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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一旦他查到了什么線索,這個線索就一定會斷掉。 幕后的人將他們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過他大概也沒想到,最后阿良會背叛他,給他們留下了線索。 江溫遠面若寒霜,喚道:“六一,你過來?!?/br> 六一聞言,幾步跑到江溫遠面前,問:“大人有何吩咐?” “你一會兒將那個報案人和這具尸體送回大理寺,衙門那邊留兩個人守著,其余人一起回去,本官同沈姑娘先行一步。”江溫遠道。 “是?!绷活I(lǐng)命。 江溫遠同沈瑤桉招招手,后者會意,走到他身旁,小聲道:“殿下,怎么了?” “你先同本王回去?!苯瓬剡h低下頭,湊到她耳旁道,“這里交給六一他們?!?/br> “好?!鄙颥庤窆怨詰?yīng)道。 她知道江溫遠要先離開,定然有他的道理。 江溫遠牽了一匹馬,帶著沈瑤桉一路疾馳,回了大理寺。 此時大理寺的驗尸房內(nèi),仵作已經(jīng)將言澤全身上下都檢查了個遍,卻依舊未見任何傷口,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具尸體上也沒有形成尸斑。 還真是前所未見。 仵作忙活了大半天,一無所獲,在驗尸臺旁的空地上盤腿而坐,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又起身將之前那小半碗銀耳羹拿來,皺著眉頭盯著它看。 想要知道言澤的死因,可能還要查出這銀耳羹里摻了的東西。 可這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范圍。 糾結(jié)片刻后,仵作端著那碗蓮子羹出了驗尸房。 他決定去找外援。 白紀(jì)昀是江溫遠特別招進大理寺為官差們看病治傷的醫(yī)者,平日里沒什么事他是不會留在大理寺的,只是趕巧了,今兒剛好有個官差吃壞了東西,上吐下瀉,白紀(jì)昀便被請來給他看病。 白紀(jì)昀剛剛給那虛脫的官差熬好藥看著他喝完,醫(yī)室的門便被敲響。 白紀(jì)昀沒有抬頭,只是淡淡道:“請進?!?/br> 來人很快走到了他面前,白紀(jì)昀問:“你哪里不舒服?” 等了半天,也不見那人回答,白紀(jì)昀有些奇怪地抬頭,就對上了仵作憨厚的臉。 “彭宇,你怎么來了?”白紀(jì)昀望著他問,“是哪里不舒服嗎?” 彭宇一只拿著銀耳羹,一只手撓撓頭,道:“我沒什么不舒服,只是有個東西想向先生請教?!?/br> 白紀(jì)昀這才注意到彭宇手上還拿著東西。 他轉(zhuǎn)頭望了一眼好不容易昏昏欲睡的病人,小聲道:“去你那說吧?!?/br> 彭宇點點頭,和白紀(jì)昀一起出了醫(yī)室,回到驗尸房。 彭宇將手中的碗遞給白紀(jì)昀,道:“我感覺這蓮子羹里摻了其他東西,可我判斷不出來究竟是什么,還請白先生看看?!?/br> 白紀(jì)昀接過碗,聞了聞味道,當(dāng)即皺起眉頭,道:“這個香味我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他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對了,我想起來了,西域有一種草藥,服下會讓人呈現(xiàn)出一種近似死亡的狀態(tài),那種草藥就有這種特殊的香味!” 彭宇問:“具體有何種表現(xiàn)?” “嘴唇發(fā)白,身體發(fā)冷,像睡著了一樣,卻沒有脈搏和呼吸?!卑准o(jì)昀道。 彭宇猛地轉(zhuǎn)頭望向躺在驗尸臺上的人,他說的這些同言澤的情況一模一樣!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言澤可能沒有死,只是陷入了類似死亡的狀態(tài)?”彭宇道。 “對?!卑准o(jì)昀回,“而且這種草藥的藥效時間不長,最多一日,服藥的人就能醒來?!?/br> 彭宇點頭,若是這樣,好像就能解釋言澤身上為何沒有傷口,也沒有尸斑了。 他們說著話,卻沒注意到,言澤垂在身側(cè)的手動了動。 片刻后,言澤睜開雙眼,從驗尸臺上坐起來,感受到了寒意,他愣愣地低頭,問了一句:“誰把老朽的衣服弄亂了?” 彭宇驚悚地回頭,就見言澤面帶疑惑地四處打量,道:“老朽這是在哪里?” 彭宇拍拍胸口,雖說知道言澤可能是假死,但這突然詐尸很恐怖好嗎?! 片刻后彭宇卻又十分慶幸,還好他之前驗完“尸”,給人家把衣裳穿上了,雖然可能穿的沒那么好,否則…… 他不太敢想那個畫面。 驗尸房里正保持著詭異的寂靜,突然有一人推門而入,道:“宇兄,殿下說言澤可能是假死……” 他還沒說完話,就望見了坐在驗尸臺上的言澤。 彭宇苦笑:“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 官差:“……” 半個時辰前,江溫遠同沈瑤桉就回到了大理寺。 江溫遠先叫一位官差去將言澤假死的消息告訴彭宇,又讓另一位官差去喚三十來見他,就回了他專屬的休息暖閣。 沈瑤桉見他實在很累,便沒去打擾,自己尋了個地兒休息。 昨夜江溫遠一夜未眠,現(xiàn)在頭疼得緊。 再加上得知大理寺內(nèi)確有jian細(xì)的事情,他就更加頭疼了。 江溫遠在軟榻上閉眼休息了一陣,才覺得頭疼減輕了些。 隔了一會兒,三十便敲門而入。 江溫遠察覺到有人進來,睜開眼睛,坐直身子,道:“來了?!?/br> 三十一見他這狀態(tài)就猜著殿下的頭疼怕是又犯了,遂關(guān)心道:“殿下,您沒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