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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烏搖了搖頭,“還是和之前一樣。” 簡單的沖了個澡,薛茵換上了沙發(fā)上疊得整整齊齊的連衣裙,房間里沒有吹風機,她也只能披著半干的長發(fā)推開了門。 繡著金線的土耳其地毯踩上去落地無聲,走廊兩旁掛著不少畫作,從薛茵的記憶來看,這些都是何老爺子何從禮的收藏。 薛茵從前來過琢園好幾次,對這里的布局裝潢都還算了解,昨晚應該是管家徐媽將她安置在了一樓的客房,現(xiàn)在時間還早,也不知道何瑞然是不是起來了。 繞開幾個一人高的繪著山川秀色的瓷瓶,薛茵就直直的撞上了何瑞然。 他似乎是剛剛晨練完,臉上還帶著幾分運動過后的潮/紅,淺灰色的速干衣緊緊的包裹著他線條流暢的身體,汗?jié)竦乃€順著胸肌一路向下,勾勒出他腰間排列整齊的腹肌線條。 男人身上的熱意伴著淡淡的古龍水味撲面而來,何瑞然還沒有說話,他的呼吸聲就讓薛茵緊張了起來。 “何總……” 薛茵局促的攥緊了手,偷瞄了何瑞然一眼,鼓足勇氣說道:“昨晚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我沒想到現(xiàn)在酒量會變的這么差?!?/br> 原本的薛茵有著從酒桌上摸爬滾打歷練出來的酒量,她哪里能想到,徐碧蓉這幅身體的酒量居然會這么差,不過半瓶紅酒就讓她醉倒了。 何瑞然沒有說話,卻也沒有讓開,只是一邊擦著汗?jié)竦念^發(fā)一邊定定的盯著薛茵。 看起來,他心情可不太好。是了,任誰被員工這么冒犯,想來都不會高興吧。 薛茵的心里有些打鼓:何瑞然分明說過,不許她隨便碰他,可是她昨晚不僅碰了,甚至還牙尖嘴利的嘲諷了他。在薛茵的記憶里,何瑞然可從來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好人,想到這,她連忙堆笑討好起何瑞然來。 “謝謝您帶我回來。對了,您昨晚沒有睡好嗎?都有黑眼圈了。像您這樣廢寢忘食的老板,實在是讓我們這些員工自愧弗如?!?/br> 不知為何,何瑞然周身的氣壓更低了。他抿了抿唇,側身讓開,“八點出發(fā)去公司?!?/br> 薛茵見他肯跟自己說話了,如蒙大赦的長舒了一口氣,“好的!” 管家徐媽端上了早餐,“徐小姐,這是您的早餐?!?/br> 薛茵詢問的看向何瑞然,他搖了搖頭,“我吃過了,你吃吧。” 饑腸轆轆的薛茵點了點頭,腳步輕快的走向了餐桌??粗b約多姿的身影,何瑞然閉了閉眼,粗重的呼吸暴露了他眉間的壓抑與瘋狂,昨晚,昨晚他幻想了這個女/人整整一夜。 只要一閉上眼,他就會自動想起她柔嫩的肌膚與清幽的茉莉花香,饒是何瑞然再自持,也不得不承認,她是不同的。他不排斥和她身體接觸,甚至,還會渴望貼近的更深。 到了公司,似乎是已經認可了她的能力,何瑞然給薛茵派遣了不少工作,忙進忙出的當著徐秘書的同時,薛茵還要抽時間完善《改造積壓房,推行何氏特色化酒店業(yè)》的企劃書。 腳不沾地的忙了一整個上午,下樓吃了個午飯又來回來寫企劃書,卻沒想到剛落座,薛茵就在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信封。 上面寫著她的名字,薛茵疑惑的撕開了信封,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一串鑰匙。 “楊助理?你知道這是誰放在這的嗎?” 助理楊路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這是公司的員工宿舍,是總……” “是你幫我申請的嗎?太感謝你了!” 頂著總裁冷得滲人的眼神,楊路后背有些發(fā)寒,他惶急的擺手說道:“不不不,不是我,是總裁啦,他看你住在招待所,所以特意在東區(qū)的紫金小區(qū)給你批了一套公寓?!?/br> 薛茵順著他的目光往后看去,才發(fā)現(xiàn)何瑞然不知什么時候出了辦公室,正板著臉站在她身后。 “謝謝何總!” 薛茵笑彎了眼,“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 何瑞然抿了抿唇,側頭避開了薛茵瀲滟的眸光,干著嗓子冷冷的說道:“后天何家會舉辦端午宴,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出席?!?/br> 不等薛茵回話,他就大步進了辦公室。 看著緊閉的房門,薛茵卻托腮笑得更加燦爛了,真是個別扭鬼。 擔驚受怕了好幾天,薛茵卻遲遲沒有找上門。這種默默等待另一只靴子落地的感覺讓徐碧蓉如同困獸一般焦慮萬分。 這種焦慮讓徐碧蓉坐立難安,即使面對何子鴻,也只能強顏歡笑。當早出晚歸的何子鴻都開始問她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時?徐碧蓉知道,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不能被動著等待薛茵的上門,她必須反守為攻,只有搶占先機,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薛茵的弱點是什么?徐碧蓉不知道,但她知道徐碧蓉的弱點是什么,一是無權無勢,二是地痞無賴一樣的爛賭鬼徐父。 再次回想起被她掃入垃圾簍里的曾經的回憶,徐碧蓉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徐母那淚眼朦朧的瑟縮模樣。 徐父愛喝酒,喝完了就會打人。從小,徐母就用她瘦弱的身子擋在徐父的拳頭前,徐碧蓉走出家鄉(xiāng)后,不是沒有勸過她離婚,但這個沒有接受過幾天教育的懦弱女/人總是勸她,“再忍忍吧,你爸現(xiàn)在年紀大了,等他打不動了就好了?!?/br> 她在A市上班以來,就斬斷了和家里的一切聯(lián)系。仿佛這樣,就能讓她遺忘童年那些黑暗與自卑。要不要找徐父來對付薛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