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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周又沉默了一會兒,抬頭道:“好啊,我告訴你們,我的老板是言澤?!?/br> 說罷,他就一動不動地盯著江溫遠看,兩人僵持了片刻,江溫遠起身,道:“你說的話,本官會去核實。” 說完便抬腳往外走,沈瑤桉也站起身,卻在抬頭的一瞬間,望見了胡周狡黠的笑容。 兩人走出審訊室,沈瑤桉便問:“殿下可信胡周方才說的話?” 江溫遠搖頭:“不信?!?/br> 沈瑤桉也道:“那胡周滿口胡言,估計就是想擾亂我們的視線?!?/br> 一個被抓之后當即便要自盡的人,怎么可能因為江溫遠一句“酌情考慮”便輕易動搖,供出身后的人。 無外乎就是順著江溫遠的話,挖了個陷阱等著他們跳。 江溫遠決定去問問三十,那“言澤”是何人。 三十在官差歇息的暖閣呆著,見江溫遠進來,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道:“殿下?!?/br> 江溫遠直接問:“三十,你可知道‘言澤’此人?” 三十愣了下,然后道:“屬下知道,言澤正是屬下方才同殿下提到過的榕樹鎮(zhèn)的里正?!?/br> 江溫遠皺眉,胡周為何要將一個小小的里正拖下水? 三十察覺到不對,遂問:“殿下為何突然詢問此人?” 江溫遠道:“胡周說他幕后之人是言澤。” 三十當即道:“今日屬下同言澤接觸過,他應當不是這樣的人?!?/br> 江溫遠點頭,道:“明日本王親自去一趟榕樹鎮(zhèn),見見這個里正。”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門外一陣吵鬧。 不一會兒,便有官差敲門而入,道:“殿下,南陽侯府的兩位爺來大理寺了?!?/br> 江溫遠挑眉,很快反應過來,他今早將沈姑娘帶走,這么晚了還沒將小姑娘送回去,他們此時應當是來尋人了。 “知道了,本王這就來。” 不久之前,在江溫遠去找三十時,沈瑤桉一面打著哈欠,一面往之前休息的暖閣走,就聽路過的官差小聲道:“南陽侯府的那兩位殺到咱們這兒來了?!?/br> 另一個官差道:“是為了沈姑娘來的吧?沈姑娘這整整一日沒回府……” 沈瑤桉眉頭一跳,當即便覺得大事不妙。 她這偷偷溜出府,雖然留了信,但不知道爹爹和哥哥看到?jīng)]有。 而且現(xiàn)在確實已經(jīng)很晚了。 她急忙往大理寺門口走,就望見了站在大理寺外的兩個人。 沈珺意今早起來,便沒見到沈瑤桉,他以為是桉兒想睡懶覺,便也沒去打擾,可這過了午飯時間,思漓院內(nèi)還沒有動靜,他便覺得不太對勁,遂去了思漓院,卻發(fā)現(xiàn)桉兒壓根沒在院里。 沈珺意詢問了青桃粉蕓,她們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嫡小姐去了哪里,她們醒來的時候,嫡小姐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 沈珺意進了沈瑤桉的屋子,發(fā)現(xiàn)了那封擺在桌上的信。 他拿起來一看,只見信上寫著:“爹爹哥哥,桉兒今日要同殿下一起去清河鎮(zhèn)查案,不要擔心。” 沈珺意當即有些惱火,桉兒一個小姑娘去摻和破案的事情做什么?! 可他又怕貿(mào)然去清河鎮(zhèn),會打擾到大理寺的人查案,遂一直在府中等消息。 可眼看這都已深夜,桉兒還沒回來,沈珺意是真的坐不住了,這才拉著沈君漓奔到大理寺來接人。 沈君漓今日一回府便被沈珺意罵了一頓,他原先不解,以為沈珺意又搭錯筋了,結(jié)果后來才知道,是小團子跟著殿下去查案,惹惱了沈珺意,而沈珺意將怒氣撒在他身上。 哎,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這會兒沈君漓同沈珺意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站著,剛剛抬眼,就看到了正朝他們走來的沈瑤桉,他當即喚道:“小團子?!?/br> 沈珺意聽到這聲呼喚,也抬眼望去。 沈瑤桉跑到兩人面前,還未來得及開口,沈珺意便道:“桉兒,你怎么能這么晚都不回家,你知道爹爹有多擔心你嗎?” 他的聲音里帶著怒意,但已經(jīng)十分克制了。 沈瑤桉乖乖低頭認錯,道:“桉兒知道錯了,只是桉兒忙著查案,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這么晚了,讓爹爹哥哥擔心了?!?/br> 沈珺意見她乖順的樣子,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聲音也柔和下來:“你一個小姑娘,哪里會懂查案的事情,同爹爹回家吧。” 沈君漓一直沒吭聲,望著沈瑤桉的目光卻帶著深意。 “侯爺來大理寺,晚輩有失遠迎?!鄙颥B意剛說完,便聽見一道聲音。 江溫遠走出大理寺,站到沈瑤桉身旁,對沈珺意行了個禮。 沈珺意現(xiàn)在看江溫遠頗有些不順眼,語氣也有些不好:“殿下一言不發(fā)便將桉兒帶去查案,怕是有些不妥吧?” 江溫遠望了一眼沈瑤桉,后者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他心里嘆息一聲,認錯道:“是晚輩疏忽了,待這個案子結(jié)束,晚輩定當?shù)情T賠罪?!?/br> “行了,殿下既然有公務在身,本侯也不便打擾?!鄙颥B意上前拉住沈瑤桉的手腕,道,“桉兒,咱們回家?!?/br> 沈瑤桉同江溫遠道了別,正要同兩父子離開,突然有一只信鴿飛來,停在了江溫遠肩膀上。 江溫遠將它腳上的密信取下來看了看,當即沉下臉色。 沈瑤桉見狀,問了句:“殿下,出何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