇|西拿回去了。我和香蘭jiejie打聽了，說老太太高興的很?；⒆酉肫鹱约哼@幾天的心路歷程，最后感慨了句，少爺，你可真神了。

    安康跳起，大拍手掌，我就說吧。女人么，鮮花，衣服，包，錢。都能哄他們開心。我爺爺還不信。他高興地來回在屋里走了幾趟，聞著屋子里似乎還有股老煙葉子的味道，要是明天出太陽，把這屋里的東西都搬出去曬曬，去去上面的味兒。問香蘭jiejie要些熏香，把少爺我的屋子里好好熏熏，咱們也做個精致的爺們。

    隔天早晨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安奶奶高高興興地一個勁地給安康夾菜，康兒多吃點(diǎn)，現(xiàn)在長身體。多吃點(diǎn)，長的比你爹個兒都高。安康護(hù)著已經(jīng)冒尖的碗，奶奶，奶奶，這么多我吃不完的。

    一向不愛說話的安爺爺難得在飯桌上說了一句，少年人，多少都吃的完。語氣里泄露出那么一絲絲喜氣。

    安康心里得意洋洋，心說經(jīng)過這件事，爺爺一定對我刮目相看。

    老太太放下筷子，看了眼一邊坐著的安爺爺，轉(zhuǎn)頭對安仲華道，仲華，找個日子去接你哥哥來家瞧瞧。想來給祖宗磕頭就讓他來。又看向衛(wèi)氏道，兒媳婦兒，你看看庫里有什么好的，挑揀些給仲華他哥家送些去。第一次見禮，總要體面些。

    安爺爺在一旁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還是老妻好呀，同甘共苦，不離不棄，又明事理。雖然沒見過那個兒子幾次，但是孩子終究是自己的兒子，他也是很想見見的。也不知道當(dāng)年那個小戲子帶著兒子生活的怎么樣了。

    第8章 少爺，借一步說話

    安仲華在排時間，他在衙門里仔仔細(xì)細(xì)排好了行程，打算半個月之后出發(fā)去東葉縣去尋他那未曾謀面的大哥。他老爹在忙碌著，安康帶著虎子又躥去了下洼村。

    邱源家正在曬麥子。邱山端著個小碗板板正正地坐在小凳子上，時不時地從碗里捏出個黃色的東西塞進(jìn)嘴里。安康在院子外探頭，撿了個小石子，控制著力道從籬笆上扔進(jìn)去。小石子滾嚕咕嚕地滾到邱山的面前。哥哥？

    你哥呢？

    邱山抱著碗跑過來開門，安康瞧見碗里是一個個炸過的蟲子。他有些犯惡心地退開一步，小山，你這咋吃蟲子呢？

    虎子湊過去從邱山的碗里捏起一個蟲子扔進(jìn)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安康直接后退了兩步，你兩咋這么惡心。

    少爺，這東西香著呢。說話間，虎子又從邱山的碗里捏起一個蟲子，他湊近給安康看，這是知了猴。是還沒爬上樹的知了。炸著吃最香了。少爺你嘗嘗看。

    安康還是嫌棄地?fù)u搖頭，他可不想吃這玩意兒。他站在兩步遠(yuǎn)的地方問邱山，你哥呢？

    去趙哥哥家耍了。趙哥哥家的大狗下了一窩小狗。邱山用手比劃出一小段距離，那小狗一點(diǎn)點(diǎn)大。他順手把碗放在院門邊的石頭上，哥哥，我領(lǐng)你去看吧。

    安康也是個愛湊熱鬧的人。當(dāng)即就跟著邱山去了。在村子里往前走過兩戶人家，再拐上左邊的小道，第二家就是趙家。趙家俢了半人高的土墻，院子門大敞開。邱山一路小跑著進(jìn)院子，邊跑邊喊哥，哥，上回那個哥哥又來了。

    什么上回的哥哥？邱源正蹲在那看狗崽呢。

    我呀。安康此時也進(jìn)門了，一眼就瞧見躺在屋檐下的大狗，肚皮下還有排著一排吸奶的小狗。

    趙秦轉(zhuǎn)頭，驚喜道，安康？

    原來小山口中的趙家哥哥就是你呀。安康湊過去，瞧見那幾條吸奶的小狗眼睛都還沒睜開，只是憑著本能在哪吮吸。五只小狗，顏色不一。有灰色，有白色，還有三條是花的。安康試探性地伸出手想摸摸小狗，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大狗警惕地抬起頭，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趙秦拍拍大狗的頭，安撫道，大花，躺好。那大狗果然聽話地躺了回去。趙秦抓起那只灰色的小狗。小狗嘴邊一圈奶漬地嗷嗷叫著。許是因?yàn)槟眯」返氖侵魅?，大花這次安穩(wěn)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表示。趙秦捏著小灰狗的尾巴給安康看，他道這種尾巴尖是白色的，要拿繩子把尾巴尖白色這一塊扎起來，等長大再把這點(diǎn)切掉。

    安康一臉懵逼地聽著趙秦的說法，為什么？這小灰狗長得挺好看的呀。

    趙秦把小灰狗放回大狗的肚子下，沒睜眼的小狗尋著奶味自發(fā)地找到吸奶的地方。趙秦道，好像是有什么說法。家里要是有白尾巴尖的狗都是這樣做的的。邱源，你挑好沒。挑好了我就得和我娘說，省的她再許給別人。

    邱源指著小灰狗旁的花狗道，我就要腦袋上帶花的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