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師尊每天都在勾引徒弟(1v1)、呢喃 [純百 1v1]、只要你、你槍法不行換我來、甜心蜜柚、穿回來后異世伴侶成了網(wǎng)游BOSS、渣攻,你爹來咯、當學渣炮灰開始養(yǎng)生[穿書]、小可憐穿成豪門小嬌妻、重生后道侶成了死對頭
云康捂了捂手里細幼白膩的腕子,想說兩句重話,問他穿這么少是不是想凍死自己,不過想了想,雪郁肯定會裝可憐,最后只說:“進來?!?/br> 窗戶的鎖關上,門的鎖開了,雪郁裹著風進了寢殿,被男人勒令在炭火盆旁烤了會兒,才允許上床塌。 榻上只有一床被褥,白天被雪郁蓋了許久,現(xiàn)在還有一股子香氣,雪郁躺上去就往墻那邊挪了挪,很貼心地給男人留出夠裝得下他體格的位置。 大概是真困了,云康把卷軸整理好回來,小鮫人就已經(jīng)睡過去了。 睡前規(guī)矩的姿勢變了樣,小鮫人從墻邊睡到了床邊。 不能說四仰八叉,一只腳在被子里,另一只露了出來,能看到細白的腳踝,手臂垂在床邊,如抹了胭脂的冷玉,因為側(cè)睡的姿勢,和被子裹得太緊的緣故,云康一眼就看到腰下方的渾翹。 這就是他說的不會亂動? 云康無聲地吸了口氣,抱起雪郁往里送了送,也沒想搶他被子,熄了燈睡在邊上。 心定之人入睡快,平常云康閉眼不久便能睡著,可今日多了個擾亂心智的,他臉色陰寒,忍著胸膛時不時搭上一只軟手,發(fā)育勻稱的小腿時不時蹭他一下。 云康不確保自己的脾氣能忍多久。 他捏住雪郁的手腕,眉眼發(fā)沉,神情晦暗,聲音貼在小鮫人耳邊響起:“裴雪郁,再搗亂朕現(xiàn)在就把你扔回水里?!?/br> 他刻意壓著說話很能嚇唬人,即便睡著了的雪郁也感覺到冷意,把不老實的手腳伸回被窩里暖著,安分了。 安分了沒一會兒,云康呼吸快要勻平的時候,雪郁又湊過來,手放到了他腹上,不知在夢里夢到了什么,纖白的指尖繞著圈在男人腹上凹陷的溝壑里打轉(zhuǎn)。 還很有節(jié)奏,重一下、緩一下。 云康咬牙低聲道:“……裴雪郁?!?/br> 雪郁說自己有相公,相公總愛和他親熱。 如若說的是真的,那他完全就是自找的,這樣招惹人,怎么能不欠收拾? 是該多行房事,把他榨得一滴不剩,再也沒力氣亂動。 云康很少代入別人的角度思考事情,所以他現(xiàn)在這樣,代入著雪郁相公、想著如何把人整頓聽話的行為,其實是很不符合他會做的事的。 放人進來的自己也是咎由自取。 男人扣住腹上和他有著膚色差距的手,干脆握著不松,免得又去抓其他地方,效果顯著但沒治根,雪郁手不動了,臉蛋慢慢蹭過來,絕好親吻的唇rou貼了下他的脖頸。 男人僵了一秒,喉頭滾了滾。 后半夜的云康半點睡意也無,腦袋里有道聲音在拉扯,提醒他可以去附近閑置的寢殿睡覺,又或者可以起來看看書,畢竟他以前也有過睡不著看書到天亮的經(jīng)歷。 他有很多種能擺脫被折騰的選擇。 可直到天明,他都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躺在床上。 門外有了窸窸窣窣的響聲,是準備伺候皇帝上早朝的奴才,男人不動聲色拿回被壓得發(fā)麻的臂膀,起身穿鞋,換朝服的那一刻,他聞到自己身上浸了雪郁的氣味。 以前他殿里沒什么味,這幾天到處都是香。 這就算了,連他身上都有了。 是不是再過幾天,這地方都要易主? 云康臉上情緒很淡,一整晚的疲勞使得眼皮折出兩層道子,顯得眼窩更深,看東西帶著陰冷,在他走向床榻邊的一瞬,讓人忍不住生出他要把床上的人吃了的念頭。 枕頭沒躺著人,雪郁身子蜷成嬌小的一只,臉蛋生粉,對會發(fā)生什么全然不知。 云康冷著臉,朝他伸出手。 下一刻,他做了一整晚沒少做的事,拿起被蹬掉的被子,把人從脖子到腳纏起來。 “……嗯?”雪郁被弄醒,拭了下濕潤的眼尾,問道,“你要起了嗎?” 雪郁一般第一次醒都起不來,隨口問了句倒頭又想睡,拉被子的一瞬,他好像聽到男人冷笑了聲,嗓音微啞著,一字一頓地回他:“沒睡過。” 雪郁懵了下,對方語氣微妙的幾個字明顯不同尋常,他不確定云康是不是在生氣,支起胳膊肘,黏膩貼著白膚的頭發(fā)下,天生弱勢的眼睛仰著,用像悶在被子里的聲音說:“我昨晚……” “是不是踢你了?” 不然怎么沒睡覺。 云康扯起唇角,硬邦邦道:“沒有。” 是不踢人、不咬人、不踹人,只一晚上都要黏著他,摸一下他這里、抱一下他那里而已,他僵著語氣問:“昨晚是夢到你相公了嗎?” 雪郁:“……” 他這幾天聽到相公兩字比聽到吃飯兩字還要多。 在和這二字完全無關的任何情景和場合下,云康都有辦法扯到這上面來,融合得既怪異又自然。 “你說的噩夢,是你相公又把你抓回去行房事了?”男人好像看不出他的窘迫,還要繼續(xù)問。 雪郁悄悄把被子捂住了點耳朵,掩耳盜鈴地當沒聽到,小聲反駁:“不是,我是夢到蛇把我吞了,生了很多個蛋。而且殿里的窗戶晚上老是晃,就有點怕。” 說完,他再次問:“我昨晚,是不是把你踢下床了?” 云康臉色這么臭,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別的。 他平時睡覺真的不隨便動,喝了酒之后才會有點不受控。 男人沉默了一瞬,慢慢掃了眼雪郁的腳踝,那條腿很細,包著纖長的骨骼,適合被人拿著把玩,卻沒有把他踢下去的可能,但他沒否認:“是,你打算怎么辦?” 雪郁縮腿,暗道了聲喝酒誤事,皺著臉蛋思考了會,帶著試探地提議道:“要不,你也踢回來?!?/br> 云康根本沒有虐待鮫人的癖好,再次沉默了會,丟下一句:“睡著吧?!?/br> 雪郁還在恍然間,男人已經(jīng)闔上門往朝堂走去。 今日的早朝一如既往地可以用一個詞概括,雞同鴨講,不過眾人早已習慣了這種模式,各講各的,皇上聽不聽、采不采納不是他們cao心的事。 大致聽了下兵力分布和軍餉分配的討論,云康拂了拂袖,宣布退朝,大臣們紛紛告退,獨留一個周尚書,他往下走,周尚書迎了上來,擔憂道:“陛下今日似乎精神不濟?!?/br> 或許是因為上次云康心平氣和求教他關于鮫人的事,給周尚書留了一種云康很好說話的錯覺,他一有機會,便和云康口若懸河說個不停。 云康目不斜視道:“嗯,沒睡好?!?/br> 周尚書一愣,沒聽皇上因睡眠心煩過,左思右想,得出結(jié)論:“陛下是在憂慮卓厥一事,方才夜不能寐?” 云康眉峰輕提,腦中瞬間想起在他腹上徘徊的軟手,后腦微麻,語帶微妙地說:“被野貓鬧騰的?!?/br> 這點微妙連他自己都不能一五一十說明白,周尚書一介老實巴交的儒將,自然感覺不到,只當宮里真出了野貓,夜里叫喚擾了圣上。 周尚書撫須,建議道:“陛下龍體為重,這貓要抓起來好好教訓一頓?!?/br> 男人穿過九曲回廊,第一次附和他的話:“是該教訓?!?/br> 周尚書覺得陛下今天有些好說話,振奮之余,話多了起來,不忘分享可助眠的藥方:“臣夫人夜里經(jīng)常失眠,心悸盜汗,氣躁,后尋大夫開了藥方,此癥狀便很少再出現(xiàn)?!?/br> “先是抓二十克茯神,三十粒蓮子,二十克合歡花,再是二十克遠志,用水煎服,此藥方還要加兩藥材,可惜臣記得很模糊,陛下如若需要,臣回去再騰一份拿給陛下?!?/br> 云康嗯了聲,他心思通透,看得出眼前的人在為真正的目的鋪墊,眼皮輕抬,耐著性子道:“周尚書,有話直說?!?/br> 周尚書一怔,笑道:“果然什么都瞞不過陛下,臣確實有一事要問?!?/br> 他對著男人詢問的目光,說:“剛剛上朝臣注意到陛下身上有股香味,實在好聞,家里夫人正好喜香,陛下可否告訴臣此為何香?說來,這香臣聞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聞過?!?/br> 能不熟悉嗎? 就是那野貓的。 云康額角青筋跳了下,有一瞬間想回去抓起臉蛋子雪白的小鮫人,狠狠咬一頓泄憤:“朕也想不起來在哪里沾上的,幫不了周尚書了。” 周尚書有些遺憾,卻也到此為止:“那臣回去給陛下謄寫藥方,過幾日就是冬狩前的大宴了,陛下精神得調(diào)養(yǎng)好?!?/br> …… 冬狩一年一次,天子王侯均要參加,為鼓舞諸侯,每年出發(fā)前都要舉辦一場大宴,明面上推杯交盞,背地里暗自角逐生勢。 大宴到來的那一天,雪郁在御膳房。 他平日貪食又愛吃蜜餞,老早就和御膳房的婢女搞好了關系,肚子一餓就會來,婢女很喜歡他,想吃什么,從來不會吝嗇。 他還吃著棗泥酥呢,后衣領忽然被揪住,原本該出現(xiàn)在晚宴的云康沉著眉眼站在他身后,低頭看著他,用指尖輕磨了下他的后脖子:“去穿件衣服,參加大宴?!?/br> 盤里十塊糕點被雪郁吃了快一半,那張發(fā)艷的唇瓣邊緣沾了些小碎屑,木炭燒得左搖右擺,讓他頭發(fā)被汗揉黏成一綹一綹,粘在白如豆腐的小臉上,眼睛水光漉漉。 他不太想去,握著吃了一小塊的棗泥酥,小聲又可憐的,跟他說:“我也要去嗎?我不去冬狩,就不用參加大宴了吧?” 大宴在晚上,御膳房里都是忙活的婢女,自打云康進來,就停下了手頭所有活,恭謹?shù)卣境梢慌拧?/br> 雪郁感覺后背被盯出了許多洞,想趕緊逃跑了,他局促道:“而且我熬不了夜,到點就要睡的,你自己去就好了。” 云康扯了下唇角,還算平和的表情帶出陰惻惻的感覺:“這么快就忘記前幾天答應我的?!?/br> 前幾天,男人單方面坐實了自己被雪郁踢下床的事,利用雪郁的愧疚心,和他約法三章,以后要他的聽話。 雪郁當時是同意了的,他也做不出出爾反爾,可他不明白為什么非要他去:“這種場合為什么要我參加?” “往年一辦大宴,皇宮里人多眼雜,會出小偷,你不想晚上和小偷面對面,就去換衣服,乖乖在朕的眼皮下待著?!?/br> 男人語氣沒有故作惡劣,可還是把雪郁嚇到了。 半夜做夢醒來,一睜眼看到床頭有個黑衣人,確實挺嚇人的。 云康倒還有耐心,等雪郁把剩下的糕點吃完,把他帶到了辦大宴的宮殿。 殿里人頭攢動,安排的蒲團幾乎坐滿了人,雪郁一進來就得到了他們的關注,陛下捕到個貌美鮫人的事眾所周知,可真正看到本人,還是超出了他們想象的程度。 很好看,而且身上也很好聞。 云康去主座前,低聲和雪郁道:“隨便找個空位坐?!?/br> “……嗯?!?/br> 雪郁一個人都不認識,也不能纏在云康身后,驚慌間沒留意到那些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慢吞吞找空位,無意發(fā)現(xiàn)岑歸暄也在,男人獨自坐在最后面的蒲團上,身姿清朗,擲果潘郎。 雪郁頓時生出找到熟人的感動,頂著小臉走到岑歸暄前,詢問道:“我能坐你旁邊嗎?” 岑歸暄怔了怔,面上無動于衷,衣袂下的手指卻攏緊了幾分:“……可以?!?/br> 雪郁高高興興坐下了。 大宴在云康落座后開始,為諸侯助興的歌舞挨個上,殿里琵琶聲不斷,喜曲的覺得賞心悅耳,不喜的只覺吵鬧。 坐在主座附近的人爭先恐后和云康搭話,云康把酒杯舉到唇邊時,目光在殿內(nèi)掃了一圈,最后落到身子嬌白的雪郁身上。 空位那么多,偏偏和岑歸暄坐到了一起。 云康神色寒了些,令旁人不明覺厲,訕訕地安靜了片刻,只沒過多久,酒意上頭,又來敬云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