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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似乎是這世界僅存的色彩。 還有上空,那沐浴在星輝中的天都城。 · 快,快,快! 前所未有的急迫感瘋狂擠壓著心臟,如同被獵狗追逐的羊群,這一群位于十二城最頂端的人物,首次體會到倉皇逃命的感覺。 他們都是如此,其他人就更不必提了。 天地間一切的色彩都在褪去,就像是一顆彩虹糖果從外向內(nèi)一點一點融化,世界的邊界被虛無的空白不斷吞噬,唯有星空之下那座古老的天都是看上去唯一真實的色彩。 這一刻,所有的雜念都消失了,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在同一個方向,心中唯有一個目標。 ——天都! 呼、呼、呼…… 被晴翡帶在最前面的李扶風感受著如刀一般刮過臉側(cè)的寒風,還有胸膛里劇烈起伏的心跳,急促的呼吸之間,他的嗓子都在發(fā)痛。 就在這時,他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慘叫,生命里蘊含著難以想象的驚恐與絕望。 “不——” 李扶風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視線所及,一道落到最后的人影正被大片大片的虛無追逐而上,從接觸到虛無的邊緣開始,腳踝、小腿、手臂,虛無的空白像是一塊無形的橡皮擦,一瞬間擦掉了大半個他。 不出意外,下一個就是他的上半身和頭顱。恐怕只要一個呼吸都不到的功夫就會消失。 逃命的過程中,回頭看一眼已是極限。 李扶風收回視線時,最后的余光中,那道人影已然消失。他的心臟忍不住重重一跳。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無法自抑地生出恐懼。任誰看到一個大活人像是紙上的紙片人一樣被擦掉不見,都很難不害怕。 但驚恐的同時,李扶風心中又冒出幾許疑惑的情緒,他下意識回憶剛才一瞬間看到的畫面。每一個細節(jié)都在他腦子里不斷回放。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個人的反應不太對。在即將被虛無追上吞噬之前,那個人是無比恐懼的,但就在身體真正接觸到那片虛無的空白時,那份恐懼反而消失了。 ……就連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他像是剛剛從夢中清醒,帶著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再掙扎驚呼,神情稱得上平靜。 到最后,那張臉上甚至露出了安詳?shù)谋砬椤?/br> ——就仿佛,他是在平靜中安詳?shù)亟邮芰怂劳?。這是他期盼已久的美滿結(jié)局。 李扶風因自己的想象而打了個寒顫。就連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的寒風,都被暫時忽略了。 這種絕命逃亡的時刻,他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竟然還有心思聯(lián)想那么多。大概是職業(yè)病犯了吧,可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思緒剛剛起了個頭,眼前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轉(zhuǎn),他像是被人甩出的一塊小餅干,在半空中飛快劃過一道圓弧,然后啪一聲落在地上,下意識翻滾了半圈卸掉沖力才停止。 緊接著,一道道落地聲在身邊不遠處響起,他還聽見了紀恒紀念兄妹倆熟悉的叫聲。 璀璨的星光照耀而下,身下是覆蓋著刀痕劍痕的古城墻,一只手伸到了李扶風面前:“你還想趴到什么時候???還不快起來。” 李扶風抓住柳凝霜的手站起身,看到周圍一群活蹦亂跳的穿越者,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這是天都……我們都到了?”有種地獄難度的游戲突然被打通關(guān)的不真實感啊。 “……”柳凝霜沉默了一下,“不?!?/br> “人沒來齊……”她語調(diào)不復平常的開朗,目光直直看向城墻外,一雙柳眉早已不知不覺皺得死緊,“他們好像……進不來?” 李扶風怔了一下,仔細打量一圈。這才發(fā)現(xiàn),站在城墻上的幸存者竟然全都是來自湛藍星的“穿越者”,而本地原住民,一個也沒有。 按理來說,晴翡才是第一個到的……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李扶風投向城墻外的目光與小女孩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晴翡——” 視線所及是女孩身后不斷化為虛無的世界,還有那些被阻攔在天都之外,從人群的最后方開始,不斷融入虛無的人影。 明明身體在消失,臉上卻只有微笑…… 之前倉皇逃竄,拼了命也要逃向天都的是他們,但在被虛無融化的那一刻,微笑著接受命運,仿佛毫無不甘的人,也是他們。 ……真奇怪啊。 而這一幕幕心甘情愿“赴死”的場景,在剩下的幸存者眼中,卻是無比詭異與驚悚。 隨著整個世界的崩解,現(xiàn)在僅剩的安全區(qū)只有天都外面的一小圈了。停留在安全區(qū)的幸存者們被天都無形的力量阻隔在外不得寸進,又要面臨安全區(qū)還在不斷崩解,消亡無可避免的結(jié)局,哪怕他們是站在這個世界武力值金字塔的人物,也忍不住亂了方寸。 “怎么辦?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為什么會這樣?天都是在拒絕我們嗎?” “明明我們有信物……” “這就是天都之主為我們準備的結(jié)局嗎?和這個注定破碎的世界一起埋葬……” “我們的推測錯誤了嗎?難道天都之主并沒有帶大家一起離開的意思?不是說城主令牌就是進入天都的信物嗎——”脾氣最急的鶉首城城主已經(jīng)要暴動了,他毫不猶豫地沖向古城墻,周身仿佛刮起颶風,“該死該死,讓我進去??!我一定要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