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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染了?”羅青眉頭緊皺,淡色的眸子微微震顫,似乎是聽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 “回上校,紀實驗員說她很早就感染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度過了紅線期,病癥還算安全。在知樂公司樓前的一些廢墟中,我們找到了這個?!?/br> 士兵把一把已經(jīng)用ARK抑制酶消殺過的黑色手.槍遞到羅青面前。 大中午的陽光照在它金屬的身上,反射出一束美麗的光澤,讓人忍不住為它停留住目光。 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縈繞在心頭,羅青垂了眸,接過那把槍,用手指細細摩梭。 許久許久,他聲音沉沉,壓抑在風中,對著士兵道:“裴少校雖然被除了軍籍,不過,為國家效力這么多年,最后身死臨川,他還是一個真正的軍人。你去寫一份申請,交上去,申請一份慰問金給裴少校的家人吧。” “家人?”士兵搖搖頭,“上校,你忘了嗎?少校的父母已經(jīng)全部死在黃眼睛手下了?!?/br> “他還有個在外地讀書的meimei……” 羅青堅毅的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惆悵。 一行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急匆匆從圍欄外面進來,為首的正是實驗員王高。 “羅上校,不知為何,我看顧的那五頭黑山羊沒有一絲絲的征兆全部自爆了?”王高平時話少,一到緊要關頭,關乎自己實驗的,卻比一般人都要著急,于是大片的話從嘴里冒了出來。 “它自爆了之后,我能搜集到的東西就很少了,沒有足夠的材料,我們該怎么針對黑山羊的溫和特性做實驗?”王高拿著一堆資料,直接甩到羅青面前。 他這種沒有禮貌的樣子絲毫沒有惹怒羅青,相反,羅青很尊敬地幫他一起想辦法。為了全人類的未來,一切以實驗為先。 “材料,哪里還能搜集得到材料?我得到的消息是,現(xiàn)在全部的黑山羊都自爆了?!绷_青沉思。 “上校,那個……所有的黑山羊最后都是在知樂公司附近自爆的,數(shù)量有三四百頭,我們離開的時候,還在那里看到很多的碎rou組織。”士兵靈光一閃,“那些碎rou組織,應該對實驗有用吧?” “可以,我們?nèi)ヒ惶?。”王高點點頭。 他身后跟著大林、甘一等實驗員,羅青怕他們出意外,剛好他處理好了軍務,打算親自帶著他們?nèi)ブ獦反髽恰?/br> 實驗員有半數(shù)上了軍用卡車,剩下的人留守實驗室。 等看不到卡車的影子,陸飛白拉著一個剛從知樂公司回來的士兵,笑得親切柔和,問:“為什么紀師姐沒有回來呀?” “哦,她跟著那個長著狐貍耳朵的男人還有一個黑翅膀的人一起走了,說是過幾天再回來。不過我覺得她主動暴露自己感染,可能也做了不回來的準備。”士兵撓撓頭,如實回答。 聽到狐貍耳朵,陸飛白臉僵硬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很快,他又恢復一副溫柔的模樣,頷首:“謝謝你?!?/br> 轉(zhuǎn)過身來,他瞧見蔣京躲在他身后偷聽,便聳聳肩,“紀師姐好像和你的朋友走了?!?/br> 爾后,又輕輕嘆口氣,“她晚上不回來看我的實驗成果了。” 蔣京聽到紀簡的下落后,心事放下。只要紀女神和安哥匯合,那么就不會有性命之憂,這是他對安哥絕對的自信。 不過,怎么沒有見到小胡的身影? 蔣京環(huán)顧一周,好像早上紀女神給分派任務的時候,他就沒有看到小胡了。 一個大活人,怎么就不見了呢?他有些奇怪,問了陸飛白一嘴,“你有看到小胡沒?” 陸飛白也搖搖頭,“怎么了?” “今早我就沒有見到她的身影,總感覺不太對?!笔Y京壓抑住心中不好的預感,他有些焦慮,看著周圍戒備森嚴四處巡邏的士兵。 實驗室離基地很近,感染者很難滲透進來,除非—— 陸飛白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大變,“她昨晚好像被安排去照顧莊云了!” “莊云已經(jīng)是穩(wěn)定者了,想吃人的欲望不會那么強烈的。”蔣京依然在琢磨著要不要去周圍搜一搜小胡的下落。 陸飛白秉持著嚴謹?shù)膽B(tài)度,道:“我們?nèi)枂柷f云,看看她知不知道小胡的下落?!?/br> 穿過陰暗的隔離過道,打開一股消毒水味道的房間。 莊云坐在床上,正在無聊地用尾巴拍打著五秀送來的毽子——說是可以鍛煉蛇尾的靈活度,讓她早日適應蛇尾走路。 不過哪里需要適應,用蛇尾游走的本能本來就是基因里自帶的。 聽到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莊云抬起頭來,虛弱笑笑,“總算來了人了,我在這病房里好無聊啊?!?/br> 陸飛白看到她黑色的眼珠,高懸著的心才放下。 他放松后,走到莊云身邊,看了眼她的桌上亂七八糟的化妝品,大約是哪個實驗員拿來給她解悶兒的。 “你們來居然不給我?guī)э?,該不會我感染了,就把我餓死在這里吧?”莊云嘆口氣,往床上一躺,作一條死蛇狀。 “沒人給你送飯嗎?值班表上寫了小胡來照顧你的呀,你沒有看到她?”陸飛白裝作無意問道。 “你說昨晚那個小姑娘?她凌晨一兩點就出去了,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換一個人來吧,她太不靠譜了?!鼻f云道。 “行吧,實驗室里的人大半部分都出去外采材料了,我等下叫個士兵給你送飯。”陸飛白很快電話聯(lián)系好,然后拉著蔣京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