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嫁給了女主她哥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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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娉想著,猛然間瞪大眼睛。溫御這是在做什么?居然莫名其妙向她坦白這樣的事,到底是何用意? 難道是怕她嫌他老? 這怎么可能! 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回了一句,“我父親今年才四十有一。” 話音一落,便感覺頭皮發(fā)麻?;琶φf了一聲郡王慢走,然后立馬將門關(guān)上??吭陂T后,她的心跳得厲害。 她聽到外面的馬車駛動的聲音,然后又聽著車轍的聲音遠(yuǎn)去。過了許久之后,她才緩緩吁了一口氣。 或許她不應(yīng)該感到害怕,該害怕的人應(yīng)該不是她。她對上自家祖母詫異的眼神,先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笑了。 第48章 時隔數(shù)日,葉庚明顯感覺之前還躲著他走的同僚們個個熱情地主動與他說話,便是最為眼高于頂?shù)牧笕?,也向他道?與他攀談言笑晏晏。 幾日之前,他還人人避之。 人之勢利,官場尤現(xiàn)。 宮中賞賜葉家的消息傳出,柳大人主動準(zhǔn)他提早下值,行至半路他又得知那位溫郡王親自送聘禮,更是覺得昭明依舊,卻像是換了天地。 行步匆匆間,隱約看見前面似是溫郡王的轎子,心里沒由來一個緊張,不知該是何種態(tài)度面前這位即將成為自己女婿的郡王爺。 猶豫間,人已站定。 再一思索,便如昔日一般遠(yuǎn)遠(yuǎn)避讓行禮。 轎子臨近,未似從前那樣徑直過去,而是停了下來。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掀開轎簾,隨后便見那位尊貴的郡王爺走了下來。 葉庚心下一緊,上前再次行禮。 溫御沒有同往常那樣受禮,而是略避了避,還了一個禮。如此舉動,著實讓葉庚生出受寵若驚之感。 這位溫郡王,何等身份。陛下圣寵眷顧,準(zhǔn)其見皇子似不用行禮。他趕緊側(cè)過身體,生怕受了此禮。 看轎子行來的方位,似是南城。 葉庚忐忑猜測,莫非這位溫郡王剛從自己家里送完聘禮而歸? “下官見過溫大人?!?/br> “葉大人?!?/br> “溫大人公允清正,下官還未謝大人為下官申冤之恩。” “葉大人不必多禮。于公,那是本官職責(zé)之所在。于私,我們將是一家人。” 葉庚聞言,更覺受寵若驚。 二人寒暄過后,各走各路。 他重新避在一旁,目送象征權(quán)貴的轎子遠(yuǎn)去。眉間微擰,方才溫郡王臨上轎子之前似乎看了他正好,那眼神頗有些怪異。 一路思量,反復(fù)推測,皆是一無所獲。 一進(jìn)家門,頓時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 滿院子的聘禮,幾個丫頭抬的抬提的提,母親也參與其中。更讓他驚愕的是向來病弱的二女兒,肩上輕松扛著一個大箱子,手里還抱著另一個不小的箱子。饒是他早知二女兒力大驚人,親眼見到依然震驚不小。 不大的院子里一派熱火朝天,就連年紀(jì)最小的小兒子,也哼哼哧哧地跟在母親身邊幫忙。如此熱鬧的場景,像極記憶中幼年與父母一起勞作時的樣子。他復(fù)雜的情緒漸漸散去,擼起袖子上前接過母親手里的東西。 等到所有的聘禮都收入庫房,天色已黑。 葉娉從廚房出來,染了一身的人間煙火。 今日她親自下廚,晚飯極為豐盛,燒煎炒蒸共弄了十二道菜。若不是葉正攔著不讓,她都想把溫如沁送的那兩只羊給宰了。 全家圍坐一桌,葉母起頭,從天南說到地北,又從京外說到京中。席間歡聲笑語不斷,一家上下皆是喜氣洋洋。 飯后,葉庚叫住葉娉。 自從那夜過后,到父親歸家,葉娉知道他們父女之間終有一次談話。 父女二人站在桃樹下,樹影在燈火中左右搖擺,像極葉庚此時的心境。 “娉娘,可歡喜?” 葉娉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沒想到父親開口第一句問的竟是這個。 “自然是歡喜的。” 所有人都被她騙了,以為她對溫御癡情入魔。如今得償所愿,豈會不歡喜? 葉庚看著眼前的女兒,這是他的長女。他記得自己初為人父時的心情,激動歡喜無以言表。望著一雙粉團(tuán)似的女兒,他那時何等躊躇滿志。 十年寒窗無人問,成名之后歸與塵。 若不是娉娘,他早已獲罪。他若獲了罪,一家老小怕是再無依靠。想不到他為官多年,自以為恪守本心兢兢業(yè)業(yè),到頭來竟是如此無用。 “歡喜就好。” 世人皆道他的娉娘有福氣,但高門大戶豈是那么容易立足的?溫郡王送來的聘禮何等貴重,他們?nèi)~家能拿得出來的嫁妝又是何等的寒酸。女子無母族可依,無嫁妝傍身,在夫家自然是處處受氣。 然而這是天子賜婚,不可有異議。 若娉娘歡喜,他心里也沒那么難受。那位溫郡王能為娉娘除去趙元德,又救他出牢獄,想來應(yīng)該不排斥賜婚。 千般思緒,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你這性子,與你父親真是一模一樣?!?/br> 葉母的話,打破父女之間沉重的氣氛。 父女二人齊齊看去,但見葉婷扶著葉母站在不遠(yuǎn)處,葉母的臉色頗有幾分嫌棄。這兒子長相隨她,性子隨他爹,竟是一邊好處都沒占。 “人家溫郡王能親自來送聘禮,你還不明白嗎?” “…郡王爺禮數(shù)周全?!?/br> “禮數(shù)?”葉母從鼻孔里哼一聲,這個兒子像他爹,又不如他爹。他爹是讀書讀迂了,但私地下倒也沒那么迂腐。“權(quán)貴世家和我等尋常小門小戶,幾時會這般有禮數(shù)?” “這…” “我看你為官這些年,是越來越不知變通了。溫郡王心里若真不滿意親事,看不上我們娉娘,他何至于紆尊降貴親自送聘禮嗎?” 葉娉想反駁,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若是家人都以為溫御看中她,也未必是件壞事。 葉庚無言,還是不敢相信。 堂堂郡王,天子之甥,長公主之子,國公府之孫,真的會喜歡他們家娉娘?縱然他私心以為女兒千好萬好,只那些言行在世人看來就已是有失體統(tǒng),如何能讓郡王之尊傾心。 葉母見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又道:“若不然你說說看,陛下賜婚后,郡王先是扳倒那位趙大人,后又救你出牢獄,難道是因為他閑來無事,還是因為他欣賞于你?” 葉庚被自家老母這番話刺得臉色通紅,暗道他已為人父,母親怎地說話還是如此不拘小節(jié)張嘴就來。 溫郡王素來與他無交集,怎么可能欣賞于他。 “郡王那般身份,不太可能…” “怎么不可能?”葉母因為生氣,聲音都高了不少?!爱?dāng)初你娶青娘,是因為王家還是因為青娘?” “自然是因為青娘?!?/br> 這點(diǎn)他比誰都清楚,若不是對青娘上了心,他本不打算與世家結(jié)親。 “這就對了,那你說郡王不反對賜婚,他圖什么?” 葉庚答不上來,他若是能猜中陛下的心思和溫郡王的意圖,又如何會這般心情沉重。身為人父,他哪能不盼著女兒好。母親所說的這些,他比誰希望是真的。他反復(fù)不確定,內(nèi)心深處其實是想別人用事實說服他。 這時,角落里幽幽飄來一句,“郡王是圖大姑娘出身低微,圖大姑娘胸大無腦?!?/br> 葉娉聽出三喜的聲音,朝那角落里看過去。 三喜一個兔子亂竄,人已跑沒了影。 氣氛有瞬間的凝滯,葉母清咳一聲,“行了,都早點(diǎn)歇息吧。婚期就在下月初六,要準(zhǔn)備的事太多。” “母親?!比~庚明顯還有話說。 葉母擺手,“你別叫我母親,生出你這么個榆林疙瘩的兒子,我真想塞回去??吹侥阄揖托臒s緊回屋。” 兒子沒生在她心上,長相若是隨丈夫也好,性格若是隨她也好,擇二有一,她也不至于這般竟難平。 當(dāng)著女兒面,被老母嫌棄,葉庚面色有點(diǎn)掛不住。他心情如此之沉重,為何母親和娉娘皆是不以為意? 難道是他想錯了? 溫郡王真的僅僅是因為娉娘嗎? 葉母十分嫌棄地看了一眼杵在那里的兒子,朝大孫女招手。還是兩個孫女長得合她心意,模樣皆似她們的祖父??粗蛔笠挥覂蓚€小美人,她是越看越歡喜。 “你別理你父親,我看他這些年在國子監(jiān)是越來越無趣了,還不如你們的祖父。我記得我嫁進(jìn)葉家時,清水鎮(zhèn)的人都說我出身草莽,配不上舉人老爺。你祖父對于這些流言,從來不予理會。私下里夫妻相處,也很是遷就我的脾氣?!?/br> 葉娉很想說溫御可不是迂腐,他可是天下第一刑司,是真正的冷血無情之人,而且還活了兩輩子。話到嘴邊,又想起那日突如其來的唇齒糾纏,血?dú)忸D時上涌。 思及成親之后或能坦誠相見,原本高高在上的神子將與她一起墮入紅塵,心中無端升起一股燥熱與期待。 食色性也,她未能免俗。 葉母見大孫女紅著臉不說話,眼里全是欣慰。 “御哥兒相貌出眾,宜著鮮亮的衣衫。不拘紅的綠的黃的紫的,想來都壓不住他那等天人之姿。得此郎君,莫說是身份尊貴,便是山野村夫,日日有美色可賞,飲水也飽?!?/br> 葉娉暗自嘖嘖,原來祖母顏控如斯,竟是到有顏飲水飽,秀色當(dāng)飯吃的地步。她也愛美色,也很滿意溫御的長相,但好像還沒有到這個程度。 不等她說些什么,就聽到葉母一聲嘆息。 “可惜你祖父走得太早了?!?/br> 這話應(yīng)該是傷感的,但此時聽來竟是有些荒唐。 葉母轉(zhuǎn)頭,看著自己的大孫女,目光憐愛。 “我的娉娘是有福之人,日后必定夫妻恩愛?!?/br> 長輩所愿,唯子孫后代皆圓滿。 月升星現(xiàn),人無眠。 祖孫各自回房后,葉娉在自己的房間里找到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的胖丫頭。胖丫頭假裝在整理衣物,老半天才疊好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