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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少爺捂緊自己的領(lǐng)口,抗議,“你還沒洗澡呢!” 顧江闊卻沒動彈,反而更貼近了些,用鼻子去蹭姜糯的耳垂,臉貼著臉說:“老公雪中送炭,你一點獎勵都沒有嗎?” 剛被解決了心頭大患的姜總果然放松了警惕:“……什么獎勵?” “我就想不洗澡的時候,”顧江闊的氣音打在姜糯的耳骨上,“弄臟你?!?/br> “!”姜少爺感覺自己從耳朵開始燒起來,熱度一點點蔓延至全身,沒說出話來。 顧江闊還在央求:“行不行?。靠傇撚歇剟畹?。” “……” “……” 姜糯聽到自己的聲音:“行吧?!?/br> 第二天,姜總果然起晚了,并且主動關(guān)了鬧鐘,拼盡最后一絲意識,把響鈴時間調(diào)至一個小時之后,便撐不住困倦的眼皮,枕著顧江闊結(jié)實的手臂,蜷了蜷身子,瞬間又睡了過去。 第二次被鬧鐘叫醒時,撐著眼皮,又去洗了個澡,才算擺脫一身黏糊糊的不適,徹底醒過來,在顧江闊殷勤的伺候下,穿上西裝。 “你今天什么安排?”姜總一邊配合地伸手,一邊帶著繾綣的倦意問。 顧江闊:“當然是陪你去公司,等料理完這筆款項,我再走。” “好,”姜總看了眼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快遲到了?!?/br> 話雖這樣說,他卻一點也不著急——如今他有了足夠的資金,就沒必要再跟喻閔合作,先讓博約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跟魏思祖扯皮吧。 等姜總抵達城郊的興旭金屬辦公樓時,魏思祖已經(jīng)像只霜打的茄子,不復(fù)從前的富貴紈绔模樣,雖然還穿著一身超過六位數(shù)的行頭,可整個人都散發(fā)著頹喪的氣息,臉上還掛著兩坨巨大的黑眼圈,看起來一晚上沒睡。 “姜老弟,你來啦?!蔽核甲嬗袣鉄o力地說,“你想到辦法了嗎?投資方已經(jīng)來了。” “能有什么辦法,”姜糯沒好氣地說,“欠債還錢。” 魏思祖也知道都是自己的錯,失望地收回視線,木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煙灰缸發(fā)呆。 倒是博約派來的高管起立,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紹,“姜總好,我姓胡,您叫我老胡就行。這位是?” 胡總覺得姜糯身后那位大個子氣度不凡,糅雜著匪氣與貴氣,存在感非常強,不由得發(fā)問。 可那大個子很低調(diào)地說:“我是姜總的保鏢?!?/br> “哦,哦。”保鏢嗎?現(xiàn)在的保鏢氣質(zhì)都這么好? “姜總,您坐,我們慢慢說?!焙傔B忙說。 “不坐了?!苯?,“直接說正事吧,你們談到哪里了?” “就像姜總說的,”胡總笑道,“欠債還錢,興旭無力抵付,所以股份就由我們代為變賣,按著協(xié)議的補充合同條款,我們可以全權(quán)代理,替魏總名下的那部分股權(quán)找到買家,至于姜總您,和小股東們……” 姜糯:“你找的買家出價多少?” “現(xiàn)在還說不好……” “總該有估值吧?你方才跟魏總是怎么談的?” “這……本來這樣的大宗交易就要打折,又因為時效的緣故,更不可能按市場價,所以應(yīng)該會更低,”胡總記著喻閔的交代,斟酌著說,“抵賣股權(quán)是相當不劃算的,如果不是沒其他辦法,這是下下策?!?/br> 一語雙關(guān),既在暗戳戳提醒姜糯:最好的辦法還是答應(yīng)喻總的條件。也在壓低魏思祖的心理預(yù)期:你手里的股權(quán)賣不了多少,談得太低別來找我們。 然而魏思祖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低垂著腦袋,沮喪地直接報了價:“他們跟我報的市場價五折。” 姜糯:“!” 胡總:“……” 姜糯暗罵喻閔不要臉,壓得這樣低,不是騙傻子嗎? 不過魏思祖那傻乎乎的二世祖,還真挺好騙的。 胡總也有些尷尬,“哈,實在是要得急,所以是買方市場,姜總,您累不累?坐一會兒吧?!?/br> “不用了,”姜糯說,“胡總,具體資料再給我看一眼?!?/br> 姜總雖這樣拒人于千里,卻氣度從容,進退有度,唬得胡總不敢怠慢,有問必答,而只有顧江闊知道,自家媳婦不是想給他下馬威,而是真的不敢坐。 昨晚是有點過火了。 他像從前做保鏢時一樣,盡職盡責地站在姜總身后,目光卻忍不住流連在姜糯的腰臀上,昂貴的手工定制西裝,有掐腰的設(shè)計,將大少爺那一把細腰勾勒出來,西褲恰到好處地包裹著翹臀,肯定沒人知道,褲腿內(nèi)里兩條筆直的長腿,這會兒多半在因為酸軟無力而微微發(fā)抖。 顧江闊生出隱秘的滿足感,眼前意氣風發(fā)跟人唇槍舌戰(zhàn)的姜總,私底下的模樣只有他見過。 也不知走神了多久,褲兜里響起短促的提示音。 顧江闊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轉(zhuǎn)賬成功的提示,F(xiàn)aiq動作夠快,這才十點多,就已經(jīng)把16億款項全部搞定。 再過一會兒,姜氏的財務(wù)也會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會匯報給姜糯。 顧江闊很期待喻閔得知這件事的反應(yīng),那老男人沒準半年、甚至更久之前就在布局,他太想看他功虧一簣、反倒為姜糯做嫁衣之后的反應(yīng)了。 昨晚,顧江闊趁著姜糯體力不支睡過去的時候,還悄悄翻了他的手機——“不,應(yīng)該是光明正大地看,我倆這關(guān)系,還用偷看嗎?”顧總及時在心里給自己糾正——發(fā)現(xiàn)喻閔那老東西,又陰陽怪氣地在糯糯面前貶低自己,而且還約了一周之后來燕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