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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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虞跟吳嘉悅也喝了不少,譚橙飲了三杯,最后覺得還是沒有酒味,便不愿再喝。 酒的事情在歌舞上來之后也就順勢掀過去,沒人留意。 直到宴會散席,眾人回到家中躺下,才感覺酒勁慢慢上頭。 剛才在宴上,譚柚溫聲跟司牧說,“少喝些?!?/br> 司牧眼睛彎彎回她,“我心里有數(shù)?!?/br> 結(jié)果他的心里有數(shù)就是倒頭就睡。 孩子由專人負責,不需要兩人cao心,譚柚抱起司牧將他抱回勤政殿。 如今司蕓的后宮遣散完畢,整個宮里就住著她們一家四口四位主子。 司牧在她懷里含含糊糊嘟囔,“阿柚,我不要夢回前世。” 他伸手攥著她身前衣襟,聲音越發(fā)聽不清,“我前世沒有你,過的好苦好苦?!?/br> “不像現(xiàn)在,夢都是甜的~” 譚柚靜靜聽司牧說話,奈何他聲音太輕,細如蚊喃根本聽不見,最后只得作罷。 給司牧洗漱完,又喂了他兩口清水,司牧美美地舔了兩下唇睡著了。 譚柚坐在床邊端著水杯,眉眼溫柔地看他。 可能是晚間宴上飲了酒,譚柚感覺自己確實是有些醉了,她將燭臺留了一盞,躺下睡覺。 應該是夢里,譚柚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喊,“打進來了?!?/br> “敵軍打進來了。” 譚柚站在沁鳳宮門口,看宮侍們四處慌逃,有人從她前面撞過來,譚柚還沒來得及閃躲,對方就已經(jīng)從她身體中穿過去。 譚柚微微一怔,低頭看自己的手腳,好像是透明的,沒人能看見她,她也沒有實體,應該是游魂的狀態(tài)。 難道真是夢前世? 可這又是什么情況? 譚柚想知道怎么回事,轉(zhuǎn)念之后,就來到太和殿廣場。 司蕓一身黃袍站在高階之上,眼底猩紅看著遠處城門,垂在身側(cè)的手不受控制地發(fā)顫,“應該是守不住了?!?/br> 什么守不住了? 譚柚順著司蕓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原本好好的大司此刻已經(jīng)生靈涂炭。晉國大軍的營寨就扎在京郊,等著最后一擊拿下大司。 譚柚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原書中,亦或是前世國破前的最后一天一夜。 只是她那時看書看的并不是很認真,只知道國破了大司亡了,具體的內(nèi)容跟細節(jié)并不清楚。 初看書時,她是書外人,以旁觀者的心態(tài)去看,最多只是感慨兩句。 可如今她是書里人,扭頭再看書中前世劇情,心情已經(jīng)做不到那般輕松。 譚柚來到城門口,就聽見外面晉國將士們猖狂的笑聲透過城門傳進城內(nèi)。 京城城門緊閉,守在城墻上的是最后可用的禁軍跟京兆尹府衙役們。她們甚至連衣服顏色都不同,緊急之下由安國公調(diào)配,由陳侯帶領(lǐng),勢要守住這最后一道防線。 趙錦莉跟陳芙是兩家最有希望的小輩,早已戰(zhàn)死在前線。趙家連趙錦鈺一個男子都沒留,都葬在戰(zhàn)場上了。 如今老國公拄著拐杖站在眾人面前,臉上沒有悲傷,有的是英勇赴死的決心。 他道:“最后一戰(zhàn),敵眾我寡,這時候誰要是想走,我絕不強留。為了活而逃,不丟人。” 有人沒忍住道:“國公,我們不走,您走吧!” 老國公緩緩搖頭,“我生在戰(zhàn)場,長在戰(zhàn)場,如今要是能死在戰(zhàn)場,也算圓滿。趙家人,沒有走這一說,就是死,也是戰(zhàn)死!” 空中風聲響起,像是一首悲壯的戰(zhàn)歌。 所有人頂著風而立,沒有半個說往后退的。 她們是京城最后一道防線,她們要用自己的身軀,為城中百姓爭取逃亡時間。 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守在城門口的除了禁軍跟衙役們,還有一支由譚橙領(lǐng)頭的京中世家女們組成的小隊。 譚橙是譚家最后的血脈,一身縞素站在人前,朝老國公行禮,“愿為國戰(zhàn),愿為民戰(zhàn)?!?/br> 她這兩年是接連遭受打擊,老太傅去世后,她庶妹也沒了。整個譚家,沉甸甸的擔子全壓在她身上。 譚橙憔悴疲憊,人也清瘦的厲害,此刻迎著風而立,衣袍鼓起,挺拔的唯有脊背。 她身后,站著很多跟她一樣的年輕人。 這些平日里的紈绔們,京中的混混,此時竟意外的團結(jié)起來,站在百姓身前,站在城門之后。 老國公看向她們,這些人也都十幾二十歲的模樣,有幾個是眼熟的。像蘇家的兩個孩子蘇虞跟蘇婉,還有白家的白妔。 這些人平時雖紈绔沒作為,可見著他時都老老實實恭恭敬敬,是品性不壞的好孩子。 最讓老國公詫異的是吳嘉悅也在。 她母親吳思圓是協(xié)辦大學士,是百姓們口中的jian臣庸臣。有人甚至在想,吳思圓一定是所有人中跑的最快的那個,肯定早早就出城了。 可此刻吳嘉悅站在這里,便說明吳大人沒有拋棄她的國家。她明知這是艘沉船,依舊站在上面跟她的家國共沉淪。 她沒走,所以吳嘉悅站了出來。 蘇虞道:“我們?nèi)_功夫是真不行,但我們這顆心夠堅硬。只要沒死,絕不后退?!?/br> 蘇婉重重點頭,“只要沒死,絕不后退!” 她們默契出聲,大喊,“只要沒死,絕不后退——!” 這些人是聽聞兵臨城下后,自發(fā)自愿過來的,衣服顏色五花八門,什么樣的都有,根本不是一支正規(guī)軍隊,可她們臉上的堅毅跟勇敢,卻將她們連在一起。 老國公心頭五味陳雜,雙手搭在陰沉木拐杖上,緩緩點頭,“好,好?!?/br> 大司還是有人在的,這些新人,她們心頭亦有家國大義亦有滿腔熱血,只是留給她們的機會跟時間不多了。 站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她們贏不了,可她們不能退。 因為身后無數(shù)百姓正在撤離,她們要為百姓們拖延時間。 城里很多人都在從小路往外逃,但都是緊著孩子走,年輕力壯的女人都抄起自己家的鐵锨鋤頭,往城門口支援。 傍晚黃昏中,鼓聲連著號角聲響起,隨后是晉國攻城。 譚柚站在遠處靜靜地看,看譚橙跟禁軍們奮力抵著厚重的城門,看遠處柳盛錦一身白衣朝她這邊跑來。 隨后安從鳳追上前,一把拉住柳盛錦的手腕將他往后拖。 “大司要沒了,晉國攻進來誰都活不了!”安從鳳嘶吼,扯著柳盛錦的手腕不讓他再往前。 “咱們先走,將來還有復國的希望?,F(xiàn)在留在城內(nèi),只有死?!?/br> 柳盛錦掙扎起來,說道:“那便讓我死,讓我跟大司一起死?!?/br> “你是想跟大司一起死還是想跟譚橙一起死?”安從鳳厲聲詢問。 柳盛錦轉(zhuǎn)身反手一巴掌抽在安從鳳臉上,聲音清脆至極,他含淚質(zhì)問,“家國仇恨面前,你眼里只剩情愛嗎!” “我身為大司人,寧愿死在這城內(nèi),都不愿改名換姓茍活于世。” 何況安從鳳從未想過復國,她若是真有這份心,當初在朝堂之上就不會極力反對戰(zhàn)事。以至于國庫越耗越空,最后想迎戰(zhàn)都沒有糧草兵馬。 柳盛錦恨透了安從鳳,若是有機會,他都想用頭上的簪子殺了她!此刻不由用力地推了她一把,試圖朝城門口跑過去。 可他一個男子哪里是安從鳳的對手,被安從鳳一計手刀敲在后頸暈了過去。 安從鳳將人帶走,連著她其余夫郎一起,帶上她的家財萬貫逃命去了。 譚柚視線轉(zhuǎn)回來,前后半個時辰,城門就被晉國用攻城木破開,兩軍交戰(zhàn)混作一團。 城門失守,不知宮里情況如何。 那這時候的司牧呢? 譚柚轉(zhuǎn)回去,又來到沁鳳宮門口。 跟剛才景象全然不同,這座空蕩蕩的宮殿已經(jīng)起火。 沁鳳宮之前是司牧用來囚禁司蕓的地方,難道說—— 譚柚心頭一動,瘋狂朝里跑,身體穿過火焰時,甚至能感覺到火舌的舔舐跟灼燒感。 她穿過木門,來到殿內(nèi)。 司牧穿著單薄的中衣,艱難地掀開被子,正要從床上滾下來。譚柚飛快地躍過去伸手接他,然后眼睜睜看著司牧穿過她的手臂掉下來,滾到她腳邊。 譚柚保持著伸出兩只手的姿勢,怔在原地。 她忘了,她是透明的。 譚柚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轉(zhuǎn)身朝司牧看過去。 司牧瘦的厲害,她一直覺得司牧清瘦,可這個樣子的司牧已經(jīng)不能用瘦來形容,而是只剩一把骨頭了,全靠一副好皮囊撐著,才不顯得過于嚇人。 司牧嗆咳起來,往宮門口爬。 火舌通過門窗往殿內(nèi)舔舐,譚柚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還是單膝跪在司牧身側(cè),伸手徒勞無用地試圖去撩起粘在他臉上的碎發(fā)。 司蕓提劍來到宮門口,她身后的侍衛(wèi)還在勸,“皇上,城門失守,所有人戰(zhàn)死,您快跑吧?!?/br> 城門口那些人,才多少啊,晉國攻城又多少人啊,她們能頑強的守上快一夜,已經(jīng)是奇跡了。 已經(jīng),盡力了。 譚柚心頭鈍痛,聽聞所有人戰(zhàn)死的時候,心臟驟疼難忍,膝蓋一沉,雙膝跪地。 司蕓披頭散發(fā),“朕是大司皇室,是大司的皇上,可以與國共沉淪,但不能棄國而去。朕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座城里。” 她抬腳踢開門,看著地上的司牧,眼里情緒復雜至極,有悔恨有后悔有愧疚有心虛,最后只是說一聲,“阿牧,國破了?!?/br> “大司,亡了?!?/br> 司牧聞言一口血吐出來,滿眼的難以置信,整個人暈倒在地。 司蕓自裁,火勢朝殿內(nèi)蔓延。 譚柚試圖用自己的身軀護住司牧,明知道無用,依舊固執(zhí)的將他擋在自己懷里跟火勢之間,企圖擁抱住他。 場景轉(zhuǎn)換,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現(xiàn)世,渾渾噩噩過了小半生,隨后為了救一個失足落水的孩子,將自己搭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