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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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蕓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她自己信了幾分。 一分吧?或許只有半分。 “騙子,”司牧眼睛依舊是笑的,緩慢收回目光,輕聲嘟囔,“你撒謊。” “我要是不干政,你便會把我困在皇宮中,”司牧想了想,“能理解,對付猛獸,哪怕沒了尖銳的牙齒,也不可能把他放出去。” “最好的做法,自然是要折斷他的四肢,讓他永遠囚在你視線下的牢籠中,如此方能安心?!?/br> 他看著炭盆,看里面慢慢升起的火焰,“是嗎,皇姐,我說的對不對?” 司蕓垂眸笑,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阿牧,你怎么能這么想我?” 不是司牧這么想,而是前世她便是這么做的。 先用誠懇真誠的態(tài)度加上太君后的誘哄,讓他交出兵權。后又覺得他依舊是個威脅,便讓他慢慢虛弱,直至臥床不起。 司牧前世沒能等來他嫡親的jiejie為他挑選世上最好的女人,讓他紅火風光大嫁,只等來滔天火焰,將他連同大司一并吞噬。 “因為你本來就是這種人,”司牧用細棍將炭翻了翻,讓火見著空氣往上躥,“我曾想相信你,覺得親姐弟,怎至于如此?!?/br> 可相信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跟自己身體日益病弱最后被大火淹沒相比,司牧更不能原諒大司亡在司蕓手中。 司牧至今都覺得,亡國他有一份責任。他身為大司皇族,沒能守護住自家的江山,沒能庇佑住大司百姓,這是他的錯。 他對不起母皇,對不起天下,對不起他的子民。 司蕓聞言緩慢點頭,“是啊,親姐弟,怎至于如此。若是親姐弟,你怎會拿兵圍我。若是親姐弟,你怎會在秋闈時做手腳。若是親姐弟,你怎么會妄圖動搖國本奪我江山?” 司蕓看著司牧,“阿牧,你野心太大了,母皇當初將兵權交付給你時,說的是守護好這片疆土,你看看你都在干些什么?!?/br> “翰林院改革,我沒意見,新政推行時,我甚至沒讓吳思圓給你使絆子??赡氵^于得寸進尺,將手伸向了天下考生?!?/br> “司牧,大司江山是大司女人拼死拼活打下來的,你一個男子,到底要做什么?” 司蕓不是個沒脾氣的人,從兵圍養(yǎng)心殿起,她就壓著火氣,到現(xiàn)在算是慢慢爆發(fā)出來,像是司牧面前的那盆炭,火焰上竄,吞噬新炭。 “古往今來,就沒有比我更窩囊的皇上,母皇當初直接將皇位給你多好,何至于假惺惺的將位子傳給我之后又讓你參政涉政,要你用兵權制衡我?!?/br> 司蕓站起來伸手指向外面,“你看看殿外那些人,她們是禁軍嗎?不是,她們是腳,一個個踩在我這個皇上的臉上!” “我,堂堂大司的皇上,被自己親弟弟拿兵捆在了養(yǎng)心殿。多滑稽,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司蕓氣極反笑,雙手握緊椅子扶手慢慢坐回去,“何必這么麻煩,你直接殺了我公然篡位多好,何至于一點點的挖我身下這把椅子,讓我如今日這般難堪?!?/br> “皇姐竟是這么想我的?”司牧像是總算明白了,緩慢點頭,“你也只會這么想我了。” 以司蕓的心胸跟眼界,的確只能這么想他。 “那你要我如何想你?”司蕓譏諷一笑,“你至今沒動手,不過是想等個機會吧,等你有了孩子,等你生了女兒,再弄死我和桉桉,到時候整個大司的江山,便是你司牧的了?!?/br> “你不敢公然篡位,是因為你是個男子,你若當了皇上,天下女人都不服。” 司蕓靠在椅背上,“男權皇上,呵,母皇倒是真縱著你,竟讓你生出這等妄圖吞日般的野心?!?/br> “我動翰林院,是能者上弱者退,為的是增強辦事效率。我動秋闈,為的是新稅,稅制不改,富的是富商窮的是朝廷跟百姓?!?/br> 司牧皺眉看向司蕓,“我哪一條,為的是我自己?” “只因為我是男子身份,所以我做的每一件事,落在你們眼里都帶有成分跟偏見。我動翰林,便是拉攏權臣。我動秋闈,便是把控新臣?!?/br> 司牧垂眸笑,“是啊,都怪我是個男子??砂⒔?,我若是個女人,這皇位,會輪得到你嗎?” 司牧看向司蕓,臉上笑意風一般淡去,黝黑的鳳眸靜靜地看著她,“我若是女人,你配坐在這里跟我說話嗎?” 司蕓有一條沒說錯,他若是當了皇上,天下女人不服。 “可我從未想過篡位當皇上,也沒興趣如你所說建立所謂的男子政權,她們服氣與否,更不該因我的性別而決定?!?/br> “阿姐,你我同為大司皇族,你看到的跟做的,都只是在維護司姓一族的女人地位,而我想要的是,是庇護我大司的子民?!?/br> 司牧坐在矮凳上,瘦瘦小小的一個,可在這光亮微弱的寢殿內,身后的影子被面前火勢旺盛的炭盆無限拉長放大。 他聲音輕緩,吐字卻極為清晰: “我身為大司皇族,受萬民供養(yǎng),擔的自然是守護天下的責任。” “所以我要我大司海晏河清萬象升平,我要我的家,不會被敵軍鐵騎踐踏。我要我大司的每一寸土地,都不被敵軍的火焰吞并。” “我要我大司,堅不可摧。有朝一日,在面對挑釁時,能順勢出兵擴大疆土?!?/br> 司牧手里原本微熱的茶盞如今已經冰涼,他垂眸將茶澆在面前的炭盆中。 “滋啦”一聲聲響,往上躥騰的火焰瞬間被茶水壓下去,“這便是你我的不同之處?!?/br> 司蕓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你?就你?就你一個男子?哈哈哈哈哈哈。” 她抬手擦了擦眼尾笑出來的眼淚,“司牧,你未免把自己的野心說得過于冠冕堂皇了些?!?/br> “從大司建立以來,為大司征戰(zhàn)的是大司女人,守護這片疆土的也是我大司女人,你們男子有統(tǒng)一的宿命,那便是嫁人生女?!?/br> “他們不配走到女人前面,你也是?!?/br> 司牧微微擰眉。 他說的是家國責任,司蕓執(zhí)著的地方卻永遠是女男性別。 司蕓看著那盤被水澆滅后冒著煙氣的炭盆,聲音淡漠,“但凡母皇沒將兵符交給你,沒有你在旁參政涉政,我何至于將目光放在你身上?!?/br> “兵權給你,你又能如何?”司牧緩慢站起來,彎腰撣了撣自己褶皺的衣擺,“我曾給過你,你珍惜了嗎?” 到今天,司牧才明白司蕓治國失敗的原因。 她眼前所能見到的東西過于狹隘,沒有足夠的心胸,擔不起這天下的責任。 若是大司國泰民安國庫富裕,她可能是個守國的中庸皇上??梢坏┐笏鞠萑腼L雨中,她便是個失敗的掌舵者。 所以前世在她察覺到大司邊疆不穩(wěn)之后,首先選擇的不是捍衛(wèi)疆土,而是將最有可能對她產生威脅的弟弟除掉。 如此,她身邊無憂。 “我今日其實是來尋個答案,謝皇姐替我解惑。我現(xiàn)在心安了很多?!?/br> 司牧朝司蕓走過去,“我沒跟你說謊,我參政以來,從未利用權力為自己謀過一分私,唯獨今天例外?!?/br> “兵圍你養(yǎng)心殿,的確是我‘濫用私權’。我想殺你,不是為了篡位,而僅僅是因為你傷阿柚?!?/br> 司蕓坐在椅子里看向司牧,目露挑釁,“哦,那你想要如何?殺了我?” “怎么可能呢,”司牧站在書案前面,書案高度剛好抵到他胯骨處,他朝前傾身,說悄悄話一般,小聲跟司蕓說,“你可知道阿柚傷在了哪里?” 他聲音太輕了,司蕓沒聽清,下意識皺眉往前湊了些。 兩人距離拉近,司牧忽然拔下頭上的白玉簪子,手指轉扇子一般,將簪子靈巧的在掌心中換了位置,隨后猛地揮手用鋒利的簪子尖劃向司蕓側頸。 司蕓大驚,眼睛睜大,心臟險些停跳。她迅速往后撤,后背緊緊抵在椅背上,同時伸手捂住被劃破的脖頸。 “你瘋了!”司蕓呼吸輕顫,聲線緊繃。她垂眸看了下捂過脖頸的掌心,里面一片鮮紅血跡。 同時脖頸處火辣辣的痛感在提醒她,剛才有多么危險。 若不是她反應快,現(xiàn)在指不定就被司牧手上的簪子插進脖子里了! 司蕓眼睛警惕戒備地看著司牧,她萬萬沒想到,司牧會親自動手。 她這個柔弱的弟弟,會為了一個女人親自跟他動手。 司牧看著白玉簪子尖尖沾染的血跡,抬眸笑盈盈看向司蕓,“現(xiàn)在皇姐總該知道,阿柚傷在哪里了吧。慶幸的是,她傷的沒你深?!?/br> 司牧握著簪子跟她比劃,“雖是淺淺的一條,但就這么劃在我心上,比你現(xiàn)在疼多了?!?/br> “司蕓,你怎么能動她呢?”司牧很是納悶,“你怎么敢動她呢?!?/br> “瘋子!”司蕓氣極,手拍著桌面站起來,呵斥道:“你究竟姓司還是姓譚!” 司牧不退反進,他忽然靠近,司蕓被嚇得往后一仰,又跌坐回椅子上。 司牧雙手撐著她面前的書案,玉簪拍在上面,聲音脆響,身后長發(fā)順著單薄的肩頭滑落身前,眼睛直直看著司蕓,輕聲道:“只是警告而已,你怕什么?” 司牧頭上只束了根簪子,這會兒玉簪拿下來,滿頭烏黑順滑的長發(fā)披散下來。 司蕓感覺他像個厲鬼,在這光線昏黃的殿內極為嚇人。 “若有下次,前腳譚柚出事,”司牧微微起身,俯視司蕓,聲音清涼淡漠,透著股寒意,“后腳我便親手取你性命?!?/br> “就為了個女人?”司蕓盯著書案桌面上斷成兩截的玉簪。 都不是為皇位,僅僅因為一個女人。 “就為了個女人,”司牧輕撫自己被簪子硌疼的掌心,理由充足,“因為她是譚柚,是我妻主,不是其她女人?!?/br> “司牧,你個瘋子,”司蕓視線從簪子上移開,落在司牧那張白凈乖巧的臉上,表情扭曲,“到底是什么,讓你變得如此、如此面目可憎狼子野心!” 司牧眨巴眼睛,直勾勾看著司蕓,笑,“你猜啊?!?/br> 他輕輕軟軟的笑,像是一把羞辱的鋒利尖刀,割在司蕓身上,竟比剛才被簪子劃過還疼,因為疼的是尊嚴跟臉面。 司蕓暴怒,站起來伸手直指司牧,“司牧,但凡我活著一天,你的目的就休想得逞!” 至今為止,她依舊覺得司牧要篡位,要以他自己的男子之身,建立男子政權。 司牧目露憐憫地看著司蕓,附和地點頭,如她所愿,配合道:“對,你猜對了。其實我就是要登基當皇上,我就是要將大司變成我這個男子的天下,你又如何?” 司牧抬腳往外走,司蕓氣到砸了一地的茶盞。 “你休想!” 司牧走到門口還回頭氣她,“嘿,我樂意,你管不著?!?/br> 司蕓氣到恨不得沖出去掐死他,最后被赭石攔下。 赭石也慌,“皇上冷靜,禁軍還在外面?!?/br> 司牧前腳從養(yǎng)心殿離開,后腳禁軍才收隊撤離。 回勤政殿的路上,胭脂看著司牧披散的長發(fā),柔聲問,“殿下可帶了其余簪子?” “沒有,”司牧笑,“但我?guī)Я税l(fā)帶?!?/br> 月白色的。 他站在原地,將發(fā)帶遞給胭脂,“你快給我綁一下,披頭散發(fā)見阿柚多不好看?!?/br> 今日譚柚難得愿意留在勤政殿,司牧回去的腳步都是輕盈歡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