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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扭曲的靈性波動向四周不斷擴(kuò)散,為怨恨與絕望吞噬的漆黑眼瞳中似乎只剩下無理智的瘋狂,母女二人的形體瞬間潰散,與整個畫中世界融為一體,化作畫紙與顏料。 在她們潰散的瞬間,似乎有無盡的鮮血從兩人體內(nèi)噴涌而出,涌向了整片天地。 赤紅色的血色火焰驟然大盛,一瞬間壓過了那些七彩的光澤,趁著這一剎那的壓制,虛幻的《安息日》畫卷宛如游魚一般飛快抽離,連帶著其中的母女二人的畫像也如瞬移一般飛速倒退,一切都在變得虛幻、黯淡。 就像是被鋪在桌上的兩張畫卷中,疊在下面的那一張突然被人飛快抽走,徹底收起。 “留下來吧?!?/br> 一根手指突然出現(xiàn),按住了畫卷的一角。 ——不知何時懸浮而起的青年緊緊按住了半空中不斷虛化的畫卷一角,讓其掙脫不得。 他漆黑的雙瞳中,幽深濃郁的銀色蔓延開來,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精神波動向四周發(fā)散,號令著這片虛幻的天地。也讓那飛速退去的畫卷在半空中停滯,發(fā)出一陣顫抖。似乎是想要反抗他的命令,卻最終沒能做到。 整片虛幻的天地已經(jīng)變得一片凌亂?;靵y的空間、五顏六色的色塊,就像是被打翻的調(diào)色盤涂在了空白的畫紙上。喬伊在五顏六色的色塊中穿行,順著被摁住的畫卷一拉。 刷—— 差一點(diǎn)成功逃跑又將自己隱藏進(jìn)色塊中的《安息日》一下子被他拉了出來。 扁平的畫卷在展開的瞬間由二維向著三維變化,很快,畫中的一切又重新變得立體。 古舊的城堡,被鮮血染紅的地板與墻壁,重新聚攏了形體的母女二人,以及不請自來的客人。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時候。 與那時不同的是,母女二人的狀態(tài)。 ——她們身體內(nèi)的鮮血似乎被放得干干凈凈,神色慘白地癱軟在城堡的一角,讓人恍惚以為這是兩張被人制作出來的紙人。 被怨恨與絕望所點(diǎn)燃的瘋狂從她們眼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震怖。 ——她們是生生被喬伊打清醒了。 一襲漆黑長裙的沃西夫人不可思議地注視著青年眼中尚未消退的銀色,還能回憶起剛才完全不受控制被迫重新現(xiàn)形的感覺。 “好恐怖的靈性……” ……這個人,真的還屬于“人類”嗎? “比賽結(jié)束,獲勝的是——《最后的晚餐》!”喬伊心情很好地宣布,他起身走向失去了全部力量一動不動的母女二人,“那么,我們該回去了。趁著我休眠的時候跑出來這么久,你也該在外面玩夠了吧?” 他說話時一直用的是單數(shù)人稱“你”,而不是“你們”,似乎從頭到尾交流的對象都不是這對母女,而是那幅被他稱作黑暗盛典的《安息日》,這理所當(dāng)然的傲慢實(shí)在惹人惱火。 “不要!”小女孩氣惱地瞪大了眼睛,她毫無力氣地癱在墻角,軟綿綿的小手用力抓著地板,瞪向青年的眼睛里充滿了熊熊燃燒的怒火,“我才不要跟你回去!” “誒?”喬伊發(fā)出一個不明意義的音節(jié)。他似乎發(fā)現(xiàn)什么有意思的事,目光從小女孩滿是憤怒的眼睛上挪開,又看向旁邊的女人。 沃西夫人用僅剩的力氣握緊了女兒的手:“我也拒絕。我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注視著她們的人詭異地沉默了三秒。 然后,他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分明是溫柔的語調(diào),卻透出異常的冷酷:“你在說些什么?。∽髌肪驮摵煤么趨f(xié)會的收藏室里,該不會還以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吧?” 說到此,喬伊微笑的唇角突然變成直線。 他探出手去,城堡的一角突然變得扁平,像翹起的書頁一樣朝著他的方向卷來,隱約浮現(xiàn)出一張畫卷的畫軸。不知何時懸浮于空的男人俯身注視著這張畫卷,他伸手抓住畫軸,將整片天地化作的畫卷一把卷起。 “作品就該有作品的覺悟,現(xiàn)在的你可沒有想去哪就去哪的資格哦!” 被抽動的畫卷劇烈顫抖,拼命反抗。兩道一成熟一稚嫩的女聲疊在一起,從中傳出。 “不!我們是活生生的人,才不是什么任人擺布的作品!我們寧愿毀掉這幅畫也不要再回去!”劇烈的顫抖之中,有一道裂痕順著畫軸開始蔓延,似乎要將整張畫撕碎。 喬伊突然用力握緊畫軸,濃郁的銀色在他眼中蔓延,化作無形的精神力量不斷擴(kuò)散,隨后,畫卷顫抖的動靜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母女二人狂怒掙扎的表情也逐漸變淡。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嗎?”他臉上露出個奇妙的微笑,“我說你啊,該不會以為……自己就是《安息日》的作者親手殺死的妻女,死后化作惡靈被封進(jìn)了這幅畫里吧?” “難道不是嗎?” “哈哈哈哈當(dāng)然不是??!開什么玩笑!在我之前還沒有人能做到把靈體封進(jìn)作品里!”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話,喬伊驟然大笑起來,涉及藝術(shù)領(lǐng)域,此時的他整個人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有種難以形容的傲慢與狂氣,“ 你們也未免太過高估他了吧!” 他發(fā)出了對前輩輕蔑不屑的諷刺,又問:“只問一句,你們有自己生前的全部記憶嗎?還是說,只記得死去的那一天呢?” 臨死之前的記憶在腦海中反復(fù)回放,那份深深的怨恨,深深的不甘,要?dú)缫磺械寞偪?,都化作靈性之中最深的烙印。但在此之前呢?她還記得那一天,被深愛的丈夫殺死之前,自己原本是要……是要做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