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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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秒后,五指略松,男人歉意地松開他,得體道歉。 “不好意思,抱錯了?!?/br> 第101章 誤入狼窩的家庭教師(14) 辛驍直挺挺地坐在凳子上, 捏緊筷子,桌下面的長腿抬起,毫不留情踢了腳燕覺深, “別太膩歪。” 燕覺深望了眼雪郁捏緊摁在膝蓋的手,震顫著, 想伸過來掐他一把似的, 心情不知怎么變好了,連辛驍?shù)臒o理動作也沒有深究。 雪郁心跳微快,坐到一旁的時候, 被搓揉過的腰還在麻。 他抬起頭, 怕莊羨亭會生氣, 不敢拿筷子。 自從從禁區(qū)出來, 莊羨亭的神經(jīng)變得堪稱敏銳, 感覺有視線看過來,當即低下眼,旋即便看到雪郁怯生生又帶點忙亂的眼神。 他拿著筷子的手腕微頓, 停了兩秒,擺上得體的笑,“飯菜是不合你口味嗎?裴老師。” 語氣自然, 表情也是。 看起來沒有因為燕覺深的莽撞發(fā)火。 雪郁搖了搖頭, 身子往前探了一些,拿起筷子, 不再看莊羨亭。 其實雪郁有些奇怪, 不確定莊羨亭是太不敏感了或是太過大方, 正常情況下,莊羨亭應(yīng)該罵燕覺深兩句,再暗地里向雪郁宣誓他對配偶的主權(quán)。 但莊羨亭沒有, 相反還過于淡定,唇角勾著一點若無其事的笑。 實在不像是伴侶碰了別人而吃醋的正宗表情。 也不好說,或許確實吃醋了,只不過沒表現(xiàn)出來。 餐桌是四人座,雪郁旁邊挨著燕覺深和莊羨亭,本來想換一下的,被莊羨亭以不用麻煩為由制止,只能繼續(xù)維持這個不怎么妙的座序。 雪郁吃得微微出汗,他不知道辛驍是怎么和燕覺深說的,燕覺深看上去對他的教學(xué)非常感興趣,整個飯局都回蕩著他問辛驍?shù)膯栴}。 問雪郁怎么教的,這段時間有沒有進步,像個真正關(guān)心孩子未來的家長。 而辛驍有點不耐煩,卻也問一句答一句。 雪郁默默記下辛驍胡謅的話,防止以后露餡。 他被一驚一乍的發(fā)展弄得有點渴,見沒人注意他,就低頭去喝湯,唇縫微張抿進一口,半點聲響都沒發(fā)出來。 湯的溫度沒降下去,雪郁喝了兩勺忽然肩膀細顫,輕哼一聲,但不是被燙的,他垂下眼,看見自己放在腿間的手被一旁男人伸過來的手握住。 寬大的掌心覆在手背,攏住幾根指節(jié),指腹在他指縫里刮掃了兩下。 不怎么粗暴,但極具搬不上臺面的意味,揉一下,搓磨一下。 雪郁眉心皺在一起,微潤的嘴巴抿住,泄露出他糾結(jié)又緊張的情緒,他意識到燕覺深把他當成莊羨亭在摸了,不知道該怎么解決。 如果直接說出來,可能會讓燕覺深尷尬懊惱,但要是不說,他就會一直被摸。 雪郁快握不住勺子,被男人包住揉來揉去,細膩的手心沁出汗水,他抽了兩次沒抽動,就細咳了聲,暗暗告訴燕覺深,坐他旁邊的不是莊羨亭。 可男人似乎沒反應(yīng),還是該怎么揉,繼續(xù)怎么揉。 雪郁蜷起指尖,實在受不了這樣,側(cè)過臉,小聲提醒:“你摸錯了……” 怕被其他人聽到造成頭皮發(fā)緊的局面,雪郁聲音說得很小,其他兩個是沒聽見,可需要聽見的那個,也無動于衷。 雪郁說了兩遍沒換來男人的放過,反而把他捏得肩膀都聳起,他氣急,聲音放大了點:“燕覺深?!?/br> 這一聲把正在吃飯的辛驍和莊羨亭叫得看過來。 雪郁耳朵尖泛紅,不敢回視。 飯桌上安靜片刻,響起窸窸窣窣的輕微動靜。 辛驍知道雪郁這種性格,不被逼急不可能主動出聲,肯定是燕覺深這老狗比又做了什么,他擰起鋒銳眉梢,直直看向燕覺深。 被他看著的男人正襟危坐,儼然一副正人君子樣,如果沒看見他強捉著無辜小老師的手、還把人家刺激得微微哆嗦的話。 燕覺深仿佛這時才察覺出摸錯了對象,松開手,“抱歉,我以為我們是坐在一起的?!?/br> 雪郁自我安慰被摸一下沒什么,而且也不好意思多追究:“沒關(guān)系。” 這沒頭沒尾的對話,對其他兩人而言像在打啞謎,雪郁見莊羨亭看來,后背皮膚繃緊。 他想了想,輕拽住莊羨亭的袖口,往燕覺深那邊拉,聲音輕微地問:“要不然,你們摸一下再吃飯……” “?” 燕覺深破天荒怔了怔。 唇角因為雪郁體恤夫夫感情的舉動,僵了下。 莊羨亭也沒想到雪郁會突然拉住他,他看了眼燕覺深那蠢貨的臉,大致明白他做了什么無聊的事,但當下他來不及產(chǎn)生嘲諷的念頭。 他看著牽引自己的手,感覺大腦有塊地方在突突發(fā)脹,還有種手指不知道怎么擺放的不自在感。 直到雪郁快拉著他碰到燕覺深的指尖,莊羨亭面色頓時如墜冰窖,但他仍笑著,對燕覺深道:“如果用力得當,一根筷子也能捅死人,你想試試嗎?!?/br> 燕覺深:“……” 他臉色也有點難看,感覺吃下去的飯有反出來的趨勢,強忍下:“不用了,他不太習(xí)慣在人多的地方做這些事,快吃飯吧?!?/br> 雪郁睫毛輕動,看莊羨亭的臉色像是真的生氣了,不知道怎么緩和兩人關(guān)系,只能輕“嗯”了聲,放開拽著的袖子。 飯桌上只剩下呼吸的聲音。 大概是要快點吃完去哄伴侶,燕覺深不多時便拿著空碗去廚房,路經(jīng)莊羨亭時,壓低聲:“跟我來?!?/br> 莊羨亭沒動,輕攥著紙巾瞥他。 “我和你說點話?!毖嘤X深嗓音僵硬放柔,似乎是要解釋自己屢次碰錯人的事,態(tài)度和語氣都放得很低下。 燕覺深是能看見的,他很確定地看到,面前人的臉色和他一樣變怪了瞬。良久,刺啦一聲,莊羨亭拉開凳子,跟去了廚房。 “他們會不會吵架?”雪郁被水潤過的唇縫張開,略有些緊張地看兩人消失在廚房的背影,忍不住問對面的辛驍。 辛驍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僅針對這個問題,他回道:“不會的,放心?!?/br> 廚房里,燕覺深打開水龍頭,把碗放在水流下面沖洗。 明明是他把人叫過來,但人來了,他又不挑起話題,態(tài)度懶洋洋的,和在外面特意給雪郁看到的形象,隔著一個鴻溝的距離。 莊羨亭一言不發(fā),陰森森凝視許久,率先開口道:“他不知道我們是假的?” “不知道?!毖嘤X深沒隱瞞。 莊羨亭深呼口氣,拇指按住指節(jié),這是他慣常忍耐的動作,如果不這樣,他可能下步就會給燕覺深來一刀,“你想讓我和辛驍配合你,理由呢?!?/br> 男人弓著腰,頭發(fā)微散,露出儒商氣息很重的眉骨。 他沒正面回答,只道:“你帶我出禁區(qū)的時候,問過我一個問題,你問我,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你說不確定?!?/br> 莊羨亭仍記得燕覺深是用怎樣的語氣和表情說這三個字的。 他當時只顧出禁區(qū),沒理會這個似是而非的回答,后來他查過,燕覺深有一家持股的公司,沒有其他兼職副職,怎么也不到“不確定”的地步。 燕覺深擠了點洗潔精,嫻熟地擦洗起碗。 “對,但不是搪塞你,是確實不確定?!?/br> “我記得我所有的過去,我的身份,我的名字,我做過什么,我去過哪里,你要問我過去快三十年的履歷和人際交往,我每個細節(jié)都能說出來。但很奇怪,我沒有參與感。” “就像是?!?/br> “有人給我編寫了一段虛假的人生,讓我強行記住,但我其實是不屬于這里的?!?/br> 燕覺深洗完一個碗,倒了多余的水,放到一邊,語氣淡淡的:“很荒謬?我也覺得,但我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 “所以等我想明白為什么之前,先拜托莊醫(yī)生陪我好好演戲吧?!?/br> “我想把他留下,弄清楚,我到底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br> 莊羨亭緘默不語,沒具體說同不同意。 不過,往往不出聲拒絕便是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但不是純粹為了配合燕覺深那么簡單。 而是這種感覺,他也有。 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成長過程他能精準復(fù)述,卻沒有參與的真實感,直到遇見雪郁,他萌生了一種,雪郁應(yīng)該存在過他生活里的古怪想法。 莊羨亭動了動手指,把這些不著調(diào)的東西騰出大腦,望著面前男人賢惠洗碗的模樣,突然道:“你以前不是一直讓辛驍洗碗嗎?!?/br> 水流頓時停下,燕覺深甩了甩手,不遮不掩地回答:“哦,習(xí)慣了,一般我洗完碗,他才愿意讓我親兩下,伸舌頭的那種?!?/br> 意識到現(xiàn)在的身份不能再討要好處,男人把還有泡沫的碗放進池里,沒有善后的打算,甚至輕嘆口氣,有點遺憾干了這么久活什么也得不到似的。 “……” 雖然沒有明說,但莊羨亭隱約能從這話里聽出男人嫌他在場礙事的隱含意思,簡直氣笑:“你真是個屁股長腦袋的yin.穢貨色?!?/br> …… 怕有情侶爭執(zhí)過后恩愛甜蜜的戲碼發(fā)生,雪郁吃完飯就以嫌悶的理由,下樓在附近的小路逛。 辛驍原本想和他一起,但被雪郁拒絕了。 他想買點東西明早吃,還想買點打掃的工具,清理出那間原主租住的房子,至少晚上有個睡的地方。 “那你早點回,現(xiàn)在外面不算很安全,逛一會就可以了?!毙硫斣谒鲩T前,還別別扭扭囑咐。 雪郁想快點出去,一口就答應(yīng)了,非常配合。 但也許他不該出來的。 在去往便利店的必經(jīng)之路上,路燈昏黃,投下一泡泡水似的光圈,除了雪郁,沒有任何一個路人的身影。 他就是在即將走出這段小路的時候,聽到后方傳來了聲音,踩踏干燥草叢的聲音,不止一個人。 雪郁睫毛高高翹起,愣愣站在原地,并不是他遲鈍到真的感覺不出危險,而是現(xiàn)在,他的腿動彈不了。 他的臉上有細碎的水珠,極小,極細,已經(jīng)成了霧狀。 雪郁剛才路過那棵樹時,以為是不慎沾上了什么東西。 但現(xiàn)在搭配上這些腳步,他的腦袋里,不受控地想起了電視劇中,那些用以拐賣或行惡的迷幻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