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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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金榜出來,新臣選拔之際,您動用全部勢力想要除去我,是想為司桉桉掃平障礙吧?” “您知道皇姐不成器,知道我野心大想起戰(zhàn)事,為了大司為了百姓,為了不征兵打仗,您選擇在新臣入朝時,連我跟皇姐一同拔掉,為新皇清掃朝堂?!?/br> “今夜,您應(yīng)該也派人去吳府了吧?”司牧垂眸道:“吳思圓是司桉桉的嫡親姑母,是我跟皇姐死后的依仗,她在,司桉桉便是傀儡?!?/br> 為了不讓朝堂受重臣把控,老國公絕對會帶走吳思圓。典型的武將思維,擒賊先擒王。 “我跟吳思圓都死了,皇姐隨后駕崩,朝堂雖會小幅度亂個一陣,但朝中有其余可用的大臣在,又有新人入朝,她們相互制衡,沒有能像吳思圓這般拔尖的人物在,總歸不會出大亂子?!?/br> “且新帝年幼,只要晉國不主動來犯,大司短時間內(nèi)絕對不會想著打仗,是嗎?” “您做這些,其實沒有私心,僅僅是為了不起戰(zhàn)事?!?/br> 司牧看向老國公,“您是為了大司不再像以前那般生靈涂炭,竟甘愿將趙家最后的血脈都賠進去?只為了讓大司再和平幾年?” 他能理解老國公為何想殺了他,因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反對聲極大,沒有一件得人心。 他像是話本里的壞人,是最大的反派。 在外人看來,他動翰林院不是為了選拔人才,而是排除異己。 他動新稅,不是為國為民,而是想搜刮民脂民膏填充國庫,為日后作戰(zhàn)做準備。 他毒“殺”親姐扶持司桉桉當太女,是因為他男子身份不好登基,所以需要個聽話的小傀儡。 而他想征兵屯糧,更像是一個男子為證明自己的本事不比女人低,于是想擴充疆土彰顯自己的能力。 可在老國公眼里,大司像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這個孩子如今剛從重病殘疾中緩和過來,還沒享受幾天好日子,司牧就要將它再次掏空,讓它過上以前那種拿人命換城池的生活。 沒經(jīng)歷過戰(zhàn)事的人,是不會知道戰(zhàn)爭的殘酷。 老國公這么大的年紀了,夜里都做不到完全沉睡,因為他習慣了時刻保持警惕,以防敵軍夜間來襲。 他趙家,上下有四、五輩的人葬在了沙場,埋在了邊疆。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大司能享百年和平,為了身后百姓不再遭受流離顛沛之苦。 她們聯(lián)合數(shù)十萬戰(zhàn)死的將士們,才堪堪用血rou身軀在大司跟晉國之間劃了一條邊界,換來百年和平。 如今司牧為了一己私利,竟要揮兵北上。 老國公哪里愿意呢。 說他為了戰(zhàn)亡的趙家人也罷,說他為了大司也行,說他年紀大了看不得疾苦跟戰(zhàn)事也都可以,他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了。 如司牧所說,若是用趙家僅剩的血脈,能換大司幾年和平,也值。 老國公緩緩點頭,“是聰慧,說的八、九不離十?!?/br> 司牧反問道:“我這般聰慧,您為何還不信我呢?信我能讓大司變得更強更好?!?/br> “因為你屬實不像好人,”老國公緩聲道:“你性情乖戾,心機頗深,先是哄得譚府跟你結(jié)親,后又哄得吳思圓同你聯(lián)合。你若登基,我實在不放心?!?/br> 司牧做的這些不像是帝王之道,方法過于偏激。 可司蕓更差,她就不是個及格的帝王。 譚柚一直是安靜的聽著,到這會兒,才溫聲開口。 她先朝老國公賠罪似的行了個晚輩禮,“您的話,我不贊同?!?/br> “您行兵打仗,最該懂得兵法,若是所有戰(zhàn)事都坦蕩行之,都擂鼓相邀,那哪里有‘出其不意’的奇襲跟夜襲?難道您要說,以少勝多的戰(zhàn)事不光明?” “兵家行事,向來看中結(jié)果。如今還在路上沒到盡頭,您怎可輕易否定他的付出?” “殿下以男子身份執(zhí)政,如您以男子身份帶兵,若是沒有狠厲手段,若是不拉攏重臣,如何服眾?如何用的動這些‘兵’?” 譚柚聲音落下,屋里一片寂靜。 譚柚再行一禮,恭恭敬敬,“是晚輩唐突了,只是我身邊之人,于公來說是長皇子,于私來說是我夫郎。無論如何,我在,便不能坐著看他被人誤會?!?/br> 司牧怔怔地看著譚柚,薄唇輕輕抿起,抿出一道清淺笑意。 世人誤解他也無妨,她愿意信他就好。 譚柚不僅信他,甚至站在他身前跟世人爭辯。 她道:“哪怕說的不對,哪怕冒犯了您,我也想站出來為他說兩句。……晚輩再次給您賠罪。” “是譚家的好孩子,既知禮又敢說話,說的在理。”老國公贊許地朝老太太看了一眼。 老太太笑,“又倔又護短,您見諒?!?/br> 老國公道:“我也不是小氣之人,哪里會跟一個晚輩計較。” “譚柚你也坐下,聽我把話說完。我又不是老糊涂,所以來之前做了兩手打算。” “若是今日譚府好進,那便殺了長皇子,按原計劃扶持太女。”老國公看著司牧,道:“若是譚府不好進,那便束手就擒將一切嫁禍于皇上?!?/br> 所以趙家從一開始就說了,她們忠于皇上。 “為何?”司牧看他。 這個是司牧沒算計到的。 他讓吳氏在宮中控制住司蕓,不讓她亂了后方。讓胭脂來譚府時留意吳府動靜,如有不測,派人支援。又讓禁軍對趙家人不要下死手,生擒就行,因為這是老一輩僅剩的血脈了。 老國公道:“因為你有頭腦,不是弒殺之人,心中有大義在?!?/br> 沒有頭腦的長皇子,看不出他這步棋的長皇子,跟司蕓一樣,不合格,留著終究是第二個禍害,不如殺了。 老國公說,“禁軍未對趙家人下死手時,我便看出來你留了情分?!?/br> “若你心胸狹義,定會借今晚的機會滅了趙家,最后依舊能把一切嫁禍給皇上,你也多了一個奪位的正當理由跟借口?!?/br> “可你沒有,那時我才肯定,你不是一個會用戰(zhàn)事來證明自己的殘暴皇室?!?/br> “所以我來之前跟錦鈺說,我可以輸,但吳思圓必須死?!?/br> 門外的吳思圓,“……” 屋里繼續(xù)道:“她左右逢源,不是良臣,不值得重用。我殺了她,為你日后鏟除障礙,你到時候盡可以把罪名按在趙家跟皇上身上,繼續(xù)做你的事情。” 已經(jīng)投誠的吳思圓,“……” 司牧難得替吳思圓開口,“吳大人也有報國之心?!?/br> 老國公“哦”了一聲,輕呵,“沒看出來。” 藏得太深的吳思圓,“……” “殿下,臣老了,這把老骨頭可能撐不了多少年了,臣私心里,還是想看著大司好好的,想安心閉眼。” 老國公笑,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揉了揉,今夜腿疼,說明可能又要下雨了。 “臣不想人都躺在棺材里,還惦記著大司戰(zhàn)事,擔憂著若是沒有人愿意拼死作戰(zhàn),輸了怎么辦?!?/br> “我知道老的一輩該放手了,讓年輕人去闖蕩??伤齻兊降啄晟?,還未成長起來,不知道能不能擔得起這份重擔?!?/br> 但凡他年少些,但凡他腿腳利落能披甲掛帥,都不至于行此下策。他若還能戰(zhàn),便能繼續(xù)守護大司。 “是臣老了,人老了,心也老了,想安逸了?!崩蠂劬τ行┘t。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我們當初也是這般走過來的,從年少到年邁,”老國公聲音蒼老年邁,啞聲道:“是該放手了,讓年輕人去闖?!?/br> 司牧起身,朝老國公行了個晚輩禮。 “我司牧,以司姓跟您起誓,我定會將大司變強,等兵強馬壯之時,才是開戰(zhàn)之日?!?/br> “您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往后是要年輕人去歷練?!?/br> “您好好活著,如此才能看見大司的年輕人擔起大司的責任,才能真正安心。” 燭光之下,老國公的眼睛慢慢婆娑起來,昂臉看著司牧,哽咽出聲,“那,那我等著看。” “好?!?/br> 第84章 薪火相傳,生生不息。 房門從里面打開, 老國公拄著拐杖從屋里緩慢走出來。 庭院里本來還有些許議論聊天聲,等看見他露面,不由慢慢安靜下來。 原本坐在廊下的吳思圓跟花青, 默契地站起來。 不管趙家做了什么事情, 她們?yōu)榇笏镜母冻龈祝悄ú坏舻? 是值得尊敬的。 只是吳思圓覺得怪不是滋味,她那么敬重的人, 在屋里反復把她拉出來點評…… 她還挺委屈。 可一想想自己跟趙家滿門比, 也的確不是個東西, 就把委屈又吞了回去。 瞧見屋里幾人先后出來,院里眾人有股終于塵埃落定的感覺。 一切, 總算到了盡頭。 趙錦莉還保持著最初的姿勢站在庭院中間, 這會兒看見老國公出來,不由上前兩步,怔怔地看著他, 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是握了又松, 松了又握。 她想說的太多, 能說出口的又太少。 老國公拄著拐杖,站在司牧身側(cè)往后半步,垂眸看地面。 司牧立于臺階之上,面向眾人說道:“國公府下人, 夜闖譚府,驚擾本宮休息, 實屬安國公御下不嚴, 著閉門反思非要事不得外出?!?/br> 眾人聞言微微一愣, 尤其是被押著的那些“衙役”們, 更是驚詫不已。 她們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要面臨的結(jié)果跟下場是什么,可依舊沒有半分后悔。 她們母輩是英雄,她們也不是慫貨,也有自己的一腔熱血跟報國之心。 如今司牧將此事輕飄飄揭過,眾人先是一愣,隨后目露驚喜。 趙錦鈺歪頭看司牧,眼里帶著淡淡笑意,明白司牧是要放過趙家。 司牧繼續(xù)道:“今日所有參與此事的趙府府兵,罰守三年皇陵行宮,非召不得回京。三年之后,自愿入編兵部。” 眾人跪下,齊聲道:“罪民接旨?!?/br> 至于為何是去守皇陵行宮呢,主要是聽聞太君后最近有想回宮見司蕓的心思,司牧準備把這些人調(diào)過去看著他。 不是他狠心不讓太君后見女兒,而是司蕓病重,太君后要是看見了定會哭鬧起來,到時候難免會動搖人心以及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