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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166節(jié)

    吳嘉悅艱難地將手臂從縫隙里抽出來,揉了揉鼻子,問吳思圓,“娘,白妔今日選考,都考什么?”

    選考又叫朝考。

    一般只有一甲前三才能直接入職翰林院,而二甲及其二甲以后還要參加選考,也就是針對未來謀職方向的一次考試。

    此次考試涉及面眾多,閱卷官會針對考生們的偏向安排她們前往六部任職或是候補(bǔ)。

    還有些綜合能力比較強(qiáng)的考生,是要分到外地歷練幾年,等到時候再調(diào)回京城任用。

    提起這事,幾人不由看向吳思圓,畢竟跟她們比起來,這才是官場沉浮多年的“老人”。

    可算有了共同話題,吳思圓手搭在腿面上,跟她們說起這事。

    至于考什么內(nèi)容,她不能透漏,但考完之后的各種安排,她倒是可以說說。

    白妔有意出京做官,也想出去歷練兩年。主要是她暫時不想天天寅時起床上朝,所以到時候可以綜合答題,爭取外放。

    白家在京城只是個小京官,且白妔跟蘇虞蘇婉比起來,不夠圓滑聰明,跟吳嘉悅比起來,不夠懂官場,所以與其留在京城,當(dāng)真不如出去走走多見識些東西。

    蘇虞用胳膊肘擠白妔,“當(dāng)真考慮清楚了?”

    “考慮的可清楚了,我到時候就是閑云野鶴般的逍遙日子,你們羨慕去吧?!?/br>
    白妔表示,“你們寅時起,我辰時起,你們亥時睡,我戌時躺下。幾年后回京再見,你們?nèi)畮?,我還像十八哈哈哈哈?!?/br>
    她心態(tài)一貫樂觀。

    吳嘉悅推她,“去你的,就你這么懶,說不定連個夫郎都沒有。到時候我們膝下一堆,你孤身一人?!?/br>
    “說的好像你們?nèi)齻€都有夫郎一樣,”白妔伸手劃拉比劃,“咱們四個,誰人不是一室無夫。”

    這個掃射面就廣了,蘇虞不由加入進(jìn)來。

    吳思圓看著對面這群年輕人說說笑笑,心態(tài)都跟著輕松起來。她年輕時倒是跟白妔不同,她一心扎在皇城,從未想過出京。

    畢竟外頭再好,哪里又能比得上繁榮富貴的京城呢。

    在這里,才有機(jī)會出人頭地。

    吳思圓眼睫落下,可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多年,過幾年又是回到起點(diǎn)。

    如果人生能有重新選擇的機(jī)會,當(dāng)真不好說是外放做官當(dāng)個地方父母官好,還是如今好。

    到了宮門口,幾人從車上下來。

    白妔去翰林院報道準(zhǔn)備參加選考,蘇虞蘇婉吳嘉悅?cè)藴?zhǔn)備跟吳思圓一起上早朝。

    屬于她們的朝服還在趕制,今日穿的依舊是一身便服。

    瞧見三人跟在吳思圓身后,宮門口眾人目露驚詫。

    原來昨夜不是做夢,吳思圓當(dāng)真是長皇子的人!

    藏得夠深啊。

    鼓樓鐘響,早朝開始。

    今日朝堂上的氣氛略顯沉重,沒人不知昨夜之事,無人敢提昨夜之事。

    吳思圓出列,先是主持流程,將一甲前三引入朝堂,由長皇子司牧開口,準(zhǔn)她們?nèi)肼毢擦衷骸?/br>
    此事之后,朝上又有些沉默。

    眾人在猜司牧的心思,猜他有沒有想坐那把椅子的意思,到時候她們到底是支持呢還是中立。

    那小太女又該如何?

    司牧坐在門內(nèi),輕聲開口,“昨夜雨大,皇姐不小心吹了風(fēng),如今臥床難起。本宮想讓她移居沁鳳宮安心靜養(yǎng),無事便不要去打擾,你們覺得如何?”

    說是休養(yǎng),其實是囚禁。

    就跟他當(dāng)初一樣,病重之后被送到了冬暖夏涼的沁鳳宮。

    那當(dāng)真是個很好的宮殿,可惜離勤政殿跟御書房極遠(yuǎn),是個遠(yuǎn)離朝堂的寢殿,是個被迫靜心的地方,是個變相的囚籠。

    皇上移居那里,便是從最接近政治中心的養(yǎng)心殿,移到遠(yuǎn)離朝政的沁鳳宮,以后除非死后,不然極有可能要一直住在那邊了。

    朝臣們彼此對視,站在這里的每一個人,誰不是七竅玲瓏心,誰不是通人性的老狐貍,怎么會聽不出長皇子此舉背后的目的。

    可依舊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話。既無人支持,也無人反對。

    太和殿外的廣場上沉默瞬息后,吳思圓抬腳,橫跨一步出列,帶頭行禮,“皇上身體虛弱,現(xiàn)在最需要的便是靜養(yǎng),所以長皇子此舉,臣同意?!?/br>
    由她起頭,隨后馬大人出列,“臣也同意?!?/br>
    “臣附議。”

    最后竟是有將近三分二的大臣答應(yīng)此事,剩余的三分之一都是沉默不語,既不反對也不表態(tài)。

    畢竟長皇子只是把一個病重的皇上送去靜養(yǎng),又不是要奪位,且聽他這意思,只說了皇上并未提及太女,說明朝堂局勢不變,還是跟先前一樣,那她們沒必要反對。

    司牧見大部分人都同意,便跟欽天監(jiān)道:“那就挑個日子,請皇姐過去?!?/br>
    熊監(jiān)正頷首,“是?!?/br>
    “哦對了,”司牧像是才想起什么,手指點(diǎn)著額角,緩聲道:“皇姐如今病重,至于大選一事……”

    他拉長尾音故意停頓下來,底下的朝臣們瞬間豎起耳朵,聽得格外認(rèn)真。

    廢話,大選關(guān)乎她們自身,怎么可能不在意。

    原本她們還想著,皇上完了,那大選怎么辦?繼續(xù)還是不繼續(xù)呢。

    要是長皇子心狠手辣,直接將大選繼續(xù)下去,將她們的兒子都扣在宮中守活寡以此要挾她們,那可如何是好?

    這不妥妥賠了兒子又折兵。

    且她們送進(jìn)宮的兒子定然是家族中最優(yōu)秀的那個,也不是些歪瓜裂。光是培養(yǎng)他們就花費(fèi)多少心血跟感情,如今光是想著他們花一般的年紀(jì)往后幾十年要枯死在宮中,她們就心疼難受。

    這其中既摻雜著為人母的血脈親情,又摻雜著將來家族的利益榮辱。

    如今聽司牧提起這事,底下大臣瞬間跟驢一樣,全將耳朵支棱起來。

    司牧輕笑,“那便暫時先擱下吧,等皇姐身體好了以后再說。”

    沒有再說這回事了,大臣們表示,趕緊挑個時間把皇上送進(jìn)沁鳳宮,讓她好好“靜養(yǎng)”不要再瞎折騰。

    畢竟昨夜一事后,明白人誰看不出來,這朝堂已經(jīng)跟皇上無關(guān)了。

    說完大選,司牧還提了一句昨晚的事情。

    “不過是安國公御下不嚴(yán),這才鬧出的荒唐事兒,”司牧嘆息道:“國公年邁,雖有情可原但到底驚嚇到本宮,所以剝奪國公封號,著昨夜參與此事之人閉門反思?!?/br>
    “趙錦莉與這事無關(guān),且當(dāng)初又有街頭救人之功,便特許她參加武試,算是本宮對趙氏一族的特許?!?/br>
    司牧保全了趙家的清譽(yù),保全了趙氏一族的鐵骨錚錚跟清清白白的聲譽(yù)。

    底下朝臣全部齊聲道:“殿下圣明?!?/br>
    到這兒,昨夜的事情才算徹底結(jié)束。

    雖說沒了大選,但文考之后,緊接著迎來的便是武試了。

    武試在四月十五開始,考試科目分文武兩項,武有馬射、步射、平射、馬槍、負(fù)重摔跤等,文是兵法,最終成績是武占七分文占三分,綜合排名最高者,為武狀元。

    跟文試耗時小半年相比,武試只有三個月,從地方到京城,所有入選參與人員,共三個月時間。

    司牧想了想,武試跟文試比起來,到底是不受重視,百姓的關(guān)注度也不是很高。

    既然如此,以后不如一年舉辦一次,調(diào)動年輕人參與的積極性。

    不過這只是他最初的想法,回頭還要找吳思圓跟老太傅聊聊。

    轉(zhuǎn)眼五月底,武試結(jié)果還沒出來,選考結(jié)果出來了。

    二甲跟三甲近三百人不可能都留在京中等著候補(bǔ)做官,其中有一大半的人要外放官。但這個就不包括安從鳳了。

    趙家被禁足,安從鳳又已經(jīng)跟趙家結(jié)親,自然被牽連其中,跟趙錦鈺一起被留在府里。

    日子進(jìn)入六月,正是離京外出的好時候。

    司牧今日起床后沒見著譚柚,坐在床上一想,便猜到她應(yīng)該是去送白妔出京了。

    白妔如愿以償外出做官,且選了個不算很富饒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清苦。

    “我總不能真混吃等死啊,好歹是你們的姐妹是阿柚的學(xué)生,既然當(dāng)官了,就得做出點(diǎn)成績出來?!?/br>
    白妔反手撓著脖頸,“我也沒別的想法,就想著我管轄的那片地方能吃飽飯穿暖衣就行?!?/br>
    白府門口,幾人過來送她。白大人總算是舍得給白妔搞了輛馬車,可是馬車剛買完,孩子就要坐著馬車去遠(yuǎn)航。

    白大人抹著眼淚,轉(zhuǎn)身走到一邊,將地方讓給她們幾個。

    蘇虞抬手搭在白妔肩上,重重握了下,“好樣的。”

    蘇婉輕聲道:“到了之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要寄信回來跟我們說。你可以跟伯母報喜,但憂一定要告訴我們?!?/br>
    “對,地方事情多,你又初來乍到,若是有擺不平的,記得報師公的大名?!眳羌螑偝聊凰?,道:“如果還不行,……那就提我娘的名字?!?/br>
    想來吳大人的名字在外面也比較好用,主要是針對貪官污吏好用。

    白妔笑起來,伸手緊緊抱住她們,格外舍不得。

    她眼眶泛紅鼻頭發(fā)酸,深吸一口氣,說,“我走后,你們在京城可得好好的,咱們幾個是一路不被人看好廝殺出來的。不管過了多久,這份情義都不能變,咱們當(dāng)官做事的初心都不能變。”

    白妔松開幾人,表示,“不然我這拳頭可是不吃素的?!?/br>
    “行了行了,有我在呢你擔(dān)心什么?!碧K虞把她的手腕摁下去,“有這本事你棄文習(xí)武算了。”

    白妔捶她,“我這話主要都是說給你聽的,你個財迷?!?/br>
    蘇虞笑,“傻了吧,水至清則無魚,我就說你不適合京城,到地方去也挺好的。反正京中有我們幾個在,左右沒人敢難為你,你安心過自己的生活就是?!?/br>
    她手臂搭在白妔肩上,朝緩緩駛來的馬車說,“何況阿柚在呢,你不放心我難道還不放心阿柚?”

    瞧見花青駕車過來,幾人往前幾步迎上去。

    譚柚從車?yán)锵聛?,手里拎著個包袱。

    白妔想起一些不好的記憶,身體戰(zhàn)術(shù)性后仰,“阿柚,人來了就行,禮就不要送了吧。我什么都不缺,尤其是不缺書。”

    蘇虞大笑,“我們怎么沒想到送書呢!你那窮鄉(xiāng)僻壤的什么都缺,送什么都不夠用,還不如多送點(diǎn)書?!?/br>
    蘇婉點(diǎn)頭,“阿姐話粗理不粗?!?/br>
    白妔咆哮,“能不能做個人,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