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依言將手伸了出來接著，他像被燙到了一樣跳了起來，匆匆后退了三四步。

    這絕對不是人造氪石?？死诵挠杏嗉碌卣f，曾經(jīng)放在這兒的，不管是個怎樣的東西，它足以將超人將我殺死無數(shù)次。

    我擔(dān)心這個蝙蝠俠并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一位反抗暴.政的英雄，而是另一位獨.裁者。布魯斯垂下眼簾說，但我們得先把正聯(lián)找回來。

    實際上，B克拉克猶豫著說，我破壞白塔的時候，光女就是激光博士她告訴我，要找到正聯(lián)可以去聯(lián)絡(luò)反抗軍。

    正是蝙蝠俠把正聯(lián)從我們的宇宙拉了過來，克拉克。布魯斯低聲說，他要利用我們?nèi)Ω墩?quán)。

    黃燈俠發(fā)的消息看來沒錯，確實有人入侵了韋恩莊園。一個輕柔的聲音忽然幽靈般響起，布魯斯和克拉克驚駭?shù)剞D(zhuǎn)過身：他們沒有察覺絲毫動靜。

    布魯斯握緊了拳頭。他看見了一個令他覺得眼熟的畫面：氣女或者說是和氣女長得一樣的幽靈，從墻壁之中緩緩浮現(xiàn)出來。但她又和布魯斯記憶中完全不同：她的體表如同太陽一般閃動著耀斑和虛幻的光暈，整個人散發(fā)出熾目的熱量，在蝙蝠洞的巖石墻壁上留下了一個焦黑的人影。她浮出墻面，身影迅速凝實，光芒褪去，她變成了和奧德莉毫無區(qū)別的一個活生生的人。

    克拉克心神俱震，他下意識地動了一下，擋在了布魯斯身前。他們看著氣女隨手抹掉墻壁上的影子，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們。這個氣女臉上的表情克拉克從未在奧德莉臉上見過：那是一種孩童般的天真與殘忍。

    啊中午好，布魯斯和克拉克。你們在這兒做什么?她用唱歌般的聲音說，那聲音的質(zhì)感令布魯斯寒毛直豎，下意識地扯著克拉克就地一滾。這個動作實在是及時，因為下一秒，他們方才站立的地面就轟然塌陷了下去，碎石四處飛濺。

    天啊，真抱歉。氣女溫柔地說，我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赡銈兊孟嘈盼覜]有惡意，蝙蝠俠。你是哪個蝙蝠俠?

    布魯斯沒有回答，克拉克同樣也沒說話。他的心里盛滿了悲哀。翻閱剪報、看見手記上的血跡時，他盡管覺得這個氣女有些可怕，但并沒有把她在心中塑造出一個具體的形象來。她更像一個概念、一個故事，一個象征著英雄走上歧路的符號直到她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該怎樣才能讓你們這樣的人說清楚你們的看法呢?只有撬開嘴才管用嗎?氣女忽然不耐煩了，一支無形的長矛忽然挾著恐怖的風(fēng)聲直沖布魯斯的面門而去。

    這隨手發(fā)出的攻擊似乎根本沒考慮過克拉克會幫助布魯斯的可能性，她就像完全沒看見克拉克似的。克拉克伸出手臂一格，那長矛頃刻崩散，布魯斯趁勢后退了幾步，微微蹲身似乎在摸索什么東西。

    替我擋住她一會兒。布魯斯的嘴唇幾乎沒有動，但細微的聲音還是傳到了克拉克耳中。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氣女。

    你想逮捕我們嗎，氣女?克拉克說。

    哎呀。氣女撇下眼看了一眼克拉克，她若有所思地伸出手指勾了勾，那柄氣體長矛重新回到了她手中。她似乎回憶了一下手感，終于開口回答了克拉克：不。怎么會呢?

    她忽然俯下身，幾乎長到膝蓋窩的金色長發(fā)如同流瀑般垂到了克拉克臉上。她的那雙紅色眼睛里閃爍的光芒幾乎有些魔性，克拉克屏住呼吸抬頭看向她，只聽她溫柔地說：我要殺了你們。

    轟隆!

    兩個人同時動了起來，克拉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朝那張屬于奧德莉的臉上擊出一拳但倒飛了出去的人是他。克拉克直直撞塌了五六臺蝙蝠洞殘留的設(shè)備才停下，氣女飛行著跟隨著他的運動軌跡克拉克聽見氣女大笑著說：你在侮辱你的力量，超人!

    克拉克睜開雙眼，熱視線激發(fā)而出。氣女不躲不避，任由那熱視線穿透了她的肩膀。焦糊的氣味彌漫開，鮮血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但氣女不以為意，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死苏玖似饋沓龥_去，但他的一拳落了空。咔噠一聲輕響，氣女的護腕上屬于金屬的色彩褪去，露出了鑲嵌在上面的綠色礦石。

    砰的一聲，克拉克被她掐住了脖頸摁在了墻上。屬于氪石的光芒瑩瑩地照亮他逐漸蔓延起血色的臉，克拉克一字一句地艱難說道：你怎么能?

    克拉克，我只是在提醒你。氣女依舊溫柔地說，這個世界是如此公平，你擁有著力量，就該去用它為世界做些什么。你不該總是依賴著自己的力量，而不懂得怎樣使用它。你太自私了。

    氣女說話的語氣、看人時眉毛的弧度、呼吸與眨眼的頻率都和奧德莉一模一樣。幾乎有那么一瞬間，克拉克錯覺眼前的人是他的奧德莉。但她說的話就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潑下，讓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這個世界并不公平。克拉克輕聲說，你們的存在本身便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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