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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輕人粗中帶細,該叫“總助”的時候叫總助,關系剛拉近一點就叫“哥”,蠻會來事的??刹恢獮槭裁?,他竟感到一絲莫名的危機感。 顧江闊在心中默默把“姜總身邊最親近的人”定為努力目標,就聽吳銅說:“正式入職是下禮拜一,今天沒什么事你先回去休息吧?!?/br> 顧江闊其實想借著這個機會,再看姜糯一眼,但沒想到姜氏集團這么大,大老板哪里是能輕易見到的?只好有些失望地和吳銅告別,吳銅倒是謹記老板的叮囑,親自送他下樓。 可剛出電梯,就遠遠聽到了吵鬧聲。 “姓姜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利用完我,就一腳踢開!” “真有你的,屎盆子全扣我腦袋上,你拍拍屁股走了,以為我李清是好惹的?不給我個交代,咱們沒完!” 順著這道氣急敗壞的聲音望過去,顧江闊一眼就看到心心念念的人。 而他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就見那個氣急敗壞的家伙往懷里掏什么東西,顧江闊警鈴大作,他在市井混跡慣了,直覺有危險,想也沒想,箭矢般沖出去,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一把制服了李清。 吳銅也是一驚,好一個顧江闊,真有兩下子!這身手,跟拍武打電影似的,他別是什么退伍特種兵吧?而且,李清怎么回來了?說起來李家好像是有點不干凈的背景……原來,老板已經算到危險了,所以才挖了這么個高手!看來是他淺薄了!這一波,老板在大氣層! 卻沒發(fā)現(xiàn),姜糯也已經嚇傻了,愣愣地看著顧江闊三下五除二把人處理干凈。 高大的年輕保鏢死死按住歹徒,視線卻落回自家老板身上,他看著姜糯,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第6章 顧江闊死死按住歹徒,他為了辦入職手續(xù),今天特意穿了件白襯衫,手臂緊繃的線條隔著單薄衣物都能夠感受到力量,視線卻落回自家老板身上,方才狠厲的眼神還未完全褪去。 姜糯正好撞入這道視線中,有那么一瞬間,他有種自己是被那頭猛獸逮住的獵物的錯覺,本就被嚇得臉色蒼白,一時間看著顧江闊,更欲言又止。 顧江闊察覺到姜糯的眼神跟臉色,將自己的狀態(tài)立刻收回,又問:“你沒事吧?” 姜糯仍有些驚魂未定,聽到顧江闊這么問,慢半拍地搖了搖頭:“……沒事。” 保安們立刻反應過來將李清團團圍住,前后壓制住李清。 這會顧江闊才松開手站了起身,他走到姜糯身旁,見人還呆呆的看著前邊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被嚇到了?” 姜糯是真的有點腳軟,下意識的抓住顧江闊的手臂,結果摸到一把guntang緊實的肌rou。 肌膚觸碰到的同時,那把結實的臂膀明顯又收緊了些,顧江闊只覺一陣軟而細膩的觸感,整個人都僵硬起來,任由他抓著,動也不敢動,方才面對歹徒時的悍厲兇橫徹底消失不見,他憋了半日,紅著耳朵說:“沒事了,別怕?!?/br> 這時候,保安們從李清身上搜出了東西,“不是兇器,是張紙!” 姜糯這時才放開手,微微定了神:“給我看看?!?/br> 顧江闊悄悄松了口氣,但同時又升出一股遺憾。 “這是他們給我的傳票!”李清委屈地大吼,“現(xiàn)在那些老賴都把賬算到我頭上了,你看看!他們要告我侵犯隱私!” 吳銅將傳票檢查了一番,沒有問題,才交給姜糯。 李清:“那些老賴的個人信息是不是你放出來的?現(xiàn)在他們遭到了網暴,把賬都算到了我頭上,公司還開除我,說我自作主張和混混流氓勾結,抹黑公司形象,涉嫌詐騙……我現(xiàn)在里外不是人!姜糯,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要看我被弄死才滿意嗎!” 姜糯看著法院傳票,的確感到一點點滿意,心平氣和地說:“你確實抹黑了公司形象,如果對公司處理不滿,可以去申請勞動仲裁,咱們走正規(guī)程序?!?/br> “至于老賴個人信息泄露的事,”姜糯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也很震驚,但勸你謹言慎行?!?/br> 翻譯過來就是:沒有證據(jù),不要瞎說。 李清一口氣哽在喉嚨,半晌才說:“小糯,我今天不是來找事兒的,要真是找你的麻煩,我也不可能帶著一張紙,獨自一個人到你的地盤上鬧。” 姜糯也瞬間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李家本就是地頭蛇,很有些道上的兄弟,如果打定主意找自己的麻煩,當然可以帶著人、帶著家伙事,把自己堵在別的地方。 李清注意著姜糯的臉色,知道對方已經收到了威脅,便又繼續(xù)打感情牌:“小糯,咱們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有什么誤會是說不開的?!?/br> 可惜姜糯并不打算順著他遞的臺階下來,冷冷道:“姜氏不是我一個人的,公司不能只講感情,還是得按規(guī)矩辦事,你回去吧?!?/br> 說罷,也不理會他,轉身就走。 還記得上輩子,李清這個他“最信任的兄弟”,可為丁憑舟偷他股權出了不少力,多少“臟活”丁憑舟不方便親自出手,都是他代勞的。 什么兄弟情義?他上一世就是太相信所謂感情,才落得個被騙光家產的下場。重活了一輩子,姜糯覺得自己最需要修的科目,就是如何分辨真情和假意。 李清自然有保安們處理,吳銅則去組織員工們疏散大門外看熱鬧的人群,顧江闊成了無人問津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