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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疑惑:“這很重要嗎?” “這不重要嗎?”魏宇澈這個問題不知道憋了多久。 能上清華的突然去學(xué)美容美發(fā)了。這原因還不夠重要? 梁舒對他表示肯定:“比喻還挺生動。” 魏宇澈說:“你得告訴我,不然我不放心?!?/br>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萬一你又臨陣脫逃呢?” 魏宇澈的眸子深而水潤,折射出星點的光,襯得那顆淚痣也愈發(fā)深了。 誰也不知道他說的逃跑到底是指人還是竹刻。 “你上次一丟就是七年,我怎么知道你不會再丟七年?!彼曇舾蓾鞘菍ξ磥聿淮_定的無力。 從張老太那里回來后,他就開始拿不準(zhǔn)。他發(fā)現(xiàn)從這次重逢后,就再也沒看懂過梁舒,更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從來就像風(fēng)一樣,說什么就做什么,從不拖泥帶水,從不有半分猶豫。 “又或者你再一走了之,那到時候誰給我完工,誰給我交貨?”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魏宇澈認(rèn)真地看著她,勢必要聽一個答案,梁舒卻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摸著懷里的小梨花。 鐘靈秀說:“哎呦,什么丟不丟的,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說話不算數(shù)呢?” 魏宇澈很想冷笑。 他想問鐘靈秀是不是忘記了,這個人當(dāng)初一走了之,之后好幾年都沒回來。 鐘靈秀,鐘靈陽,甚至她本人,所有人都不在乎這點。 明明是她一聲不吭,就把這里的一切拋下的。 竹刻,朋友,還有他們。 為什么只要她回來了,所有人都可以輕易地原諒,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為什么只有他始終在意這件事情呢? 可是這件事,明明就很重要啊。 “沒有七年?!绷菏嬲Z氣淡淡,糾正道,“是六年零兩個月?!?/br> 她記得那些跟竹子相伴的日子,記得指腹間的竹青觸感,更記得雨聲點滴與艷陽高照里用刻刀小心雕刻肌理的歲歲年年。 離開后,梁舒想念烏川,想念以前,卻強迫自己不去想。 學(xué)習(xí),論文,做研究,空余時間全部騰給派對和社交。 想念的情緒被一再壓縮,最后徹底消弭。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去。 在觥籌交錯間,厭惡來得如此洶涌。 喧囂,熱鬧,繁華。 她不再喜歡這樣的生活了,并且不得不直視一個問題。從十五歲放下刻刀以來,她就再也沒有擁有過平靜。 而現(xiàn)在,那種她曾眷戀的感覺終于又回到了身體里。這一次,她不會再放棄了。 梁舒指了指院子里的竹料,鄭重得像是宣言:“我,梁舒,現(xiàn)在重新做竹刻了?!?/br> 十五歲那年放下的刀,她又拿起來了。 第27章 之前他比不過魏宇澈,此后卻是未必 如果有世界上最憋屈的甲方評選的話,魏宇澈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在其中拔得頭籌。 他不僅需要幫忙砍料下貨,還需要負責(zé)梁舒的日常飯食,活脫脫一個家政。 梁大小姐挑食,每天點的菜也是花樣都不帶重復(fù)的。在她的調(diào)教之下,短短幾天,魏宇澈就覺得自己馬上可以升級成為廚子了。 他不是沒有過困惑,做飯難道也屬于竹刻的環(huán)節(jié)嗎? 梁舒隨手劈了截兒竹條子,繞了幾下,將腦后的頭發(fā)凈數(shù)盤起,兩邊不長的幾縷垂在腮邊,偶爾跟隨微風(fēng)晃動著。 “不吃飯就沒力氣,沒力氣怎么能處理得動竹子呢?” 魏宇澈心想,少來了,這種邏輯他三歲開始就不上當(dāng)了。 她抬頭給出最后一擊,“你如果不想?yún)⑴c也可以選擇退出的。” 魏宇澈立刻收斂反駁,冷笑著丟下一句“退出是絕對不可能的”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梁舒看著他將碎花圍裙抖出了超人斗篷的感覺。 干職責(zé)范圍外的活還能這么得意。 她其實也挺費解的。 小小地開了一差,梁舒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手中刻刀上。 竹片厚度不過二三,要在里面鏟出高浮雕要求的七八個層次,對匠人的要求甚高。 梁舒屏氣凝神,所有的意志都濃縮成團落在那狹窄的刀尖上。 竹刻不容改筆機會,所落下每一刀都需提前在腦子里規(guī)劃謹(jǐn)慎,過上許多遍。下刀時又圖快準(zhǔn)穩(wěn),不容許閃失。 月下梅樹疏影,一盞殘燭友人對弈,童子撫琴。新安畫派的山水畫卷從紙張搬到竹片也依舊保留本色。 太陽逐漸挪到正中央,狹縫陰影里透著光,將不平整的纖維都照得清清楚楚。 她保持一個姿勢不動,用斜口刀在鏤空狹縫里做修繕。 陽光、翠綠、雀語、風(fēng)吟。 刀下竹面是畫,刀外人亦是。 高嘯寒進門的時候也不忍打擾,預(yù)備打招呼的話就這樣咽回了嗓子里。 院子多了一個大活人,原本老實趴著的小梨花,率先受了驚嚇,幾步就溜了,還順便蹬掉刻刀一把。 梁舒堅持刻完最后一筆,這才放下竹筒,扶著桌邊欲彎腰撿刀,卻先有一只手將刀遞了過來。 她抬頭看,有些驚訝:“高醫(yī)生,您怎么來了?!?/br> 高嘯寒笑了一下,鏡片之后的眸子溫潤,“梁老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