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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祈求什么? 但記憶場景里,蘇杭只是微微向來人掃去一眼,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道:“師兄,我真的是自愿的?!?/br> 男子猛地抿緊唇,舉著長劍的手臂抖動了下,胸口怒火騰騰燃起,大吼出聲:“荒謬!荒謬!” 說著,他竟想以手中長劍斬去眼前刺眼的紅,可剛一揚起,水云锏中便霎時涌出多個黑衣打扮的下屬,似乎隨時準備與眾人一戰(zhàn)。 魔尊卿子揚便立在后方,冷眼旁觀?;蛟S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放在蘇杭一人身上。 如果對方有半分危險,只要一聲令下,身后下屬便會毫不留情地動手。 “我欒肅的師弟,我自可保護,你根本不必委曲求全,主動獻祭魔頭!”男子紅了眼。 啊……原來是大師兄啊。 蘇杭默默地想。 可是大師兄,不是很早之前便在歷練中殞命了嗎? 蘇杭又有些疑惑。 而在那時,欒肅早已聽不進他的解釋,亦或者,不論再如何與之爭辯,對方都不會再相信。 于是著嫁衣的蘇杭微微抬眸,嘴唇緊抿,最終只是搖了搖頭,二次堅定地拒絕。 甚至連逼迫的手段都一并用上,可換來的依舊是這般結果。欒肅不明白,那魔頭究竟給蘇杭施了什么妖術,讓他師弟心甘情愿地留下來,做他的妻。 可一遍遍地祈求,一遍遍地脅迫,蘇杭永遠都是拒絕。 欒肅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小師弟,也絕不會如世間百姓猜測,覺得對方是為鎮(zhèn)壓魔頭。 大腦針扎般地疼痛著,欒肅近乎目眥欲裂,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 他嗓音中壓抑著極度的悲憤,嘴唇忍耐不住顫動,于是一字一頓地說:“既然如此,從此之后,你我再無半分同門情誼,猶如此劍?!?/br> 話音落下,欒肅手中長劍竟突然發(fā)出巨響,rou眼可見的,劍身迅速如蛛網(wǎng)般碎裂開來。 …… 極速下墜之中,耳畔只能聽到赫赫風聲,心臟仿佛被一雙大手緊掐住,失重迫使下,跳動得十分劇烈。 因速度過快,疾風成為利刃,在蘇杭的臉頰、手臂,破開一道道血口。 但他似乎已經(jīng)感受不到什么疼痛,只是覺得墜落時空氣稀薄,讓人短暫地產(chǎn)生出窒息感。 眼前也是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最終將落往何處。也許就快要到底了吧,他就快要解脫了。 明明乘著風,蘇杭卻感眼皮沉重,看上去昏昏欲睡,狀似很快便要闔上眼眸。 恰在此時,他的耳畔卻傳來陣陣逐漸增大的呼喊聲:“蘇杭!你在下面嗎?蘇杭!聽得到嗎?” “蘇聿童!” 大概是在聽到少年音的剎那,蘇杭就飛快地清醒過來,并在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可如今處于墜落途中,竟是連扶手都難以找尋。來不及多想,蘇杭匕首出鞘,進而以靈力加持,尋到一處巨石縫隙,眼疾手快地將其狠扎入內(nèi)。 驚起一群飛鶴。 他的手因猛震而發(fā)麻,順延掌心傳到后腦,引起細密的疼痛。 好在不斷墜落的身體總算暫時性地穩(wěn)住,但匕首畢竟還是太短,撐不過幾時,或許又會脫落。 此刻的蘇杭,難得地嫌棄起自己這副孱弱的身體來,沒有了仙尊時期的功力,竟讓他連上個懸崖都成問題,實在可笑至極。 可他半點不敢耽擱,一手拔出腰間軟劍,再次插入縫隙,給自己上了層雙重保險。 其次,他扯下頭頂發(fā)帶,將劍身與自己的手掌綁在一處,防止因力竭而堅持不住脫手。腳掌輕微移動,好不容易踩上下方凸起的石頭,勉強將全身穩(wěn)住。 “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來救你!”山頂之上,再次傳來卿子揚的呼喊聲。 蘇杭很想開口回應,但張了張口,卻難以說話。忽覺在方才的下墜中,喉嚨受損,出聲即是沙啞,根本無法應答。 其實并不應該,但他還是不合時宜地心想:卿子揚會發(fā)現(xiàn)他嗎?哪怕沒有得到回應,還是會不顧危險下來找他嗎? 說實在的,連蘇杭自己都沒有這個信心。 前世追問對方,究竟是在何時動心,卿子揚要么總顧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閉口不提,活像那是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更何況,顯而易見地,現(xiàn)如今的卿子揚對他最多只是好感,絕不會因此上升至可共生死的層面。 那么,他真的會來嗎? 烈日當空,分明氣溫算不上高,但懸在半空的蘇杭還是起了一身密汗,鼻尖生起幾滴細小的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的眼神時而望向高處,企圖找尋到熟悉的身影,時而交換左右手的掌控,讓自己不至于失足跌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焦急地等待著,內(nèi)心仿若火烤,十分煎熬。 一炷香后,頭頂垂下根由眾多腰帶纏繞的繩索,而卿子揚本人,正緩慢沿著它往下爬著。 他必須非常小心,把每一步都踩穩(wěn),否則,很可能讓自己也一并陷入險境。 破碎的細小石頭不斷從他的靴底滾落,卿子揚拽穩(wěn)手中繩索,腳步有條不紊,不顯慌亂,慢慢地行至蘇杭跟前。 對蘇杭來說,恐怕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般如同天神降臨。雖然這個比喻有些俗氣,但蘇杭心中動容難以言喻,只能呆呆地看著卿子揚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