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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慕薇掙扎著想從病床上坐起時,就看到了走進來的蘇珺霖。 “呃、呃,大哥……” 她激動地張大嘴,拼命抬起手。 “慕薇,你怎么了?” 蘇珺霖疑惑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桌子上的一盒荷花酥時,目光不由怔住了。 “……姐、姐……她下……” 她頂著嗓子被撕裂的痛苦一字一頓地揭穿蘇清顏。 蘇珺霖走到床頭柜前,拿起了那盒荷花酥,放到鼻尖輕嗅。 “大哥,你、你一定要……” 她滿含淚水和期望地看著蘇珺霖。 不料,他只嗅了一下后,便緩緩放了下來,望向她的眼神倏地變得銳利無比,“慕薇,藥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否則,病情可能會比現(xiàn)在更嚴重?!?/br> “?!” 許慕薇聽到他這句話,嚇得手指一顫,眼淚陡然從眼眶滑落了下來。 大哥…大哥這是在威脅她嗎? 她還什么都沒說呢,他就都知道了?! 所以,他事先就什么都知道對吧?他知道蘇清顏要害她!他知道蘇清顏要害她! “好了,你先休息吧?!?/br> 蘇珺霖提起那盒荷花酥,走出了病房,徒留許慕薇瘋狂崩潰地大聲哭喊。 她原本以為爸爸和大哥是家里最公平的人,起碼會把她當(dāng)做親人對待,沒想到,她的性命在蘇清顏面前,連只卑賤的螻蟻都不如,他們甚至?xí)?lián)合起來她一起害她!??!啊?。?/br> 蘇珺霖提著荷花酥走出病房,看到走廊盡頭一個男醫(yī)生殷勤地跟在蘇清顏身后要電話號碼,她被纏地?zé)┝?,轉(zhuǎn)過身笑瞇瞇地報了一串?dāng)?shù)字,是景行的。 他笑了,看了看手里被下了微量毒劑的荷花酥,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小淘氣。” 周末,季謙出差歸來,給蘇清顏打了個電話,“顏顏,今天有空嗎?” “正在看劇本,怎么了舅舅?” “別看了,舅舅有個驚喜要給你,來公司一趟吧?!?/br> 驚喜? 千筵傳媒,總裁辦公室。 蘇清顏從直達電梯里走出來,見季謙辦公室門大敞,剛想喊舅舅,就聽到里面?zhèn)鞒鲆魂囈謸P頓挫的俄語。 她稍稍停住腳步,好奇朝里面看去,在會客沙發(fā)上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陌生男人。 他穿著一身淺色休閑服,黑色短發(fā)被精心打理過,一雙平眉又長又直,分明的五官周正俊朗,此時拿著一本被彩筆圈畫滿記號的俄語劇本朗讀,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像極了新聞主播,可惜……他的俄語水平實在不怎么樣。 聽了一會兒,蘇清顏在他間歇時,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你好,請問季總在嗎?” 江時遇正沉浸在俄語朗讀中,忽然被一道敲門聲打擾了,有些不悅地抬起眉,待看到門口的少女時,眼神不由頓住了。 女孩站在走廊風(fēng)口,一頭柔密的亞麻色卷發(fā)被輕輕吹起,懸掛幾絲在過分纖長卷翹的睫毛上。 她伸手輕輕拂開,指節(jié)與精致臉龐一般白皙細嫩,宛如最上乘的羊脂玉色,黛眉細長而修遠,一雙形狀姣好的星眸像璀璨銀河般熠熠生輝,漂亮地直教人移不開眼睛。 她是……蘇清顏? 本人竟然比電視上還要驚艷絕絕上幾分。 他失態(tài)地看了好一會兒,才連忙放下劇本,起身朝她微笑,“你好蘇小姐,初次見面?!?/br> 他認識她? 蘇清顏有些訝異地看著他,“你好,請問您怎么稱呼?” “……你不認識我?” 江時遇愣住了,隨即感到有些好笑。 從他10歲出道至今,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不認識他,這種久違的感覺新鮮又有趣。 呃…… 她應(yīng)該認識他? 蘇清顏被他不可思議的語氣弄懵了,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的臉確實有些眼熟,但實在想不起來在哪里看到過了。 “你是舅舅的朋友?” 江時遇笑了,“季總沒告訴你來這里的目的嗎?” “沒有,他只是說要給我個驚喜?!?/br> “那就等季總來了再說吧?!苯瓡r遇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蘇清顏道謝坐下,看到了他手里圈圈畫畫的本子,“你在練習(xí)俄語?” “你聽得懂?” 江時遇有些驚訝,蘇清顏點了點頭,“略懂一點,剛才在門口聽你讀了一段,音色、音調(diào),語句間的連貫和語法使用都掌握得不錯,只是有些音準不太對,你不熟練彈舌吧?” 她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的缺點,讓江時遇不由愕然,只是在門口聽了那么一小段,就能如此犀利地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她絕對不是略懂一點那么簡單吧? “沒錯,學(xué)了那么久俄語還是不太會彈舌,真是慚愧啊,如果蘇小姐不介意的話,還請指點一二?!?/br> “談不上什么指點,但我確實可以分享一些經(jīng)驗給你?!?/br> 蘇清顏拿起桌子上的本子,“譬如這一段,Это очень опасное поведение,и я не хочу,чтобы ты шла одна……” 少女朗讀俄語時,音色清悅,語意流暢,速度和感覺把握的恰當(dāng)好處,就算是國際翻譯官的水平也不過如此了,而她剛剛卻謙虛地說只是略懂。 沒想到,她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而已,竟有如此高的語言天賦和知識儲備量,還謙虛低調(diào)至此,和他以往見過的所有恨不得把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優(yōu)點都標榜在身上的上流社會名媛千金都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