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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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地透過打開的窗戶往外看天色,猜測此時該是什么時辰,直到有下人來報,說吳嘉悅的名次出來了。 “第三?”吳思圓拿在手里的公文本子直接掉在書案上,她站起來,雙手撐著桌面問,“當真?” 那人回,“當真,反反復復確認過,屬實是第三。” 第三啊。 吳思圓往后跌坐回去,圓胖的臉上一時間看不出是什么情緒。 吳嘉悅最近一次考試中,莫說第三,連第三百她都沒摸到過。當年她那鬼畫符一樣的卷子,吳思圓拿到后,險些氣暈過去。 她一個堂堂翰林院協(xié)辦大學士,就教出這等不爭氣的女兒?說出去,她這張臉放哪兒擱! 可如今不過幾個月,吳嘉悅就拿到了第三的名次。 吳思圓想笑,嘴角抽動兩下,還沒等笑意揚起來便又壓了下去。 她有股說不出的恍然感,好像自己是在做夢,她過于望女成鳳,才做了這般荒誕不真實的夢境。 就像后院那只瘸著腿不成器的雞崽,一眨眼長出大翅膀飛上了天! 吳思圓覺得格外夢幻。 一時間胸口的欣慰感跟失落感并存,她欣慰的是她吳思圓的嫡長女終于得了第三的好名次!失落的是,她從未參與過吳嘉悅這份突然的成長,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的這個第三。 吳思圓坐在椅子上,面上的情緒讓下人看不懂。 “大人?”她身邊下人輕聲喚她。 吳思圓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這才抬眼看向站在書房中間的下人,“確定不是弄錯了名次?就她那個扶不上墻的爛泥廢物,還能取得第三的名次?” 吳思圓嗤笑一聲,冷哼道:“該不會是舞弊了吧?!?/br> 她,:“這事你回去讓你們大人查清楚,她要是走了捷徑得來名次,我可不給她擔著?!?/br> 一副撇清關系的姿態(tài)。 吳思圓甚至伸手將剛才掉在書案上的文書撿起來抖了兩下,耷拉著眼皮子說,“這種事情也值得擾我辦差,退下吧?!?/br> 報喜那人一陣茫然。 這是一個當母親的人該有的反應?知道自己女兒取得這般好的名次,一般人家的母親早就跳起來慶祝了。 比如蘇大人,知道家里出了兩個舉人后,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鞋都沒穿就沖出去,光腳站在門口臺階上,說要等家里的兩塊金疙瘩回來。 再比如白大人,當即讓下人把族譜拿出來,抹著眼淚說,“先把白妔的姓寫第一頁,等她得了進士,再寫名。我家這祖墳可算又冒青煙了?!?/br> 跟這兩位比起來,吳思圓的反應屬實讓人琢磨不透。 報喜之人從吳府出去的時候,心里偷偷琢磨,吳嘉悅該不會是吳主君跟別人私生的吧? 這母女感情已經惡化到如此地步了嗎? 吳府下人送走報喜的,回到書房后,才發(fā)現(xiàn)自家專心辦差的大人,手里的公文拿反了。 她走近低聲問,“大人,可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小姐?” 吳嘉悅這會兒估摸著應該已經起床,準備去看榜。 “別說,讓她自己去看?!眳撬紙A放下公文,往后靠在椅背上。 只有吳嘉悅親自去看榜,外人才能看清吳家如今是什么情況。 吳思圓在書房里等了一夜,從清晨又等到臨近晌午。前來吳府報喜的人都被門人趕走了好幾波,吳嘉悅才回府。 吳思圓下意識端坐起來,她本能以為吳嘉悅會過來跟她炫耀,結果……吳嘉悅根本沒過來。 下人道:“大小姐說在外面吃過飯了,現(xiàn)在離午飯還有些時辰,便先回去看書?!?/br> 吳思圓微頓,嘴唇動了動,卻沒出聲,好一會兒才啞聲道:“我知道了?!?/br> 她怔怔地坐著,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來吳嘉悅小一點的時候,那時候吳嘉悅才兩歲,走路都走的跌跌撞撞,卻高興地從外面進來,把她寫得歪歪扭扭的“吳”字拿給她看,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吳思圓記得自己那時候怎么說的…… 她道:“我吳家嫡長女,豈能寫出這么丑的字?回去再練?!?/br> 往后多年,母女兩人的對話都如這般。 直到那次宮宴之前算計譚柚。 吳嘉悅站在她面前,試探著開口,“娘,我有法子?!?/br> 她想用花魁拼酒一事約譚柚打架,然后按個罪名在譚府身上,從而避免長皇子下嫁譚橙。 那是吳思圓頭回同意吳嘉悅的提議。 吳嘉悅當時驚喜地抬眸看她,像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點用。她兩只眼睛锃亮如星,想笑又忍住了,手足無措地抓著自己的衣服,說,“我肯定不會讓娘失望?!?/br> 吳思圓那時候還在想這個孩子什么時候能長大沉穩(wěn)一些。 然而今天,吳嘉悅取得了第三名的好名次,要是以前,她定會跟兩歲時一樣,怯怯地走到她面前,帶著期待跟忐忑,想得到她一句表揚,哪怕一個肯定的眼神。 可是現(xiàn)在,她就那般淡然的直接回府接著看書。 吳思圓恍惚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已經不再需要得到她的認同了。 她已經長大,有足夠的底氣跟自信,所以不需要從別處得到認可,也沒必要將自己的功名往外炫耀。 她不再是那個兩歲時的吳嘉悅,也不是兩三個月之前的吳嘉悅,現(xiàn)在的她,走在一條跟自己截然相反的路上。 吳思圓往后緩慢地靠在椅背上,好一會兒才把胸口那股悶堵酸澀感緩過來。 她深吸一口氣,拍著桌子站起來,大聲嚷,“好啊好啊,不過得了個區(qū)區(qū)第三名,尾巴就翹上天了?老娘當初三元及第的時候,也沒她這么嘚瑟!” “她多有本事啊,眼里根本沒我這個當娘的,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個玩意?!?/br> “既然這樣,干脆直接從我吳府搬出去,我府上廟小,已經裝不下這么大的菩薩了!” 下人在旁邊跟著勸,但越勸吳思圓的聲音就越大,大到整個府邸上上下下都能聽見,大到滿大街都在傳吳思圓在罵她家逆女。 眾人都在猜測,吳嘉悅怕是在府里住不下去了,按著吳大人這個意思,估計要將她逐出家門。 畢竟吳嘉悅得了功名后只顧著跟好友慶祝,連親娘都不在乎,而且她跟在譚柚身后,不擺明要站長皇子嗎。 以前是個紈绔還算罷了,如今一旦有了功名,牽扯到的東西可就多了。 家里有這么一個跟母親和家族立場相反的逆女,哪個當娘的能不生氣。 有人甚至說吳嘉悅糊涂,離開吳府,離開吳大人,離開吳府嫡長女的身份,她在外面什么都不是。 那譚柚蘇虞等人再好,也不是親的啊,到底還是血緣關系最為近親。吳嘉悅怎么就不能服個軟呢,親娘倆哪有隔夜的仇? 可吳嘉悅沒打算服軟,她中舉的當天,就已經開始在外面物色新的住處。 這事傳到宮里,司蕓把玩白玉麒麟的手微微一頓,垂眸笑著說,“母父之愛女,則為之計深遠?!?/br> 她緩慢搖頭,“嘖嘖,吳大人這些年當真沒少聽戲,如今自己還扮上了?!?/br> 司蕓說話的時候,赭石站在邊上伺候不敢說話,直到外面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 赭石扭頭看過去,是小皇女司桉桉來了。 司桉桉今年四歲,生的極像司蕓,白玉團子一樣,格外討喜好看又機靈乖巧。 “母皇?!彼捐耔衤曇舸嗵鸬暮?。 司蕓這才將白玉麒麟放下,彎腰將女兒提溜起來坐在腿上,笑著捏捏她的小臉,“又跑去哪兒瘋玩了?” “沒有,桉桉看書呢?!彼捐耔裥奶摰卣0脱劬?。 她剛才在御花園跟硃砂和松獅一起玩,差點玩瘋了,然后聽說母皇喊她,這才依依不舍的過來。 司蕓就這一個四歲的女兒,她子嗣極少,少到一共才三個孩子。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小的那個才四個月。 明年開春大選,宮里進新人,也許到時候會好很多。 “赭石,去給小皇女拿些糕點過來?!彼臼|頭都沒抬。 赭石應,“是?!?/br> 他是皇上身邊伺候的人,是離司蕓最近的那一個,但有些事情,他也需要回避。 等殿內只剩下母女兩人,司蕓才撓了撓司桉桉的咯吱窩,捏她鼻子,“小機靈鬼,連母皇都騙。” 司桉桉咯咯笑,在司蕓懷里扭來扭去,躲開她撓自己癢癢rou的手,鯉魚打挺一樣掙扎,“哈哈哈母皇我錯了哈哈,我以后不敢了哈哈?!?/br> “當真不敢了?” 司桉桉都快笑出眼淚了,“真的真的?!?/br> 司蕓這才說,“那母皇讓你送給小舅舅的糖果子,你是不是都自己偷偷吃了?” “沒有沒有,桉桉都送了的?!彼捐耔衽e手保證。 她是想吃,但母皇說小舅舅更喜歡吃甜的,吃了她送的糖果子會更喜歡她,司桉桉這才忍痛割愛,每每見到司牧都會送他一塊糖果子,希望小舅舅永遠喜歡她。 司桉桉掰著手指頭數(shù),“我上個月,見了小舅舅三次,送了三塊。這個月只見了一次,送了一塊。一共四塊?!?/br> 瞧她不像說謊,司蕓滿意地捏捏她小臉,“桉桉真棒,不愧是母皇的好女兒。” 司桉桉瞬間開心地笑起來,她挑著撿著將有趣的事情說給司蕓聽,跟母親分享自己的快樂。 但司蕓抱著腿上的司桉桉,鳳眼微垂,掩住眼底神色。 秋闈放手的結果便是新稅一事有所松動,若是春闈還這般由著司牧來,那將來朝堂上哪里還有她說話的地方。 司蕓嘆息,摸著司桉桉的小腦袋,“你小舅舅怎么就沒你聽話呢?” 她說,“不聽話的孩子,吃的糖是苦的?!?/br> 司桉桉搖頭,“桉桉聽話,桉桉可聽話了。桉桉跟小舅舅要吃天底下最甜的糖~” 司蕓只是笑。 如今吳思圓有腳踏兩只船的可能,看來自己有必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她。吳家倒是打的好算盤,可這天下事情,豈能皆如她意? 司蕓捏著司桉桉軟軟的小rou手,到時候就要看看,在她吳思圓心里,是那“逆女”吳嘉悅重要,還是吳家整個家族的前途更為重要。 而司桉桉跟后宮里的吳貴君,便是司蕓拿捏著吳思圓的關鍵。 前朝跟后宮,看似無關,但內里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否則司牧也不會至今都死死把著后宮大權。 “去玩吧?!彼臼|將司桉桉放下。 司桉桉有些不想走,捏著手指頭小聲說,“母皇再陪桉桉一會兒嘛,小舅舅出宮了,桉桉都不知道找誰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