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失憶后情敵說我是他的男朋友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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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樓比凌云帆想象中的還要熱鬧,來來往往的學生或拿著書、或背著包,三三倆倆說著笑、談著天,處處是學校才能見的活力。 受氛圍的影響,凌云帆的腳步輕快了不少。 凌云帆憑著記憶找到自己曾經住的宿舍,站在門口,緊張得渾身緊繃,滿腦子想著該怎么跟舍友們打招呼。 想來他確實休學太多次,舍友跟他都沒什么交情,可能連他叫什么名字都忘了。 凌云帆深呼吸數(shù)下,終于鼓起勇氣,伸手想推開門。 可就在凌云帆的手碰到門把手的剎那,他聽見門里傳來聊天聲。 “啊,剛剛輔導員發(fā)消息告訴我,凌云帆復學了,要回宿舍住?!?/br> “凌云帆?誰???” “就是四床啊,你不會不記得了吧?!?/br> “?。克??不是說他去借了違法高利貸嗎?那不是非法融資嗎?我還以為他被抓了,這也能復學嗎?” “感覺這人問題很大,我要準備考研了,不想被影響啊,他為什么要回來啊。” “算了,大三馬上要結束了,忍過這一個多月就暑假了,平時躲著那人就是了。” “確實該躲,非法的事都敢干,說不定會騙人錢?!?/br> 凌云帆沉默片刻,收回要去推門的手,轉身大步離開。 他離開校園,走到校門口的公交車站等車,給輔導員打去電話:“喂?老師,我還是想申請校外住宿……嗯嗯對,決定好了。” 掛斷電話,凌云帆收起手機,垂著眼緩緩地吐了口氣。 凌云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買了些水果去好再來餐館,想和雄哥他們分享自己復學的喜悅。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事發(fā)生了。 好再來餐館關門了。 店內一片漆黑,卷簾鐵門放下一半,玻璃雙推門上掛著的鎖沉默地拒絕一切來客,平日煙火十足的熱鬧悉數(shù)消失,而門上卻連個告示都沒有。 凌云帆在門口呆了片刻,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問問。 可餐館內的座機已經打不通了,而凌云帆又記不住雄哥的私人手機號,一時間竟毫無辦法。 正當凌云帆在餐館門前苦思時,有路過的大叔瞧他面熟,仔細一看,喊道:“小帆?” 凌云帆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餐館的???,欣喜地打招呼,詢問道:“雄哥的餐館怎么閉店了?之前都是風雨無阻地開著門的。” “哎呀,你不知道嗎?”大叔惋惜地嘆氣,“前兩天有個癟三鬧事!” “什么?鬧事?”凌云帆心臟一沉,慌亂地想:該不會和自己的高利貸有關吧? 大叔繪聲繪色,雙手揮著,說到激動處還拍自己身體:“是啊,那癟三在餐館吃飯,然后說自己的菜里有蟑螂,大鬧了一通,不但砸了店里的碗筷桌子,還又是打電話報警,又是打電話給消費者協(xié)會投訴,好像還鬧到市場監(jiān)管局去了,反正第二天,餐館就關門了,哎,現(xiàn)在我想找個喝酒的地方都找不到稱心的。” “蟑螂?不可能?。 绷柙品q駁。 好再來餐館的后廚衛(wèi)生情況,他是知道的,干凈明亮,井井有條,最多就是油煙味重,他們的員工餐都是在后廚做的。 因為鄭雄雖然五大三粗的,但有輕微潔癖,衛(wèi)生情況每日一查,這種后廚,怎么可能出現(xiàn)菜里有蟑螂的情況。 大叔:“唉喲,我們熟客當然知道不可能啊,但癟三鬧起來誰有辦法啊,聽說鄭雄那晚差點和那癟三打起來,還好他家女兒拉住了他,不然進局子真不好說?!?/br> 大叔走后,凌云帆在關門的好再來餐館門前站了十分鐘,緩緩轉身離開。 他在公交車站等了許久的車,又在擁擠、氣味難聞的車廂晃了將近四十分鐘,回到了他和紀滄海住的地方。 凌云帆打開門,走進屋里,聽見聲響的紀滄海從書房走出。 紀滄??觳接搅柙品媲埃骸霸趺醋约夯貋砹??不是說好了讓我去接你的嗎?路程太遠了,坐公交車很累的,手里拎著什么?” 凌云帆:“水果,葡萄?!?/br> “葡萄?”紀滄海拿過凌云帆手里的袋子,“給我吧,我拿廚房去洗?!?/br> 凌云帆:“嗯。” 紀滄海頓了頓,細瞧凌云帆的神情,語氣輕柔了些:“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你臉色有點差,是不是累了?快去客廳坐著,好好休息一下?!?/br> 紀滄海伸手,想安撫地揉凌云帆的頭,手伸了一半,想起凌云帆自尊心重,定不喜歡這樣,于是悻悻收回手。 下一秒,凌云帆往前一步,貼近紀滄海,上半身前傾,前額靠在了紀滄海的肩膀上。 第35章 同床共枕倒計時 凌云帆的主動貼近讓紀滄海身子一僵,他愣了片刻,然后緩緩抬手,安慰地輕撫凌云帆的后背。 兩人面對面,紀滄海瞧不見埋頭的凌云帆的神情,只得像是怕驚擾什么似地輕聲詢問:“你還好嗎?” 凌云帆:“還好?!彼m這么說,卻依舊靠著紀滄海的肩膀,沒有動彈。 紀滄海想了想,輕聲開口,話語輕柔似三月風:“你已經很努力了,一直以來都辛苦了,云帆,恭喜復學?!?/br> 凌云帆無言,眼眶酸澀,胸口悶悶的。 他想從好再來餐館的大家口中聽到的話,在紀滄海這里得到了。 獲得鼓勵和贊許,原來是這樣輕而易舉的事嗎? 凌云帆自認為他是一個堅強的人。 他獨自熬過了父母意外雙亡的苦痛,獨自扛起兄弟的背叛和不應屬于的他累累債務。 他時常會想,連這么艱難的事他都熬過去了,之后無論發(fā)生什么,肯定都無法打倒他了。 可今天,在聽見大學舍友的猜忌,在發(fā)現(xiàn)好再來餐館出事后,凌云帆竟覺得身心俱疲、不堪重負,希望有誰能來好好安慰自己。 等等,希望有誰? 不對,不是希望有誰。 而是希望紀滄海能安慰自己。 凌云帆發(fā)現(xiàn)自己變脆弱了。 因為這不需要他祈求,也會不顧一切奔向他的溫柔。 “紀滄海,怎么辦?”凌云帆無奈地笑道,“我好像沒你不行了?!?/br> 紀滄海:“……” 紀滄海伸手將凌云帆擁進懷里,手臂收緊。 凌云帆沒有拒絕,張開雙手回抱他。 懷抱給予熱意,如同在凜冽呼嘯的北風中靠近燃炭的火盆,無意飛濺的火星帶著燙人的溫度。 而在凌云帆看不見的地方,紀滄海放肆地勾起嘴角,笑容因太過張揚顯得有些扭曲。 - - 凌云帆復學后,因為要補回學分和課時,被繁忙的學業(yè)壓垮了并不羸弱的肩膀。 別人在上課,他在上課。 別人在參加社團,他在上課。 別人在紅塵作伴瀟瀟灑灑,他在上課。 老教授:“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掛了幾科?” 凌云帆:“怎么又是您,老師您到底教幾門?。俊?/br> 滿滿的課程表讓住校外的凌云帆有諸多不方便,但紀滄海風雨無阻、不分晝夜的接送,又讓這些不便變得輕松。 復學一周后的這天,凌云帆還是沒聯(lián)系上鄭雄,他想著好再來餐館的事,滿腹憂愁,失眠了。 睡不著的他干脆爬起來,打開紀滄海給他的筆記本電腦,登入學校系統(tǒng),刷線上選修課,以此來補學分。 這一刷,刷到了凌晨兩點多,凌云帆覺得口渴,合上電腦,去客廳找水喝。 深更半夜,萬籟俱寂。 凌云帆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摸黑走到茶幾邊,給自己倒了杯溫開水。 知道凌云帆會胃疼后,紀滄海特意買了個有加熱功能的桌上飲水機,確保家里時時刻刻有熱水。 凌云帆將半杯溫水一飲而盡,吁了口氣,把杯子輕放回原處,挪著小步,悄悄走回房間。 從客廳走到主臥會路過客臥,凌云帆怕吵到客臥的紀滄海,經過客臥房門時,步伐格外慢,動作格外輕。 因此,在夜晚這沉靜如水的黑暗中,一聲痛苦的呢喃呻吟,清晰地傳到凌云帆耳畔。 凌云帆愣住,停下腳步,循聲看向客臥。 客臥房門沒關緊,露出一條縫隙,黑暗相融,無燈無光,瞧不見里面的情況。 “紀滄海?”凌云帆小聲喚了一句,輕到自己都聽不清。 下一秒,客臥里痛苦的呻吟聲變重,還有被褥和衣物摩擦的簌簌聲。 凌云帆不再猶豫,連忙推開門,聲音雖只是用平常的音量,但因四周太過寂靜而顯得嘹亮:“紀滄海?你沒事吧?” 房間窗簾沒拉,清冷皓白的月輝讓凌云帆雙眼很快看清了房間內的景象。 紀滄海躺在床上,渾身緊繃,雙手攥死,表情痛苦,整個人像是在掙脫束縛般小幅度掙扎著,喉嚨發(fā)出難以呼吸、時斷時續(xù)的喘息聲。 凌云帆打開房間的燈,瞇眼抵御頃刻傾瀉刺目的光,快步走到床邊,大力將紀滄海推醒:“紀滄海!” 聲聲呼喚,紀滄海像溺水之人被托出水面,猛地吸一口氣,睜開眼睛。 他抓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喘息,驚恐的神情遲遲未消。 凌云帆在床邊半蹲,關切地問:“你還好嗎?你這是怎么了???” “云,云帆?”紀滄海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緩了許久,臉色才趨于正常。 紀滄海伸手擦去一頭冷汗,深呼吸數(shù)下,開口時盡力讓聲音保持平靜:“我沒事,我就是……就是做噩夢了?!?/br> 凌云帆:“做噩夢?” 什么樣的噩夢???讓紀滄海跟被絞刑似地,雙腿都在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