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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從謝玦這里聽到這么些話,再次讓翁璟嫵感到詫異。 詫異之后,試探前的懷疑再次悄悄的涌了上來。 這輩子時下的謝玦,和上輩子這個時候的謝玦,好似一樣又好似不一樣。 上輩子這個時候的謝玦全副身心都投到了軍中。 便是每個月回侯府的那幾日,都依舊忙著軍務(wù),甚少像這些時日這般,會在屋中待上許久。 更是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會對她說這種帶著體貼之意的話。 相似的地方,便是這正經(jīng)的程度,如出一轍,沒有半點差別。 靜默了幾息后,翁璟嫵應(yīng)了聲:“我省的?!?/br> 想了想,又道:“我打算給我爹娘送一些禮回去,夫君怎么看?” 謝局轉(zhuǎn)頭看了眼她,只見她是望著帳頂說的話,依舊沒有瞧他一眼。 默了默,開口道:“此事由你定奪。” 她應(yīng)了一聲“好”,然后道了聲“那我先安置了。”,說罷便轉(zhuǎn)了身,背對他。 這一晚,夫妻二人同床異夢,久久都不能入眠,相互揣測對方不同尋常的舉動,但都是無解。 * 謝玦尚有三日假的時候,穆王便到了府中拜訪,而明國公府的老太太也湊了個巧,攜著孫女孫子一同前來。 永寧侯府難得的熱鬧。 便是二房的崔文錦也從屋中出來,與謝二叔出了世安苑。 夫妻二人倒也是知家丑不可外揚,面上也裝作夫妻和睦,無事發(fā)生。 崔文錦還有些病弱,時不時咳嗽幾聲。 或許是怕攪了雅興,在廳中坐了一會后便起身要離去了。 她那兩個女兒擔(dān)心母親,想陪著她回去,崔文錦卻道:“你們留在這與嫂嫂好生招待著貴客,娘親回去便睡下了,也用不得你們陪著?!?/br> 兩姊妹只能應(yīng)聲留在了廳中。 她們留下后,抬起頭望向翁璟嫵,眼神懨懨悶悶的,倒是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怨毒。 廳中,關(guān)注著這母女幾人的老太太與沈尚儀,見著姊妹二人態(tài)度的改變,都暗一詫異,相互看了一眼。 穆王府與國公府前來,都帶了貴重之禮前來。 倒也備的齊全,年輕一輩的人人有份。 因著第一回 見新婦,所以給新婦的見面禮也比其他禮貴重得多。 翁璟嫵從廳中出來,讓人去擺膳時,陸九姑娘也跟了出來。 “表嫂且等等?!?/br> 翁璟嫵聞聲停了腳步,轉(zhuǎn)身望去,便見陸九姑娘笑吟吟地提裙追了上來。 走近了,她才道:“方才人多,我不大好意思與表嫂道歉。” 翁璟嫵略有不解:“表妹為何要與我道歉?” 陸九姑娘退后兩步,躬身一禮笑道:“登高節(jié)那日在湖心小亭,言語多有得罪,還請表嫂見諒?!?/br> 翁璟嫵聞言,頓時明了。 她露出婉婉笑意,上前兩步略一扶她的手臂:“這事我早已經(jīng)忘記了,表妹無須過意不去?!?/br> 陸九姑娘起了身,笑意吟吟的道:“多謝表嫂?!?/br> “說來,我也要多謝表妹?!蔽汰Z嫵道。 這回輪到陸九姑娘不解了:“為何要謝我?” 翁璟嫵一笑:“多謝表妹沒有在宴上直接拆穿我的話?!?/br> 陸九姑娘微微顰眉思索了一息才反應(yīng)過來所說是何事。 她詫異道:“表嫂知道了?” 翁璟嫵點頭。 這陸九姑娘與那榮安公主親如姊妹,榮安公主既能把蜀錦一事告知皇后娘娘,那么這陸九姑娘自然也是知曉的。 陸九姑娘驚詫了一瞬,隨而笑道:“我總不能為了那看不順眼的謝菀瑜丟人,害得表哥也跟著丟人?!?/br> 二人笑了笑,無需再明言,已冰釋前嫌。 宴席散去,把貴客送至府門,已是申時。 送走了明國公府的老太太和穆王,夫妻二人正要回褚玉苑,碰巧有驍騎營的兩人勒馬停在了府門外。 謝玦見是驍騎軍的人,便也就停駐在了門口靜候。 那二人落了馬,穿著普通兵甲的小兵牽著兩匹馬。 另一個年紀(jì)約莫二十六七的年輕男人,身穿著校尉兵甲,身形挺拔高大,五官端正,有幾分英俊。 男人快步走上了階梯,行到了謝玦的身前,抱拳一躬身:“屬下武晰見過侯爺?!?/br> 朝向一轉(zhuǎn):“見過娘子?!?/br> 翁璟嫵神色溫婉,頷首回應(yīng)。 武晰看回謝玦,道:“屬下送來了軍中折子,還請侯爺批閱?!?/br> 謝玦暼了眼他,神色格外冷淡的“嗯”了一聲。 隨而看向妻子,說:“我先行處理軍務(wù)?!?/br> 翁璟嫵應(yīng)了“好”,再而目送二人離去。 待二人遠去,她略有所思望向那名叫武晰的背影。 上輩子謝玦戰(zhàn)死,哪怕圣人也讓人徹查過,并無端倪。 但她或許是堅信謝玦是有本事的,所以一直不信謝玦這么輕易的就戰(zhàn)死了。 若真有蹊蹺,這些活著回來的人中,都有所嫌疑。 武晰這人,除了謝玦的喪葬上見過一次,還有先前所見,一個手掌便能數(shù)得過來。 但每次都是匆匆一面,說過的話也一只手便能數(shù)得過來。 后來雖有調(diào)查,可卻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思索再三,她還是趁此機會打算親自去試探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