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的戲精夫人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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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并未回應,只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清嘉被他盯得心中發(fā)毛,但見他虛弱,又不免多想。 京城勛貴公子,并沒有姓冉的,于是越發(fā)篤定,此人大約出身尋常,或是江湖草莽,和他糾纏無益。 此刻他正放下匕首喝茶,倒不如趁他不備逃跑呼救。 但足尖向外探了一寸,口中突然被塞了一顆藥丸,她下頜一閉,咕咚將藥丸吞入腹中。 他……這個無恥惡徒,給自己喂了什么東西? 宋星然虛弱一笑:“這是劇毒,若十二時辰未曾服下解藥,便會穿腸破肚而亡?!?/br> 清嘉捂著的脖子干嘔了兩聲,眸中淚意點點,委屈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你竟如此待我?” 宋星然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著清嘉。 救人,是他挾持的,卻說得好似自己反骨害她。且分明見她要逃,此刻扮起可憐來倒很有一套。 清嘉只覺得宋星然一雙眼眸深若寒潭,完全探不著其中深意。 她眨了眨眼,想要擠出幾滴眼淚來,卻見他眼皮一掀,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發(fā)頂,笑語溫文道:“姑娘,一會有人前來搜尋,你助我躲過一劫,我便給你解藥,否則,我若死了,你便只能與我陪葬了?!?/br> 他的嗓音輕柔,清嘉卻被嚇得發(fā)抖,但也只能顫顫巍巍、故作溫柔道:“公、公子,我一定、救你?!?/br> 這話落下,突然傳來篤篤地敲門聲,清嘉嚇得一哆嗦,無頭蒼蠅似地往宋星然懷中縮了去,不慎碰著他胸口的傷,他清淺地抽了口氣,仍淡定的,雙手若即若離地在她后背拍了拍,小聲道:“冷靜些?!?/br> 從這個角度,清嘉能看見宋星然瘦削好看的下頜,竟離奇地冷靜下來。 門外是熟悉的聲音:“小姐,您醒了么?” 是聽雪。 清嘉心神稍定,但總不能叫旁人看見自己與陌生男子呆在一處,只揚聲道:“聽雪,別進來?!?/br> 一門之隔,聽雪的腳步聲頓了頓,她終究不曾進來,悶悶地“哦”了一聲。 見清嘉如此配合,宋星然眉骨上挑,露出些愉悅的神色,似嘆息呢喃:“姑娘美貌若此,若紅顏早逝,未免可惜。” 清嘉不曾與男子這般靠近,面頰微微發(fā)燙,羞窘又憤怒,輕推他一把:“我會幫公子的。” 此人和顏悅色地吐出威脅之言,實在陰毒無比,誰碰上誰倒霉。 清嘉只能認命,向外吩咐道:“聽雪,我餓了,去膳堂取些早食過來?!?/br> 廂房距離膳堂甚遠,一來一回至少一炷香,足夠她與惡徒周旋,將人打發(fā)走了。 作者有話說: 宋狗:又是你說愛我,又是你說不認識我。 第4章 聽雪離去后,房中二人面面相覷。 只是宋星然滿臉淡然,只清嘉托著雙腮,冥思苦想。 此處雖大,但卻毫無屏障,一眼到底,并無藏人之處,要避開搜尋,藏匿一大活人,清嘉毫無頭緒,眼底一片茫然,嘆息連連。 宋星然本是閉目調息,聽她哀嘆,抬目望去。 小姑娘蹙著秀氣的眉頭,滿臉愁容,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本不打算為難清嘉,所謂毒藥也只是糖豆罷了,不過見她狡黠,想讓她老實一些。 宋星然推算,趙嚴手下很快搜尋至此,在此滯留不是辦法,只闔眼休息,封閉五感六識,暗中凝蓄內力。 但清嘉不知宋星然盤算,生怕自己毒發(fā),腸穿肚爛而亡,只好抓耳撓腮地想辦法,偏偏毫無頭緒,坐也坐不住,背著手在房內踱步,只覺得心煩氣躁,徑直走向窗臺透氣。 時值仲春,碗蓮內新葉才出,星星點點浮于水面,將水底境況遮擋泰半,清嘉仔細去看,才發(fā)現(xiàn)水底藏了幾尾魚兒。 清嘉靈光乍現(xiàn):若有人來尋,將冉星藏在水中,是不是也能瞞天過海呢? 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便將宋星然拽入內房,落下床幔,勉強藏了起來。 又跑去外頭水井提了幾桶水,將浴桶注滿,且在水表鋪上層層疊疊的桃花瓣,這才停手,滿意欣賞自己的杰作。 花瓣將水面封住,屆時她假模假樣地立在水中,自然都以為她在沐浴,誰也想不到,水底還藏了個人。 只是此刻房中沒有熱水,若有不知羞的,湊近前看,自然還能瞧出端倪。 但這已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yī),她自忖此法尚可,滿意地將宋星然拽了過去。 宋星然正在沖破桎梏的要緊處,只差臨門一腳,被清嘉生生打斷,目露迷茫,多少不耐煩,見清嘉俏生生地抬著小下巴,無奈道:“姑娘,你這是要做什么?” “我……” 一句話不曾開端,門外便傳來一陣踢踏的腳步聲。 大約此時,聽雪去而復返,警惕道:“你們是誰,鬼鬼祟祟在女客房前,是要做什么?” 有粗豪的男音怒斥:“退開!” “官差辦事,捉拿要犯。” 隨后便有紛雜響聲傳來,間雜聽雪的驚呼斥罵,應是她與來人起了爭執(zhí),很快,聽雪發(fā)出一聲慘叫,便哐當?shù)沟亍?/br> 清嘉一顆心狠狠揪起,既擔心聽雪,又聽來人說宋星然是賊,只怕自己上了賊船,受他牽累,偏中了他的暗算,更怕宋星然被抓走,自己毒發(fā)而亡。 萬般慌忙,也只能穩(wěn)住心神,低聲催促:“躲到水中去!” 深深看了一眼滿臉堅毅的清嘉,宋星然毫不猶疑,翻身下水。 門外少說有十余人,他內力還未恢復,軟筋散藥效尚存,如今硬碰不過,相信清嘉是他唯一的選擇。 清嘉急匆匆褪了外衫,一道鉆入水中。 頃刻之間,門應聲而破,二十余護衛(wèi)涌入房中,清嘉擁著雙臂,滿臉驚駭,放聲尖叫。 美人驚鴻,宛宛立于水中,驚慌失措的模樣,也別有一番凌虐的美感,一時眾人皆愣,不曾預料有此艷景。 但這些護衛(wèi)都是趙嚴豢養(yǎng)的家臣,倒不是江湖草莽,都算年青,驚愕過后很快露出尷尬,或雙眸緊閉,或閃避視線。 清嘉眼疾手快,扯過外袍包裹住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口氣委屈,楚楚可憐:“佛門清凈地,你們是要做什么?” 美人含淚指責,讓侍衛(wèi)長頓了一瞬,面紅尷尬地令人翻了箱籠、衣柜、床底,皆無斬獲,終于下令:“去別處找。” 清嘉捂著衣裳瑟瑟發(fā)抖,只能聽見心臟咚咚響和護衛(wèi)踢踏的腳步聲,絞緊衣角,暗中祈禱他們速速離去。 但斷后的一個黑衣護衛(wèi)突然停了下來,嚷道:“老大!這女人白日青天的,洗什么澡,小心有詐!” 果見往外撤的隊伍頓住。 清嘉的心狠狠向下沉了去。 偏偏這時,水底的冉星突然用力將她的手拽住,然后水面上便冒起了許多泡泡,顯然是他閉氣多時,再難承受了。 清嘉再看時,浴桶內的清水已泛起了血色,他受了重傷,一經(jīng)泡水,傷口破裂。 清嘉只能緊緊回握住宋星然的手,冷得像冰塊。 她用那屈辱的口氣,孤注一擲道:“求神拜佛,自然要沐浴更衣,你等無恥狂徒,闖入私人之處,倒還理直氣壯,這可是佛寺呀,你們便不怕遭天譴么?” 黑衣護衛(wèi)回身要上前搜尋,清嘉佯裝驚慌哭泣,往水中躲藏,實則暗中將披身的紗衣蓋在冉星頭上,但若他們抄近來查,這也不過垂死掙扎罷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領頭人終于發(fā)聲:“夠了!這一帶都是官家女眷,不要太過分了,既已仔細搜過,便不要為難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了?!?/br> 清嘉啜泣回應,真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黑衣護衛(wèi)雖心有不甘,終于還是快步離去,大門闔上的一瞬,清嘉總算松了口氣,手腳發(fā)抖著,將宋星然拽出水面:“你沒事罷!” 宋星然青衫之上血痕斑駁,面容慘白,雙眸緊閉,似已昏了過去。 清嘉憂心忡忡,無比緊張,素手在宋星然面上輕拍:“冉公子,你醒醒!” 她還未解毒呢! 但宋星然仰倒在水中,毫無反應,清嘉雙手發(fā)顫去探他鼻息,尚有清淺呼吸,才松了口氣,使力在他胸口按壓。 二人渾身濕透,清嘉也顧不得血水飛濺,不停搖晃他的身體,喚道:“冉星……冉星,你快醒醒呀?!?/br> 好在宋星然劇烈地咳嗽一聲,緩緩睜開眼。 他目光幽深,安靜地凝視她。 美人秀眉緊蹙,眸中泛著水光,眼角淚痣嫣紅似血,白皙面頰點點血痕,身軀發(fā)顫,幾多狼狽可憐。 見他醒來,柔弱可憐地捏著他的衣角:“你可算醒來了?!?/br> 她口氣分明是埋怨的,但她一管嗓音天生柔媚,方才嘶喊中破了嗓子,現(xiàn)下平添幾分沙啞,倒顯得嬌嗔幽怨一般。 便是宋星然才醒來,也不由被清嘉那白得晃眼的肌膚所吸引。 著實是妖冶清艷的女子。 宋星然面上浮現(xiàn)出幾許不自在的神色,借著咳嗽低下頭來,挪開視線,將綺念驅走:“多謝姑娘?!?/br> 誰要他的謝。 清嘉冷笑一聲,朝他揚了揚下巴,攤開掌心,索取道:“解藥呢?” 宋星然眉骨一振,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解藥啊……” 清嘉生怕他不給,急切地又靠他近些,循著他的話又問了一遍:“嗯?解藥呢?” 美人驟然貼近,她一身輕薄的寢衣被水打濕,宋星然稍一俯眼,便能窺見她秾纖有度的嬌軀,幾瓣不懂事的桃花粘在白膩的肌膚上,將墜未墜,像極了山林中走出來的桃花妖,還不知好歹地往自己跟前湊。 宋星然挪開視線,雙手打開、撐在浴桶邊,想要與清嘉拉開距離,但小桃花妖似怕他逃開,越發(fā)迫近。 美人恩難消受,宋星然竟覺得自己心跳微微發(fā)亂,只好無奈承認:“那不是毒藥?!?/br> 誆她的。 “是我meimei的糖豆罷了?!?/br> 他竟用一顆糖豆,騙得自己冒著生命之險,上下奔走,狼狽如絲? 何等卑鄙、無恥、陰險、下作的小人。 清嘉桃花面面煞白,神色僵硬,嘩地一聲自水中站立起來,但腳下一滑,又稀里嘩啦地摔回浴桶。 宋星然眼疾手快地接住清嘉,歉疚道:“……抱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