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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開了眼縫瞧了眼,看到是謝玦,心說他還挺會伺候人的,隨后又睡了過去。 休養(yǎng)了兩日,病也才只好了一半。 到底在云縣待的時間有限,她也只知謝玦要去一趟邕州,來回都要花費幾日時日,不宜在蠻州城消耗太多時間,所以她便也就要求會云縣了。 第三日一早,馬車整裝待發(fā)。 她輕咳了兩聲,戴上了帷帽也就從屋中走出。 行至大堂,已有人在樓下用著早膳,隱約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腳步略頓,半轉(zhuǎn)身子瞧了眼。 不過是幾息便尋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 是個男人。 翁璟嫵很快便認出來了這個人是在扇子攤前遇上的那個男人。 大堂人不多,但多為暗中打量她們這一行人,但卻沒有像那個男子那般正大光明,目光張揚。 甚至在她看去的時候,還對她露出了一個笑意。 翁璟嫵壓下反感,轉(zhuǎn)回頭朝著大堂外走去。 謝玦候在客棧門前,早已觀察著那個男子了。 在看到男子肆無忌憚的目光落在了妻子的身上,眸色霎時銳利,隨而走到妻子的身旁,目帶警告地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笑了笑,然后收回了目光。 從客棧中出去,上了馬車后,翁璟嫵把帷帽摘下。 謝玦暼了一眼客棧的方向,隨而從她眼前伸臂過去把帷簾放了。 翁璟嫵納悶地瞧了一眼他,琢磨之后,約莫明白他為何忽然要把帷簾放下。 她嘴角微掀,倒是沒說什么。 因為并未好,怕把病氣過給瀾哥兒,所以瀾哥兒與外祖母一輛馬車。 從蠻州城回云縣,約莫三個時辰的路程,前路顛簸,她坐得很不舒服。 以前什么都能忍,只是人在病中,倒是矯情了起來。 靠窗而眠,卻睡得非常的不安穩(wěn),時不時會磕一下頭。 謝玦伸手把她撈了過來,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中,翁璟嫵推了推他,他卻是強勢地攬著她,沉聲道:“別動?!?/br> 翁璟嫵抬眼看了他一眼,只瞧得他那硬朗的下顎。 心中納悶,怎覺得他越發(fā)的像上輩子的謝玦了? 是病糊涂了嗎? 斂了斂心神。 她垂下了眼簾,感受了一下,確實,靠著他比靠著馬車來睡舒服了很多,也就沒有掙扎,放松了下來,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倚靠在了他的身上。 懶在謝玦的懷中,熱氣襲來,馬車有涼風(fēng)拂入,倒也不熱。 不知怎就想起了她在醉酒那晚與他說的話,翁璟嫵心頭略顯復(fù)雜的。 仔細想想,這輩子的謝玦雖然做的事情不完美,可卻沒做任何對她不好的事。 她也怪不得他,但完全心無芥蒂的與他過日子,但好似現(xiàn)在又做不到。 左右琢磨許久后,現(xiàn)在他們夫妻二人相處得也極好的。 他學(xué)會了體貼,學(xué)會了做一個丈夫和一個父親,所以她還是決定順其自然。 一直像現(xiàn)在這樣就也挺好的。 * 在謝玦離開的半個時辰后,在客棧中的那個男人也離開了客棧。 出了蠻州城后,馬車稍停,一個小孩和一個女子上了馬車,也就是謝玦他們遇上愕“蘇家姐弟”。 上了馬車后,侏儒少年說納悶的道:“二哥不是說直接搶人么,怎么還不動手?” 男人挑了挑眉,繼而輕悠悠的闡述一個事實:“若在蠻州城就動手了,我們連離開蠻州城都做不到?!?/br> 女子琢磨了一下,然后道:“那永寧侯兩船人,少說都有五百,再者這是蠻州不是邕州,那知府新上任,我等也尚不了解情況,貿(mào)然在蠻州城出手,恐會成為那甕里的王八?!?/br> 那聲“王八”,讓馬車的兩人都皺著眉頭瞧他。 女子攤手,再討好的看向男人:“二哥,你順便把那個永寧侯也抓來唄。” 男人譏誚一笑,戲謔道:“怎么,這么快就厭了前不久搶的書生了?” 女子嫌棄道:“也就那皮囊好,在床上沒半點勁?!?/br> 想起那永寧侯不善的目光,男人眼里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繼而道:“你若有本事自己搶去。” 侏儒少年也不搭理女子,只與男人道:“要是搶了人,打草驚蛇就有可能搶不到船了。” 男人微瞇眼眸,隨即笑問:“那又如何?” “要是大哥怪罪了怎么……”話還沒說完,腦袋猝不及防的被拍了一掌。 他轉(zhuǎn)頭瞪了眼女子:“五姐你打我作甚?!” 叫五姐的女子看了眼二哥,隨而輕嗤一笑:“你這么在意大哥生氣,你怎不回寨里跟著大哥,來這做什么?” 二哥輕笑了一聲,暼了眼侏儒少年。 少年連忙道:“我要跟著二哥!” 大哥手段殘暴得很,稍有不如意就一刀砍斷別人的脖子,有誰愿意跟在寨主的? 這么殘暴的寨主但卻也要看二寨主的臉色,畢竟現(xiàn)在他們作為邕州一十八寨的匪首,有大半是二寨主的功勞,山寨中的人多服二寨主。 多的是人巴不得二寨主把寨主取而代之,但卻也不敢明著表現(xiàn)出來。 畢竟都知曉二寨主沒這個心,有這個心的話早就是寨主了。 二哥漫不經(jīng)心撩開馬車的簾子,往云縣的方向望去,隨而道:“準備些人,等到了云縣聽我安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