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尋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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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清脆的鈴音,從自長椅站起的人身上傳來。 奉行禁欲的教廷長袍略顯松散凌亂地籠罩在身,描繪著精致紋路的長白衣擺在地上拖曳。 他緩步而來,眉目如畫,姿容若雪。紅色系帶纏繞在白玉似的腕間,古樸的圓鈴墜在衣袖之下。 你看著那個圓鈴,想起之前校慶被圍在中間看不清面目的“圣子”。 心頭微震。 不會……運氣這么“好”吧? 產(chǎn)生了退離的心思,眼睛卻無法從那人身上移開。 讓人挑不出錯的容貌。仿佛是神親自雕琢的下界化身,從風中發(fā)絲揚起的弧度,到肌膚的潤澤光度,每一絲每一毫,都像貼合心意描摹而出。 圣潔,悲憫。 是和小人魚妖異容貌不一樣的美。 鈴音漸近。 他停在你面前,逆著明媚陽光斂眸看著你。 前襟微敞,像是宣揚禁欲的教義被人不經(jīng)意的揉皺,內(nèi)心躁動地想要去釋放些什么。 銀灰色的眼眸落在你臉上,沒有墜鈴的手抬起,桃花般粉嫩的手指探向前。 你眼瞳一縮,迅速側(cè)開頭。 探來的指尖停住,他蜷縮著收回。 “我……” 他低頭靜靜的望著你,開口向你解釋:“我看不見?!?/br> 你震驚,扭頭看來的時候,心里還有些可憐。 而后,你的目光在他微敞的衣襟和頸項間停留住了。 那些斑駁的瘀紅顏色是什么?吻痕嗎? 教廷的人竟然已經(jīng)放肆到這種程度了? 像是蒼蠅飛進嘴里,想作嘔,心里排斥又嫌惡。 他似乎是覺察到了什么,本就白玉似的臉更白了幾分。唇邊卻隱約浮現(xiàn)一抹放松的,又如百花齊放的笑。 他問:“你是來殺我的嗎?” 這副姿態(tài)不像是戒備,倒更像是在向人尋求解脫。 你低頭看看他衣袖下垂的圓鈴,幾乎可以肯定的問道:“你是圣子?” 他頷首,安靜的站在原地,像一副畫。 對你,他沒有任何異能波動,沒有敵意。 你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掂了掂手里的白色晶石,主動向他伸出手。 “我不是來殺你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幫你一把。但是現(xiàn)在不行,我還有事要做。” 前任圣子雖然是死在你手上的,但是他死的時候可沒有一絲怨言。 教廷內(nèi)部,滋生出的妖魔鬼怪可不少。 手指觸及到他的手,感覺到他不適應地縮了縮,而后掌心就被你強硬地塞進去一塊白色晶石。 嘴里的那顆早被吐掉了,手上一直攥著一顆,也不是事兒。 蔥白的指在白色晶石上摩挲,他似認出了這是什么,微微側(cè)頭道:“祝福?” 你點點頭,又顧忌著他看不見,只能出聲道:“送給你。” 往后靠了靠,你壓低眉眼,對著那個用指腹一遍遍摸索著白色晶石的圣子,問道:“皇家學院校慶那天,教廷對西蓮出手的是誰?” 他指間一停,眉眼間含悲憫:“是我?!?/br> “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br> “你多大了?” 他對你話題的忽然轉(zhuǎn)變稍稍停滯,而后如實回答:“未滿十八。” “你叫什么?” “伊恩?!?/br> “有喜歡的女孩兒嗎?” “……” “怎么睡在這兒?” “身體很累,很困……” “教廷除了你是白頭發(fā),還有其他人是嗎?” 白色長發(fā)顯得他更加冷清:“沒有?!?/br> “那黑色頭發(fā)的呢?” “……我不知道。” “紅色頭發(fā)的呢?” “不知道?!?/br> “教廷人員都登記在冊嗎?有沒有上傳主腦?” “沒有。” 他側(cè)頭眺望一個方向,身姿如雪般清冷,又因衣衫凌亂和純凈氣息帶著一絲不經(jīng)意的誘人。 你也望去,除了幾棵景觀樹外,沒看見任何東西。 伸手撥弄了下他衣袖墜下的圓鈴,有些好奇:“這是做什么用的?” 叮鈴—— 清脆的鈴聲在耳邊回響,不會覺得吵鬧得刺耳。 面前的人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之前被遮擋住的光頃刻之間都落在那張如清淡如仙的容顏上。 他在陽光下用無法聚焦的雙眼望來,空洞又美麗。照耀在朦朧圣光下,一具失去靈魂的悲戚身軀。 復古紋路繁復圓鈴的紅色系帶從指尖纏繞在他的身體上。像那些帶著骯臟的,污穢的,陰暗欲望的人。 把纖塵不染,純潔無垢的神拉入他們的貪婪地獄,沾染上永遠擦不掉的惡濁。 神低眉垂目,悲憫寬容,饒恕所有的罪與惡。 可欲望又為什么會被定義為罪呢? 如果是罪,對神產(chǎn)生的欲,只要從未背叛過信仰,重新投入神的懷抱,是否就能獲得寬?。?/br> 鈴鐺很臟。 這具身體很臟。 他也很臟…… 一瞬間,剛才還耐心回答你問題的圣子像是離你很遙遠。 碰觸到圓鈴的手動了動,你依舊覺得好奇。 能讓圣子隨身攜帶的東西,一定不簡單。所以,這玩意兒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見他不想回答,你不想放棄這次良好的打探機會,從樹下往前邁了一步,向他接近。 走出樹下的陰影,和他一樣暴露在燦爛的陽光下。 你看著在陽光照耀下更加好看鮮明的人,直接道:“你能幫我找一個人嗎?” 他側(cè)頭靜靜聆聽。 你看著這張容顏覺得很可惜:“你幫我找到他,我?guī)湍憬饷摗!?/br> 像是平常的交談,卻在輕易決定一個鮮活的生命。 這個生命背后,代表了太多,背負了太多,所以很重,也很累。 長睫輕輕翩躚,他應下。 你恍惚,多年前的記憶浮現(xiàn)腦海。 被供奉在教堂最高處的俊美少年,坐在樹上,拋下高貴的身份和所有的儀態(tài),看著那些來往不斷的虔誠教徒,學人彎唇笑。 “我其實一直很羨慕他們?!?/br> “高興就笑,難過就哭,痛苦時能尋求安慰?!?/br> 從樹上垂下的白色長袍擋住視線,你拍開它,疑惑道:“你過得不好?整個教廷不都是你做主嗎?” 星際人民信仰所在,擁有和王權(quán)抗爭的絕對實力。 少年搖搖頭,伸出手遞向你:“蘇西,我能成為你短暫的朋友嗎?” 他笑著,眼里閃爍出希翼的光。 你遞出手,爬上樹干和他友好的交握:“你想的話,我沒意見?!?/br> 真的有人愿意和即將殺死自己的人成為朋友嗎? 你覺得不可能,但你搞不清楚他的想法,所以選擇放棄。 答應他,是因為自信教廷沒有人能傷得了你,也是因為他突然綻放的,略顯僵硬但無比純粹的喜悅笑容。 他說:“我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你來,我很開心?!?/br> 教廷圣子,并不像傳聞中那樣。 你覺得他很笨,笨到連營養(yǎng)劑都不知道怎么開,也不知道原來除了寡淡,這世界還有酸甜苦辣等多重味道。 同時教廷圣子很容易滿足。只要把多余的,不喜歡的東西都塞給他,他就會歡歡喜喜的抱著不放手。眉梢眼角的喜悅滿足像是要溢出來。 三天后。 你殺了他。 他與你握著利器的手交迭,鮮紅的血不斷從口中溢出,氣息虛弱又輕松的對你說:“謝謝……” 看著面前新一任的圣子,你依稀記得自己當年是有些傷心的。 回王城后,因此還和奧爾大吵了一架。 “嗯。” 清淺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篤定和輕松。 你怔了怔,絲毫不懷疑這位新圣子也經(jīng)歷了那些事。而且新任圣子的容貌…… “我……”斟酌了一下,你對他道:“我想找一個黑發(fā)男孩,就在教廷中。如果他活著應該和你差不多大,如果他死了,也請告訴我。” 圣子手顫了顫,系在腕間的圓鈴發(fā)出一聲清響。 他望向仰著頭的你,唇開合,問道:“你希望他活下來嗎?” 你皺眉,心里有些不舒服,像針扎一樣的短暫:“不希望。” 通過前任圣子,你知道不少有關(guān)教廷內(nèi)部的事。 如果那孩子真的被留在教廷,你不希望他遭遇那些臟污的事,更不希望他被那些腐爛如蛆的人啃食同化。 霜雪侵發(fā)的人眼睫顫了顫,他斂目,又輕又淡的回著你:“嗯?!?/br> 你笑笑,伸手遮擋在他眼前,看著絲毫沒反應的人,問道:“眼睛生得這么好看,看不見可惜了?!?/br> 這位圣子的表現(xiàn),可完全不像一個看不見的瞎子。 他輕輕閉眼,感受著一如既往的黑暗:“之前,能看見?!?/br> 異于常人的能力,即使在不能視物的時候,也能行動如常。 幼時的突然失明,他惶恐,慌亂,甚至一度把身體弄得傷痕累累。 習慣了后,便覺得,在黑暗中很好。看不見那些欲態(tài)橫生的臉,就不會再添加一層難以忍受。 如今。 他不想待在黑暗中了。 他想看看面前人的模樣。 不想用沾了污穢的手去觸碰她,去描摹她的五官。 他想干凈一點,可這具身體怎么清理,都臟得令人厭棄。 “圣子大人!” 有人突然從另一邊疾步走來,對圣子恭敬行禮,又警惕戒備的看著你。 你:…… “主教大人,發(fā)生什么……你怎么在這里?” 匆匆跟來的安菲,做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看你。 你順勢行了禮,怯弱道:“我在前面找不到小姐,跟他們進來后又迷了路,無意沖撞了圣子大人……小姐,求,求您別罰我……” 她皺了皺眉,來到你面前,嚴厲責備:“這里是教廷,你亂跑什么!回到赫博瑞后你去管家那里重新接受管教。” 你低著頭,用衣袖遮在臉上,裝作難過低泣,不再說話。 安菲向主教和圣子致歉:“抱歉,是我管教不嚴,希望仆人沒有驚擾到圣子大人?!?/br> 圣子朝她的方向微微側(cè)頭,自然又帶著幾分親近的輕喚:“安菲?!?/br> 安菲抬頭看他,余光掃到依舊緊繃著一張臉的主教,向他行禮道:“圣子大人有什么吩咐?” 白發(fā)鋪散在背的人,神色清冷,宛如神祇:“你很久沒來了?!?/br> 主教的臉色似乎沉了不少,眼神晦暗又帶著癡迷。看向安菲的目光并不友善。 安菲微愣,然后道:“接管赫博瑞家族后太忙碌,所以沒來得及拜謁圣子大人?!?/br> “嗯?!?/br> 輕聲應后,如畫般的人就轉(zhuǎn)身走了。 主教跟在他身后,放肆的目光在略顯凌亂地白色長袍上游走。 兩人走遠后,安菲看了看你,無奈道:“蘇西姐,你進來怎么還撞上圣子了?” 你放下手,上前去攬住她的胳膊,笑道:“誒!這圣子長得還挺好看?!?/br> 安菲呼出一口氣,贊同的點點頭:“圣子是挺好看的……” 教堂一行后。 你和安菲回到了第三區(qū)的赫博瑞主家。 打開手環(huán),看見上面接連不斷的未讀消息,嘆息著從床上爬起來??吭诖斑吔o自己倒酒,小酌幾杯。 深夜,微醉入睡時。 你做了個夢,一個令人非常不適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