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宜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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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濤就說那明天做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話音剛落,就聽張栩?qū)巻栃澹骸拔衣犝f每個作曲家或者鋼琴家,在彈奏一首曲子的時候,都會有自己的情緒,是真的嗎?” 肖樺點頭,“我覺得是,因為音樂本身就可以是情緒的表達形勢,比如我現(xiàn)在很高興,所以曲子聽起來就會很歡快。” 紀苓薇這時突然問:“那你每次彈那首為我作的曲子,是什么感受?” 大家聞言立馬八卦地看向肖樺。 肖樺一時間沒吭聲。 紀苓薇又道:“你不會不記得了吧?就是那個我們有一次有個個活動,我不想讓你去,但你想去,然后我們吵起來了,你沒吵贏我,沒去成那個活動,后來你說給我作了一首曲子,節(jié)奏特別快的那種小調(diào)奏鳴曲?!?/br> “你寫它的時候怎么想的,彈的時候什么情緒?” 大家本來已經(jīng)準備起哄了,甚至裴冬宜的兩個爪子都已經(jīng)舉起來,隨時準備鼓掌了,畢竟為一個人寫曲子這種事,肯定是為了表達愛意啊! 但肖樺看一眼吃瓜群眾們的陣仗,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哈皮!沒聽到曲子的創(chuàng)作背景是他們吵完架以后嗎?! 他垂下眼瞼,小學生坐姿非常端正,老實應道:“委屈,想罵娘?!?/br> 大家:“……”你特么是認真的嗎jpg 起哄聲卡在喉嚨出不來,鼓掌的雙手也停在半空不知道要不要放下,大家都用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他。 好家伙,大兄弟你可以的,這話你也敢說! 紀苓薇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是這樣,因為你每次和我吵完架,都會彈這首曲子,咱就是說,肖老師你什么時候多作一首唄,輪著彈多好?!?/br> 肖樺低下頭,繼續(xù)做老實狀:“一首就夠了,彈完我就能哄好自己了。” 紀苓薇:“?” “噗嗤——” 裴冬宜沒忍住,笑出聲來,她一笑,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破功,全都笑了起來。 場面頓時很歡樂,張栩?qū)幧踔列Τ隽搜蹨I來,“我哥太卑微了,居然還要自己哄自己,全家地位最低了屬實是?!?/br> 謝微媛吐槽他:“你跟你老婆講地位?” 張栩?qū)廃c點頭,理直氣壯,“現(xiàn)代社會,男女平等好嗎!” 謝微媛聽了也點點頭,轉身去抱紀苓薇的胳膊:“苓薇姐,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嗎?” “可以哦。”紀苓薇笑瞇瞇地摸摸她頭發(fā)。 張栩?qū)幮澹骸啊?/br> 寧濤見狀頓時幸災樂禍,改了肖樺一首歌的歌詞在唱:“我悲傷那么大,突然就沒了家……” 肖老師:“……” 裴冬宜簡直要笑死,這群人太逗了,可惜溫見琛不在,不然真想看看他會是什么反應。 她實在是太想知道他會怎么評價這件事了,于是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就要走,臨走前還交代:“餅干幫我用夾子密封好哦,明天用來做姜餅屋?!?/br> 溫見琛在做科室講課的ppt,見她上來了還以為已經(jīng)很晚了,問道:“幾點了?” 裴冬宜報了一下時間,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樓下的趣事,說完以后問他:“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回答?” “……我不會作曲,所以不存在這種如果?!?/br> 溫見琛拒絕回答這種送命題,他可不想去跟寧濤睡,再親的師兄也不行! 但裴冬宜一定要聽一個答案,“就是假設嘛!如果你是他,你會怎么回答?” 溫見琛一臉警惕地看著她,“要我說也行,但你先發(fā)誓,不會因為我的回答你不滿意,就把我趕去隔壁跟師兄睡?!?/br> 裴冬宜:“……”這個男人的心眼子真的好多! 她翻了個白眼,豎起三根手指,指天發(fā)誓:“我,鐵骨錚錚裴冬宜,發(fā)誓今晚絕對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把溫二趕出家門。” “行了吧?”她放下手,哼了聲。 溫見琛搖頭,“不行,你不要說今晚,要說永遠不會,萬一你明天再把我趕出去怎么辦?還有,不是家門,是房門,嚴謹點。” 裴冬宜:“……”啊啊?。∵@個人真的好煩! 見她臉色開始不好看了,溫見琛連忙又道:“我不占你這個便宜,只要不因為這個問題趕我出去就行,其他的……以后再說?!?/br> 裴冬宜:“……” 她覺得這人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但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她要是放棄說不要他回答了,又感覺多少有點虧。 于是她只好瞪了一眼溫見琛,按照他的說法又發(fā)了一遍誓。 溫見琛聽完扭頭看一眼外面的天,“沒打雷,沒下雨,看來不是假話?!?/br> 裴冬宜這下真的忍不住了,上手就要揪他耳朵,卻被他捉住手腕拉了一下,整個人坐在了他腿上。 “喂——” 她推了兩下,溫見琛一動不動,抱著她把下巴擱她肩膀上,他真的特別喜歡這個動作。 “我要是肖哥,我也會說實話?!彼溃耙驗榧埌蛔』鸹?,指不定哪天你的第六感雷達就一亮,發(fā)現(xiàn)真相了,要是在發(fā)現(xiàn)真相的時候還想起我說過謊,那就完蛋了,所以欺騙絕對是下下策?!?/br> 裴冬宜嗯了聲,深以為然地點頭,又問:“然后呢?” “然后我不會說肖哥后面那句?!睖匾婅⌒τ氐溃皳Q一個說法,改成彈完這首曲子我就反省好了自己的錯誤,并且開始煩惱要怎么向你道歉。” “這樣是不是聽起來舒服多了?”他說完問道。 都是在一首曲子的時間里在腦內(nèi)完成的事,但想著怎么哄老婆,和光顧著哄自己,絕對是前者聽著更舒坦?。?/br> 老婆心里舒坦了,怎么可能趕你出去啊! 不給個么么噠都說不過去??! 裴冬宜聽得目瞪口呆,“……溫見琛,你可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br> 溫見琛嘖了聲,捏她嘴巴,“好姑娘不說臟話?!?/br> “不是,我說你怎么這么雞賊呢?”裴冬宜甩開他的手,質(zhì)問道,“那你這個不是假話嗎?” “這怎么能是假話呢?”溫見琛不滿,反問道,“如果是你,說錯了話,被趕出臥室,后面是不是要回去道歉,是不是要把老婆哄回來?” 而且得快點去哄,吵架能不過夜就不過夜,否則夜長夢多,說不定第二天你就從被趕出臥室,變成被趕出家門了! 裴冬宜一想也對,于是立刻被他說服,倒戈似的使勁點頭了。 溫見琛見狀吐槽她:“你就是個墻頭草,一會兒覺得這個有理,一會兒覺得那個說得對?!?/br> 裴冬宜嘿嘿笑了兩聲,故意想為難他,“你很懂嘛,哄了不少小姑娘吧?” 溫見琛聽了直翻白眼,作勢要咬她,“你別胡說,我這都是仔細觀察生活得出的經(jīng)驗?!?/br> “……觀察生活?”裴冬宜一愣,問道,“觀察的誰?” 總不能是老爺子跟老太太吧?她想想老兩口加起來都快兩百歲了還那樣鬧別扭,就忍不住擔心,氣大傷身,不利于長壽吧? 她眼睛轉來轉去,溫見琛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懶得賣關子,“大哥有時候會惹惱大嫂,被趕去睡客房。” 裴冬宜眼睛一亮,追問道:“為什么呢?大哥為什么會惹惱大嫂呢?” “你是不是又想八卦?”溫見琛乜她一眼,嗤笑一聲。 裴冬宜有些不好意思,抿嘴笑笑。 溫見琛嘆口氣,“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大哥以前有個女秘書想走捷徑,深夜給大哥打電話說些我想你了之類的話,大哥提醒后就借口自己喝醉打錯了,被大嫂知道了,就……嗯,你懂的。” “還有大嫂以前有個秘書,是她學弟,長得很帥,妥妥就是現(xiàn)在很受歡迎的那種小奶狗,大嫂跟他關系不錯,出去談合作也帶著他,被大哥知道了,嗯,你也懂的?!?/br> 裴冬宜聽得發(fā)出了吃瓜的驚呼:“哇!你都怎么知道的?” “他們會找我投訴彼此嘛,又不能跟爺爺奶奶說,也不好意思跟我爸說?!睖匾婅≌f完聳聳肩,嘆口氣,“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大人?!?/br> 裴冬宜眼睛亮晶晶的,“那下次他們什么時候……唔唔……” 沒來得及說完的話被溫見琛眼疾手快地捂了回去,他緊張兮兮地道:“你可別烏鴉嘴,吃瓜可以,但千萬不要把自己搭進去,尤其是這種兩口子跟你關系都好的,一個不小心,我就里外不是人?!?/br> 裴冬宜眼睛轉來轉去,“可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溫見?。骸????” 他收回手,盯著她看了一下,然后冷吭一聲,把人從自己腿上推下去,“走走走,我可算知道什么叫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了,算你狠?!?/br> 裴冬宜:“嘻嘻嘻?!?/br> 她一路笑,一路就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溫見琛第二天值班,按說值完班應該回來了,卻突然接到通知,要跟洪主任一起去外地參加一個醫(yī)學論壇,周五走,周日才回來。 他出差之后裴冬宜也不多惦記他,到了周五項家擺滿月酒,她穿得漂漂亮亮的,拎上給寶寶和新mama的禮物就出發(fā)了。 結果在項家的大門口和親媽陸瑤女士碰了個正著。 她愣了一下,連忙小跑著迎過去,挽住她胳膊,“媽你怎么來啦,代表家里來的?” 陸瑤點點頭,解釋道:“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就是,項霆的太太是我的學生,她請我來的?!?/br> 項霆就是項蕓的大哥,今天滿月宴小主角的親爹。 裴冬宜很驚訝,“項蕓的大嫂居然跟我是校友嗎?” “比你高一屆,是你的師姐。”陸瑤應道,左右看看,“你一個人來的?” “溫見琛出差去了,去外地參加論壇,我跟節(jié)目組請假來的?!?/br> “那也好,不然進去拍攝還要跟項家打招呼,麻煩?!?/br> 母女倆說著話,就進了項家布置好的宴客廳。 宴客廳的布置以藍色為主色調(diào),藍色波浪紋的kt板上是燙金的花體字“項灝happy 30 days”,地上還有個寫著滿月的六邊形裝飾,以及到處都是氣球,角落擺著個卡通生肖的裝飾,看起來溫馨又不乏童趣。 裴冬宜跟著陸瑤先去見人,然后被項蕓拉走了,“走啊,鐘麗君也來了,我?guī)銈內(nèi)タ磳殞?,我跟你說,超級可愛的!” 鐘麗君在樓梯口那兒沖她們揮手:“我說項蕓裴秋秋,你倆能走快一點嗎?” 裴冬宜哎呀一聲,抱怨:“催什么催,鞋跟高啊!” 項蕓低頭一看,十公分銥誮的銀色細高跟,blingbling地閃得超好看,咦惹一聲,“這個牌子的鞋一點都不好穿,光好看了,穿久會磕破腳后跟。” “我就圖它好看嘛。”裴冬宜嘴硬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