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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直面他們對你的失望嗎?” 祁輕筠捧起鐘雪盡柔軟的臉蛋,直視著對方漆黑幽暗的瞳仁,低聲問:“也怕我對你失望嗎?” “......嗯?!辩娧┍M自己也知道自己那時候太瘋魔了,讓太多人失望:“.......我知道我有病,所以也不敢和他們直接坦言身份。爸爸身體不好,哥哥又一個人支撐著這么大的家族和公司,我不想他們再為我的病而分心了?!?/br>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們,因為mama是因為我的事,太傷心才會生病的?!?/br> “我把整個家弄的一團糟,實在沒臉見爸爸哥哥,還有兒子。” 鐘雪盡垂下頭:“我都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重生,我寧可我去死,讓mama重新活過來?!?/br> “........別說傻話?!?/br> 祁輕筠揉了揉鐘雪盡的頭發(fā),知道鐘雪盡的mama身體一直就不好,完全是靠藥吊著命,就算不是因為鐘雪盡的事,隨時也有可能出意外,想了想,斟酌著道: “.........媽她這么愛你,肯定也希望你活過來后,好好地活下去。” 鐘雪盡垂下頭,糾結地摳了摳掌心,許久才慢慢抬起頭: “你呢?你會怎么想我?” “你會覺得我行事惡毒嗎?會覺得我不像你記憶里的模樣,所以不再愛我嗎?會因為我沒有照顧好兒子,覺得我不是個負責人的mama嗎?” “.........”祁輕筠慢慢垂下眼皮,許久,才動了動手指,捏了捏鐘雪盡的臉頰,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聲道: “音音,每個人都有失控的時候,我也一樣?!?/br> “所以,不要把我想的太偉大,也不要把你自己放的太卑微?!?/br> “這人世間有很多事情,本來就是陰差陽錯的,如果硬要把所有的錯誤歸結在人的身上,那這個世界上豈不是有太多不可原諒之處?!?/br> “所以,我不會因為你的性格大變就放棄你,你也要相信,爸爸和哥哥,還有兒子,也不可能不接受你。” 祁輕筠知道鐘雪盡心理有病,腦回路總是和別人不一樣,耐心掰開揉碎了和鐘雪盡解釋道: “我,還有爸爸、哥哥、兒子,都很愛你,也很希望你能盡快和他們相認,回到這個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鐘雪盡無可無不可地看著祁輕筠,沉默片刻后,注意力卻完全放在了與眾不同的地方: “你什么時候失控過?” “........”祁輕筠一噎,無奈地笑了笑:“這很重要嗎?” 鐘雪盡點了點頭,像是固執(zhí)地想要挖掘出祁輕筠溫和外表下的另一面,不依不饒道: “告訴我吧,告訴我吧........” “.........”祁輕筠嘆了一口氣,湊過去在鐘雪盡的嘴角親了一下,低聲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他的嗓音很啞,帶著低沉的性感和冷清:“從我喜歡上你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失控了。” 如果不是為了鐘雪盡,為了獲得鐘知春的認可,更加名正言順、堂堂正正地迎娶鐘雪盡,祁輕筠根本就不需要這么迅速地建立起鐘意,而是可以選擇更加細水長流的方式,一步一個腳印,直到站穩(wěn)腳跟。 但他對自己的實力過于自信了,也可能是因為太過于焦心還在醫(yī)院里的鐘雪盡,以至于一時不查,被人暗算,所以才會有了之后一系列如同多米諾骨牌般的連鎖事件。 祁輕筠和世家子鐘雪盡相戀相愛近十年,這其中,或許只有祁輕筠自己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拼盡多少血汗和努力才在年紀輕輕走到那個位置,而鐘雪盡也同樣將他的付出牢牢放在了心上,以至于在祁輕筠死之后,竟完全承繼了祁輕筠性格里獨斷專行的那一面,活成了另一個“祁輕筠”。 這樣深入刻骨的感情,在外人眼里甚至有些瘋魔了。 “音音,我們重新開始吧?!?/br> 祁輕筠掌心覆在鐘雪盡的后腦勺,慢慢將他的腦袋往下壓,湊過去吻住了鐘雪盡冰涼的唇,嗓音似流水般清朗溫和: “我們?nèi)ズ桶职?、大哥說清楚,然后像上輩子那樣,重新開始戀愛,等到了法定年齡,我就再向你求一次婚?!?/br> “我會重新回到鐘意,等站穩(wěn)腳跟后,我就把你和兒子接回身邊,讓我們一家三口團圓,重新開始好好生活,好不好?” “我們一家人,會越來越好的......” 祁輕筠慢慢地啄吻著鐘雪盡的側臉,親眼看著鐘雪盡白凈的臉上漫起薄粉,像個白兔子似的安安靜靜地窩在他懷里,任由祁輕筠揉圓搓扁。鐘雪盡像是被蠱惑了,許久才動了動,小聲說道: “可是我怕........” 砰—— 鐘雪盡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陣悶雷似的炸響,驚得他渾身一顫,柔軟的頭發(fā)在祁輕筠的掌心下似乎變的有些扎人,整個身體都被嚇得僵硬緊繃,動了不敢動。 “......” 祁輕筠吻他的動作一頓,安撫性地將他壓在懷里,掀起眼皮,正正好對上鐘玉容因為震驚放大的瞳仁。 鐘玉容似乎是聽說了祁有歲生病的事情,剛處理完醫(yī)院和公司的事,下班就脫了西裝往家趕,結果不其然正好碰到祁輕筠和“鐘雪盡”兩人坐在秋千上擁吻,耳鬢廝磨的像相愛多年的戀人: “........” 祁輕筠一看鐘玉容的臉就知道對方心理在想什么,正在想該怎么解釋,鐘雪盡倏然就被人拎著后衣領,像是丟垃圾般被丟到了松軟的草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