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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春生干笑兩聲:“這……” 景長霽話鋒一轉(zhuǎn):“但如若得不到我想要的,一條命是命,兩條……” “我說!”許春生是怕了,左右霍二已死是真,生死如燈滅,過往那些總不能再翻出來鞭尸。 許春生剛搭上霍二兩年,知曉的也是最近兩年的:“害人命倒是沒聽說,但間接因他而死,倒是有一樁?;舳俸蒙?,小的聽旁人提過霍二曾逼良家農(nóng)女給他當通房逼的對方自縊,但后使了銀子這事也算了了。好像也就這一樁,更久遠的,小的也不知了。” 景長霽:“最近的沒有?”能進來狩獵場還取得雙魚玉佩嫁禍他們景家兄弟,應不是這家,尋常人家不易辦到。 許春生:“這人命就沒聽說,但大多數(shù)都是景二少醉酒胡言,半真半假,還真說不好?!?/br> 景長霽:“那就說說都胡言過哪些話?!?/br> 許春生無奈又驚怕,事無巨細把自己知曉的都說了一番,比如景二看某家公子不順眼給對方套過麻袋;瞧某家小娘子好看,偷摸占過便宜;買通學院的學子給景長霽的兄長故意使壞排擠;買通景二身邊兄弟看中的花魁想灌景二酒水看他出丑。 景長霽皺著眉聽許春生把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掰扯近一個時辰,最后許春生也說累了:“這些都是三個月前發(fā)生的事,過年那會兒霍二少沖撞長輩,被禁了足,有兩三個月沒能出府,半月前剛得空出府,誰知……就出了這種事?!?/br> 許春生的話讓景長霽也記起的確前段時間極少看到霍二,但他過年也因為不學無術(shù)與父親景安侯沖撞被打了一頓有一段時間沒出府,所以并未意識到霍二也被關(guān)了。 景長霽皺眉:“霍二這性子也不是頭一次頂撞長輩,這就關(guān)了兩個多月?” 許春生:“小的身份不夠,也只打聽到這些,別的,當真不知?!?/br> 景長霽:“出府后呢?霍二還做過何事?” 許春生搖頭:“壞事倒是來不及,不過……有一樁風花雪月的事,算嗎?” 景長霽不愿錯過蛛絲馬跡:“說?!?/br> 許春生對這種事記得清楚:“就半個月前,霍二少剛放出府,與幾家公子去一品齋,多喝了幾杯酒水,被幾家公子笑話霍二少還被府中長輩教訓。霍二少當時就講了一段風花雪月的事,說是他雖說被關(guān),但府中有送上門的京外小娘子暖床,還把那小娘子如何姿容嬌艷……描述得格外香艷,小的就記下了?!?/br> 景長霽蹙眉:“只這些?” 許春生想想,搖頭:“其間還差點打起來,是鄰座客人懷疑霍二少吹牛,畢竟春風樓的花魁那等姿容怎么有白送的小娘子比花魁還艷絕?霍二少就拿出一枚價值連城的玉佩,說那小娘子送他的信物。我當時離得近,那玉佩成色的確不俗,上頭隱約還有字,我偷瞄一眼,好像是徐,因與我姓氏同音,所以記得很清楚。” 景長霽再問也問不出別的,只能放許春生離開。 許春生依依不舍瞥了眼銀票。 景長霽意味深長看他一眼,在他下車前塞給他。 許春生剛下馬車還未站穩(wěn),馬車已快速駛離,許春生迫不及待展開銀票,難以置信愣在當場。 上面銀票面值,赫然是最小的一兩。 許春生:“……”就算同酒樓小二打探消息賞銀也不至于一兩吧? 第6章 舊相識 景長霽前往一品齋時,手下把得來的消息呈到衛(wèi)殷面前。 近侍不敢抬眼,只拿了放在矮幾上的密報,一板一眼念出來。 密報一共有兩份,一份是景長霽出府這幾個時辰的行蹤,事無巨細,包括他出府前方戲園,如何三言兩語找出那晚給他下藥之人,到尋到許春生所問所答;另外一份則是暗衛(wèi)晚一步剛查到的下藥之人:國子監(jiān)鞏祭酒嫡次子鞏玉煒。 一前一后呈上,卻比景長霽這份遲了一個時辰。 前來呈上消息的手下單膝跪地心跳如累,暖閣內(nèi)地龍燒得正旺,他后背卻一身冷汗,只等近侍念完低頭退到一旁:“屬下失職,求王爺責罰?!?/br> 衛(wèi)殷依然是側(cè)臥在榻,雙目從頭至尾都是閉著,仿佛在假寐。 一時間整個暖閣靜得出奇,呼吸都放得輕不可聞。 手下也猜不透這景家二公子怎么這般厲害,寥寥數(shù)言得到他們用暗線辛苦查到的事情不說,甚至毫無過往異樣的蛛絲馬跡,可卻又矛盾,當真這般厲害,又為何會著了那鞏家公子的道? 衛(wèi)殷終于有了動靜,卻只是輕一揮寬袖:“繼續(xù)跟著,讓人去查霍二被禁足前后發(fā)生了什么事,以及那個玉佩的來歷,今日當值結(jié)束,自去領(lǐng)罰。” 手下松口氣:“是?!彪m然一百鞭子會要了半條命,但好歹活了下來。 另一邊,景長霽到一品齋近旁時并沒有直接下馬車。 他撩開轎簾一角,遞給侍從的一塊碎銀子,買了一張質(zhì)地還算不錯的半面具。 戴著帷帽去一品齋不太妥當,但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容貌讓人窺探到身份。 他這些年在汴京名頭不小,帶著幾個紈绔子弟在汴京很是出名,不少人見過他,也知曉他的身份。 他如今是殺霍二的嫌疑人之一,出現(xiàn)在一品齋難免會引起上頭注意,報到宮中,衛(wèi)殷管不管是一回事,霍家定不會罷休,他本時間就不多,不想多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