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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拉汗咬了咬牙,“精鐵兩千車,寶馬五千匹,另奉延年益壽的天山雪蓮一對,陛下,豐年時期我須臾可產(chǎn)的育良寶馬至多一萬,五千已是極限,我父王誠心求娶,只求陛下恩準?!?/br> “朕并非看中這些外物,只是你們都聽見了,須臾如此敬奉,其中誠意實在叫朕為難……” 薄承乾話說到一半兒,薄敬元便想再次開口。 只是不等他上前,殿外便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你擋著本公主抓蝴蝶了!” “明月!明月!不可以進去……聽話……誰讓你碰公主的?給我讓開!” “噗通”一聲,一位侍衛(wèi)被丟進殿內(nèi)。 接著一個穿得像花蝴蝶的少女奔了進來,一邊跑嘴里一邊念叨,“蝴蝶!等等我啊蝴蝶!你們不是來接我去做仙子的嗎?為什么不要我?” 后面跟著一頭大汗的薄敬呈。 他一進來就連聲告罪,“父皇息怒,明月并非故意擅闖御前,求父皇恕罪!” 明月腳步虛浮,正指著一個朝臣的臉,“哎?你怎么歇在一朵光禿禿的花上?這個不好看,去別的!” 說著一巴掌拍在那人臉上,“嗯?怎么還沒走?再來……” 見她又抬起了手,那朝臣連忙后撤,“公主殿下不能打不能打!您認錯了,下官不是蝴蝶,是個人啊!” 明月不管,“還會張嘴?是想吃了我的蝴蝶仙子嗎?” 薄敬呈給薄敬啟使眼色。 薄敬啟不明所以,薄敬元已經(jīng)上去拉住明月的手,“明月,不可殿前無禮?!?/br> 明月眼神迷離,“你……你又是誰???” 薄敬元無奈,“我是你二哥,明明前幾天才剛剛好轉(zhuǎn),怎么又復發(fā)了?” 明月并不配合,兄妹幾人拉拉扯扯,看得須臾使臣直皺眉。 薄承乾也皺眉,“敬呈,這是怎么回事?” 薄敬呈不敢起身,“回父皇,今日一早明月便有些發(fā)熱,吃了藥睡到中午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誰叫也不認,一心念著她的蝴蝶仙子,想要上天?!?/br> 薄承乾氣極敗壞,“她胡鬧你也跟著胡鬧?不知道攔著點?” 薄敬呈委屈,“可是您不是說過,只要明月高興,干什么都行嗎?” 薄承乾氣結,“朕什么時候……” 說到一半兒意識到外人在場,生生忍下,改口道:“高賀,還不快將明月送下去,召太醫(yī)看看?!?/br> “是?!?/br> 拖拉的人很快進來,明月不想走,完全不配合。 胡言亂語夾雜著尖叫聲一直持續(xù)到殿外,很久才消散,殿內(nèi)許久沒人說話。 木拉汗神色幾經(jīng)變換,到最后干巴巴打破沉默,“敢問陛下,方才這位可是……明月公主?” 薄承乾的臉色已經(jīng)不如一開始高貴,“哈哈,叫使臣見笑,朕這個女兒一向被寵壞了,其實平時并不是這樣的?!?/br> 木拉汗狐疑道:“小臣看著公主不像被寵壞,反倒像腦子被燒……” 意識到不妥,他住了嘴。 薄承乾撐著手,主動道:“還是正事要緊,方才咱們說到哪兒了,哦對,和親,你們剛才允諾朕多少精鐵寶馬來著?” 木拉汗一時語塞,“額……這個,回陛下,小臣剛才想起來,臨走前父王交代,如果陛下實在不愿意退關也是可以的,我們依然愿為屬國,每年按時按詔進奉。” 薄承乾:“這怎么行?說好的和親呢?” 木拉汗:“和親也是為了和談,陛下不必執(zhí)著。” 薄承乾還要說什么,沉默已久的薄敬呈忽然道:“和親?父皇,須臾是想要與我大慶和親?” 薄承乾有些不好意思對上他的眼睛,“哦,只是順嘴一提,八字還沒一撇呢?!?/br> 薄敬元幽幽補充,“他們想用嘉州道換公主和親。” 薄承乾“嘖”了他一聲。 薄敬呈的反應出人意料,只見他眼神一亮,“這是好事兒?。蓢罱欢嘁院陀H為佳話,兒臣覺得可行。只是……若是明月嫁過去,只怕委屈了須臾王?!?/br> 這話便是敲死了明月有病,不正常。 薄承乾放棄了,勉力笑笑,“是啊,朕也覺得,如此,和親之事便就此作罷?!?/br> 薄敬呈:“作罷可惜了,父皇不如從宗室之中挑一位合適的王侯之女,封為公主,亦可成一段佳話?!?/br> 薄承乾微微一頓,問木拉汗,“木拉汗將軍以為如何?” 木拉汗:“小臣……小臣一路疾行,現(xiàn)在頗有些精力不濟,和談的細節(jié)何不等過幾日正式商議?” 薄承乾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來了,點點頭,讓人送他們出去,不多一會兒,程家父子也相繼離開。 薄承乾走后,薄敬呈緊繃的背脊方才松懈下來。 薄敬元拉他起來,“今天是怎么回事?” 薄敬啟也好奇,“對啊,明月怎么忽然變成這樣了?之前從未有過啊我記得?!?/br> 薄敬呈深吐了口氣,“假的。” 薄敬元明白過來,“你說的有事,就是和明月的這場戲?” 薄敬啟大吃一驚,“?。慷际茄b的?” 薄敬元:“你怎么知道須臾會要求和親?” 薄敬啟:“不是我,是太子,他聽程之意說起嘉州道的事情,又看他們來得如此匆忙,便懷疑有這一出,叫三哥送信回來,讓我提前做好準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