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相貴妾(重生)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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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等了半炷香的功夫。 那男人到了。 他一旦到來,不用等進來,外頭的氣氛便是提醒。 肅穆一片。 宋依依微微頷首,恭敬相立,婢子早為人掀開了珠簾。 男人一身官服,現(xiàn)了身,隨之而來的還有三名大臣。 婢子魚貫而入,果品酒饌擺入桌上,再接著便都退了出去。 唯剩宋依依與四個男人。 小姑娘眼睜睜地看著傅湛落座,也眼睜睜地看著他一眼都沒往她這邊瞧,與前兩次相見時一個模子,沉肅淡漠。 他落座在椅上,另外三名大臣躬著身子于其身前,所談皆乃朝中政事。 宋依依聽不懂,便就算聽得懂也無心注意,只暗暗思忖著自己之事。 想起之前這半個月的等待與那秦琛所言,她便后怕。 這男人的心思當(dāng)真是深不見底,無可猜測。 之前宋依依不懂他為何夢中為她那般,現(xiàn)實又好似對她有些嫌棄?,F(xiàn)在宋依依更不懂,他都半個月沒來了,量誰都會以為他不會再來,為何今日又突然再度大駕。 短時內(nèi)宋依依想不明白,自然也無心思細想了。 若說初見那日一切太是突然,她實在是措手不及;再見之日,她有些受了驚,也沒把握住機會;如今如若再不拼命,為自己爭取一二,怕是便唯有來日認命了。 思及此,小姑娘鼓足勇氣。 她緊緊地盯著那坐上的男人,亦是緊緊的盯著其身前的大臣。 待那三人躬身齊齊跪退,前腳剛一出門,宋依依便一刻未等,緩緩地跪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第12章 再施恩(下) 她緊緊地盯著那坐上的男人,亦是緊緊的盯著其身前的大臣。 待那三人躬身齊齊跪退,前腳剛一出門,宋依依便一刻未等,緩緩地跪了下去...... 傅湛端樽,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剛觸碰到酒樽便見屋中遠處那小姑娘跪了下去。 她戰(zhàn)戰(zhàn)的小眼神兒朝他這邊望著,不難看出在控制,但沒大控制住,雙肩輕顫,人顯然是慌張害怕的,也很分明是要說話,然唇瓣囁喏,并未立時說出來。 男人的手滯了下,目光幽深,長睫微動,旋即未再接著觸樽,手緩緩落下,顯然是有些意外,淡聲開口,問道:“何事?” 這般直接下跪,任誰都能看出是有事相求。 沒待宋依依張嘴,他后邊還有一句。 “起來說話?!?/br> 宋依依沒起,一面腿有些發(fā)軟,怕極了失態(tài),另一面更急著說事。 天知道他會不會說走就走。 宋依依想了一上午了,適才等待的過程中亦是沒少在心中思忖此番相求的話語要如何開口。 但便是想了千遍萬遍,真正之時,就她這小膽子也是不成的,需要穩(wěn)一穩(wěn),可又深知時間緊迫,最后也便硬著頭皮,慢慢地說了下去。 她開門見山,并不打算耍花招。 這男人怕是快大上她十歲了,久居上位,天下都在他的手心兒之中,她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又是有求于人,巴結(jié)奉承還來不及,和他耍什么花招? 顯然,光明坦誠是最為簡單直接的。 是以,宋依依沒半分迂回,直接便是糯聲求道:“大人能為蝶兒贖身么?” 話音明顯是有些顫的,但她的聲音特別嗲氣,軟綿綿的酥人筋骨,不是一般的嬌。倒也無心,聲線使然,只是配上她那張略顯稚氣,又嬌艷嫵媚的臉,及著一雙清純中透著明晃晃的不安分,看起來勾勾搭搭,不甚正經(jīng)的小眼神兒,明明是有些緊迫的氣氛,卻是硬生生被她弄得變了那么幾分味道...... 傅湛好似是料到了她之言,又好似是未曾料到。 小姑娘語畢,他一言沒發(fā),但慢慢靠到了椅背上,是要聽下去之意。 宋依依一見,心下略安,知道來了希望,但也更忐忑,怕極了自己把握不住機會,抬著眸子,眼巴巴地望著他,一層水霧緩緩浮現(xiàn)在秋眸之中,人淺淺的“哼唧”兩聲,到底是哭了出來。 不是裝的,感情真切的不能再真切了。 小姑娘臉色緋紅,身子略微往前動了動,帶著幾分難以控制的哭腔,把話說了下去。 “大人救救蝶兒成么?蝶兒想離開這煙柳之地......” 話到此其實也便夠了。 但宋依依覺得自己有必要對他和盤托出,說明自己的身世,更坦誠,也更真誠一些,于是并未等那男人回話便接著坦言。 “蝶兒出身卑微,從小被欺,十歲與母親被父親趕出家門,日子過的很苦,原本以為這也便夠了,不想悲慘未止于此,數(shù)月前陰差陽錯中人圈套,被賣身到了此處,入了賤籍,且卻是連個清白的身份都沒了。蝶兒家中尚有久病纏身的母親,母親不知蝶兒生死,蝶兒亦不知母親生死,這些時日,蝶兒每天都度日如年,心中惦念親人,更不想自己一輩子便就這般.......” 她說到此處,動了真情,惜命,思親,還有這幾個月受得的委屈全想了起來,一時之間哽咽不已,更分明,更直接的哭了出來,纖纖玉手附在唇邊兒,梨花帶雨,虔誠相望,楚楚可憐的一聲接著一聲的抽噎,嬌柔的宛若風(fēng)雪中搖搖欲墜的小白花。 害怕,也很拘謹,但宋依依那一聲接著一聲之下,除了真情實感之外倒也別說沒摻雜旁的東西。 她在勾那男人對她的憐憫。 既是有那夢做底牌,她多少應(yīng)該會對他有些吸引力才對,宋依依不信他就真的對她無動于衷。 然時間流逝,雖短短須臾,宋依依的心卻越來越沉落下去,那男人還當(dāng)真是紋絲沒動。 她的美貌吸引不了他,可憐也激不起他半分惻隱之心? 他是鐵石心腸么? 屋中除了她的哭聲,氣氛一片冷凝,宋依依甚至覺出了絲絲的尷尬。 別說她初出茅廬,眼下之景便就算是換做像杜mama那種圓滑世故,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女人怕是也很難不怯。 小姑娘越發(fā)意識到事情不妙,也越發(fā)沒了自信和膽子。人緊繃著的弦兒眼看著就要瓦解泄氣,心里頭何止是嚎啕大哭了,急的就都快要吐血了! 正當(dāng)這時,幾近絕望之時,她眼睜睜地瞧著,看著那男人終于動了。 他慢慢起身坐起,端樽飲了杯中之酒,落下,而后抬眸,對上了宋依依的視線。 不待男人說話...... 小姑娘嚇壞了,驚懼又緊張,像是落水之人眼看著就要被淹死之際,被人提了上來一般重燃了生的希望,但天知道那提她上來的人會不會再一把把她摁下去! 這瞬時的對視,等待的過程能讓宋依依原地死上一百回。 且不知是不是太過于緊張,太過于怕那結(jié)果非自己所期,宋依依的腦子也混沌了,與人討價還價之時怕人不愿,哄著人一般,開始急著加砝,話語脫口而出。 “蝶蝶兒攢錢,慢慢,慢慢還...還給大人......” 這一句后,但聽那男人沉聲笑了。 雖然很短暫,他的臉上其實也并無什么太明顯的笑意,但宋依依眼睛一亮,心口起伏,一下子還魂兒了似的。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笑。 這么一個大官兒沖她笑了,無疑緩解了宋依依心中的懼怕之感。 那笑于她而言像暖陽能融了冰雪似的,屋中冷卻的氣氛好似都漸漸化了開,一切似是朝著光明而去。 果不其然,男人開了口。 “我贖你,不需要錢,你能拿什么還?” 繼而慢慢斟酒,微微斂眉,似是思了一下,視線又朝她瞟了過來,再度與她對了上。 “那,再幫你一次?” 作者有話說: 明天也有,沒有意外后續(xù)就日更了,有事請假 第13章 入相府 晴天驚雷! 宋依依震驚,杜mama震驚,那徐進徐大人震驚! 消息如風(fēng)一般一傳二,二傳十,十傳百,半盞茶不到的功夫,春香樓上上下下,姑娘、婢子、小廝、婆子等百十來人便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眾人嘩然變色,無人不震驚! 量誰都沒想到,一時之間,暗地里議論紛紛,前頭左相剛來之時,還有人在打賭,信誓旦旦地言著宋依依絕無可能被帶走,轉(zhuǎn)眼天壤之別的變化,有的人膽要嚇破了,惶惶然,仍不敢相信這突然的變化。 樓上樓下氛圍不甚相同。 杜mama喜的話都不會說了,但左相面前怕極了失儀,端的矜矜重重,仔細的很。 她家男人與吏部郎中徐進自是皆在樓中。 于徐進而言,此時不露臉還待何時? 他微弓著腰身立在桌旁,滿面盈笑,為人斟酒伺候,說著些合宜之言。 而宋依依,她的腦子是蒙的。 小姑娘被眾婢護著上了三樓,杜mama親自領(lǐng)路。 那沿途之上,杜mama奉承成什么模樣便不必說了。 究其原因,不止是因為人一躍飛上枝頭,貧賤少女搖身一變,成了這天下間絕大部分人無法企及的貴人,亦是因為過往相待。 杜mama當(dāng)然怕這小姑娘記仇,在這最后的機會里,一口一個“我的蝶兒”“我的蝶兒”的叫著,做著最后的彌補,亦不忘邀功。 “我的蝶兒只管放心,來日定要好好伺候大人,娘親那邊一切都好,mama早派人去看過,遞過錢財了.......” 上了三樓,回了房,她亦是被前后擁著。 婢子有的為她梳頭,有的為她換衣,有的在杜mama的指示下為她收拾著衣物,珠釵金銀首飾,原不是她的,入了相府怕是也再用不上她春香樓的東西了,但為了討好,也挑著好的給人帶了去。 斜對面房中,午時宋依依下樓之前還在譏諷于她,言之鑿鑿地說著左相不會帶她走的柳瑤兒此時蜷縮在門口,瑟瑟發(fā)抖,哪還敢出門,只時而從門縫朝外張望,心中膽戰(zhàn)不已,生怕撞上宋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