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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飲水壓下口中干燥的謝玦:“……” 他還沒急色到這地步。 目光徑自落在那屏風(fēng)上,女子圓潤香肩影影綽綽,水聲嘩啦。 淡淡的幽香在屋中彌漫開來。 剛飲了一杯茶水的謝玦,頓時又覺得口干舌燥了起來,繼而又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一共飲了三杯。 隱約聽到了倒茶的聲音,翁璟嫵唇角一勾,輕輕一笑。 泡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沒了可兌的熱湯,便也就起了。 隔著一層薄薄的屏風(fēng),像是遮住了一些什么,卻又是什么都遮不住。 炙熱的目光便沒有離開過那屏風(fēng)。 一壺水,謝玦幾乎飲盡。 翁璟嫵擦干后,只穿了單薄的絲綢褻衣便繞出了屏風(fēng),因泡了熱湯,臉頰與纖細的頸項都透著水潤潤的粉色。 對上了謝玦那黑幽幽的目光,嫣然一笑。 那模樣隱約透露出了幾分的嬌俏。 謝玦看得分明,她就是故意的。 她愛如此,那他自是讓她如愿以償,如愿讓她看到他憋得慌。 泡了個熱湯,渾身也舒坦了不少,一沾床她便睡了。 謝玦看了眼床榻上的妻子,便去打開了窗牗,留了半扇窗,淡淡清風(fēng)從窗外拂入,也涼爽了許多。 謝玦往街道上瞧了眼,處處張燈結(jié)彩,似乎是在為明晚的乞巧節(jié)做準備。 他便是對各種節(jié)日沒有什么興致,但也是知曉這些節(jié)日是做什么的。 無甚興趣的收回目光,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望了眼床幃內(nèi)的妻子,眼中多了幾分思索。 謝玦從屋中出來,打算去尋岳父詢問一下最近這蠻州與邕州的賊寇情況。 才走過樓梯口,便有一個年輕男子從樓梯口走了上來,他略一偏身子,讓了男子。 男子從身側(cè)走過,謝玦暼了眼男子腰間上的刀。 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去了岳父的屋中。 因明日是乞巧節(jié),這蠻州城大大小小的客棧都幾乎住滿了人,無法避免遇上各樣各式的人,所以謝玦便讓人嚴加看守。 便是在走廊中也安排了人把守。 那男子轉(zhuǎn)而瞧了一眼謝玦后,嘴角略一勾,轉(zhuǎn)回身推開了一間屋子入了其中。 謝玦才到了岳父的屋子外,便聽到了瀾哥兒清脆的笑聲。 瀾哥兒愛笑,與他這個面癱子的父親全然不一樣。 謝玦在屋外,淡淡一哂,片刻后才敲了門。 翁父聽說女婿要問他一些事情,二人便去了客棧對面的茶樓。 女婿問了賊寇的事,翁父嘆了一口氣,道:“還是老樣子,那邕州山林眾多,賊寇對山林了如指掌,那些地方都易守難攻,邕州城的知府都換幾任,還是無法解決這邕州賊寇的問題?!?/br> “那近來蠻州的情況又如何?”謝玦問。 翁父蹙眉:“也不樂觀,近來蠻州也發(fā)生了許多燒殺搶掠的事情,一查,都是邕州賊寇的手段,蠻州新上任的知府每個月都要七個縣的縣令到蠻州府衙議事,為的就是抵御賊寇霍亂一事。” 聞言,謝玦大概明白朝廷為何會派兵平亂了。 這賊寇的勢力越發(fā)壯大,若是不除之,恐怕危害的便不只是這南邊了。 聊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從茶樓中回去。 謝玦送岳父回屋,柳大娘子見了他,問:“明晚乞巧節(jié)可要帶著阿嫵上街去逛逛?” 她懷中的瀾哥兒見了父親,便朝著謝玦張著手要抱,柳大娘子也就把孩子給奶娘抱過去給女婿。 到了父親的懷中,瀾哥兒也不鬧騰了,乖乖巧巧地捏著父親的衣服,好似這樣就很有安全感。 謝玦道:“阿嫵在船上憋了這么久,我也打算明天晚上帶她出去走走。” 聽到女婿要帶著女兒出去走走,柳大娘子不禁回憶了起來:“以往每年乞巧節(jié),我都會與阿嫵來蠻州城住上個幾日,她每年都會到雀河放花燈祈求遇上一個如意郎君?!?/br> 話到這,看了眼女婿,想起在金都城住的那段時日,瞧得出來女婿對女兒的上心,便繼續(xù)道:“如今如意郎君也有了,或許也該去還一個愿?!?/br> 謝玦默了默。 唯有他自己清楚。 他早已不是妻子心中的如意郎君。 雖明白,但也還是點頭應(yīng)道:“好,明日我便與她去雀河放河燈?!?/br> * 在客棧休息了一日,翁璟嫵也逐漸恢復(fù)了精神氣。 她挑了一身衣裳與首飾,打算晚間與明月她們?nèi)テ蚯晒?jié)逛一逛。 雖然已為人婦,但是又不是只有未出閣的姑娘能逛得,她自然是去得的。 這乞巧節(jié)極為熱鬧,這蠻州城的幾家瓦舍多得是熱鬧可瞧,那些耍雜技的不說,也有許多戲臺子唱戲。 還會有織女游街,熱鬧得緊。 六七年沒回過蠻州城了,她心底滿滿都是對這處的懷念。 梳妝打扮時,謝玦從屋外進來,她戴著耳墜子瞟了他一眼,隨而道:“我與明月繁星她們出去一趟?!?/br> 她這說著話之時,便見謝玦眉頭忽然擰了起來。 她琢磨了一會,又道:“我會早些時候回來的?!?/br> 謝玦在屋中坐下,只“嗯”了一聲后便沉默了。 翁璟嫵也不再搭理他,梳好裝后起了身,準備出門的時候,謝玦也起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