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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茵伸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fā),“當然?!?/br> 她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優(yōu)雅的翹/起尾指喝了一口茶,隔著茶蓋的縫隙,薛茵不知意料的看見薛母瞳孔一縮,死死的盯住了自己的尾指。 原來如此。 在提起薛茵從下跟著爺爺奶奶一起長大后,薛母的表情就變得有些不自然。當她刻意寫出和薛奶奶一樣的字,做出和薛奶奶喝茶一樣的動作后,薛母就加重了呼吸,眼中更是閃過一絲嫉恨。 從小跟著名門淑女,內(nèi)外兼修的薛奶奶一起長大,薛茵的為人處事包括生活習(xí)慣自然和薛奶奶如同翻版。 而從薛母的幾個微表情來看,她明顯是嫉妒厭惡自己的婆婆的。 可惜從薛茵的記憶里來看,薛母對丈夫敬重的婆婆從來都是尊敬有加,薛奶奶為人通透,即使是薛爺爺死后也是一個人生活在老宅,從來不干涉兒子兒媳的生活。 當年薛母好強,忙于工作,將女兒扔給了婆婆。如今卻因為女兒太像婆婆而心生厭惡,何其可笑。 薛母深吸了一口氣,對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才是女兒薛茵已經(jīng)有了五分相信。無他,那惹人生厭的動作,說話時的語調(diào),無不跟那已經(jīng)死了十多年的婆婆一模一樣。 一樣的故作優(yōu)雅,裝腔作勢。 薛母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第一次進薛家時的場景。 那是她好不容易考上大學(xué),跳出了貧困的原生家庭。在大學(xué)里,結(jié)識了英俊瀟灑的丈夫,然而結(jié)婚后,她卻因為家世的鴻溝而萬份痛苦。 樣樣完美的婆婆讓她相形見絀,而離開了象牙塔后,她和丈夫的感情也在日復(fù)一日的瑣碎生活中不斷消磨。 生性好強的她拼命工作,然而讓她崩潰的是,女兒卻變得越像婆婆。 婆婆就是她人生的陰影,不僅侵蝕了她的人生,更侵蝕了她的女兒。還好,她還有小蘇。是的,小蘇,用她的姓做名字的兒子,他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一個人的兒子。 回到薛家,薛父還一直細細端詳著薛茵隨手寫下的紙。 “她的字,確實跟媽的一模一樣。誒,老婆,你說,她不會真的是我們茵茵吧?!?/br> 薛母面無表情的坐在梳妝臺前卸著妝,沒有說話。就算是又怎么樣?她寧可要一個冒牌貨,也不想再看見婆婆的翻版。 “如果現(xiàn)在那個是個冒牌貨,那如茵可不能給她……” 聽到丈夫的話,薛母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不錯,如果,那個真的是冒牌貨,那么他們眼下的困境,就有了解決的辦法了。 薛母擦去了唇/間的口紅,紅痕劃過嘴角,配上她松弛雙眼中的冷厲,顯得越/發(fā)猙獰,“老公,明天你把薛茵叫回家,我們好好問問?!?/br> “主人,現(xiàn)在把真/相說給薛氏夫婦聽,豈不是幫了他們大忙。畢竟,因為如茵的股權(quán),他們已經(jīng)和徐碧蓉鬧翻了不是嗎?” 薛茵閑適的把/玩著小熊貓的小爪子,淡淡的說道:“我不這樣做,怎么讓他們雙方斗起來呢?” “那如茵的股份怎么辦?畢竟,我可不覺得徐碧蓉能斗得過薛家夫婦?!?/br> 薛茵搖了搖頭,“只要如茵還在我手上一天,薛家夫婦就能靠著原始股坐享其成。不破不立,我已經(jīng)打算將如茵徹底打散?!?/br> “更重要的是,只有徹底碾壓徐碧蓉,才能讓她明白,即使一時鳩占鵲巢,但偷來的身份,畢竟不是自己的,擁有再多的外在條件,德不配位。她現(xiàn)在爬的越高,摔下來的那一刻,不是越值得欣賞嗎?” 第117章 鳩占鵲巢 “荒謬,太荒謬了。” 薛父心煩意亂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你說萬一,萬一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那我們該這么辦?” 薛母抬頭看了看落地鐘,氣定神閑的濾了濾茶沫,“急什么,到底是不是,等她來了我們不就知道了。” “太太,大小姐到了。”家里的阿姨帶著徐碧蓉進了屋,“大小姐喝茶還是咖啡?!?/br> 再一次來到薛家,早已和薛父薛母撕破臉的徐碧蓉不自然的咳了咳,“一杯冰水?!?/br>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如茵的事情,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br> 薛父捏了捏薛茵寫給他的紙,正想說話,就被薛母搶了個先,“茵茵,你十五歲生日那年我給你買的的湖水綠冰透貔貅呢?” 徐碧蓉心頭一緊,不自然的咽了咽喉,“我……我放在家里了?!?/br> 薛母那仿佛能看進人心底的視線在徐碧蓉周身上下打量著,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道:“好了,媽也只是隨口問問?!?/br> “公司的事情,是我們沒有先和你協(xié)商好。對了,媽知道你要來,特意做了你最愛吃的紫薯牛軋?zhí)牵迈r出爐的,快嘗嘗?!?/br> 徐碧蓉后背發(fā)緊,心虛的撓了撓脖子,從桌上的廣彩鎏金瓷盤里捻起了一塊牛軋?zhí)牵胚M了嘴里。 “好吃嗎?” 徐碧蓉點了點頭,“嗯?!?/br> 見徐碧蓉一口一口的吃著糖,薛母笑容一斂,冷冷的將瓷杯放在了桌上。 “你不是薛茵?!?/br> 徐碧蓉身體一僵,手中的糖咕嚕嚕的滾在了地毯上。 薛母站了起來,略帶涼意的手指死死的鉗住了徐碧蓉的下巴,“湖水綠冰透貔貅根本不是我送給你的,而且玉佩也早就被小蘇打碎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