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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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披上衣服,去喚下人抬水。二人在書房里擦洗,不免又是一番玩笑與撩撥。美人細滑的身子打上皂角,只覺得清香動人,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摸起來更加溫軟滑膩,李慕抱著她便不肯撒手。 這王府的地龍燒得極熱,二人赤身露體,并不覺得寒冷,倒是有些口干舌燥,便又是一番翻云覆雨,酣嬉淋漓。 姚瑾饜足后,便困倦地躺在書房的塌上打盹,李慕嫌這塌狹小,便拿毯子裹了她,將人抱入臥房的床上。 姚瑾趴在他的胸膛,撫摸著他身上的傷痕,與他閑話:“我白天到你家給你干活兒,晚上還要陪你睡覺,你怎么就這樣好福氣呢?“ “是啊,”李慕低下來親吻她的額頭,“我怎么就能娶這么好的夫人呢?” 姚瑾滿意的在他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便抱著他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 清晨,姚瑾坐起來,撿起自己被丟了一地的衣裳穿上。李慕醒過來,睡眼惺忪地問:“怎么這么早就起了?” “今天又不是休沐,當然得起了。”姚瑾無奈地說。 李慕這幾日假稱自己被俘時受傷,連上朝都不去,滿朝文武沒人敢說他不是。故此他每日里遛鳥走狗,閑時就去找一下姚瑾。 “我派車送你去學堂吧,天氣冷,騎馬凍著你。”他扯開被子,露出結實的胸膛,半撐著身子看姚瑾穿衣服。 姚瑾扣上月白色襖子的最后一??圩?,微微一笑,說:“噯,我剛想怎么叫你起床派車送我,你就主動提了?!?/br> “或許,我們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姚瑾走回床邊,彎下腰吻了一下李慕的額頭。 李慕穿戴好,陪姚瑾一同走到庭院,只見院中枯樹搖晃不止,北風凌冽,窗戶紙撲簌作響。枯枝落葉上落滿了皚皚白雪,北風呼呼地掛過,青石板地面被染上一片雪白,走起路來便咯吱咯吱地響動。 姚瑾伸手探至廊外,接住一朵團絮大的雪花。 “我就說昨夜聽了一夜的北風,有些沒睡好,原來是下了雪。”那雪花在她手心化開,她的指尖便因寒冷而染上了緋色。 李慕摟住她說:“都說瑞雪兆豐年,明年定然是個豐收年?!?/br> 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面帶笑意,凝視著姚瑾的雙眼。 姚瑾緊緊抱住了他,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說起來,明年李慕會豐收什么?當然是心上人了,因為他們是婚期就定在明年的叁月。到時候春光爛漫,紅情綠意,諸位來客將祝福他們百年好合。 可眼前北風怒號,白雪紛飛,與夢想中的景象大不相同。姚瑾思及北疆,北疆的積雪此時大概已經沒到小腿肚了。她想起過去所練的一式朔風刀法,刀勢凌冽,恍若寒光一閃。師傅站在屋檐下,看她鵝毛大雪中舞動兵刃的敏捷身影,便拍手夸贊她。 思及北疆,她想,不知師妹過得怎么樣?羅達師兄到底是自愿,還是被強迫?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身世告訴李慕,若不告訴,日后在別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二人反而不好收場。 北掖聽說又有異動,似乎有南下之勢,倘若再打起來,戰(zhàn)況又如何呢? 北風號怒天上來,他二人立于廊下相擁,風如同刀子一般刮在臉上,姚瑾的鼻頭凍得紅紅的。 望向院中,只見庭中大樹的枝干噼里啪啦地墜落,而主干依然堅定不移,任北風吹拂。 冰霜歷盡心不移。 姚瑾把臉埋在李慕的胸膛上,說:“明天就是休沐了,你今天晚上去學堂里接我來你家,好不好?” 不待李慕回答,她踮腳,捧著李慕的臉,主動吻上了他。 二人喘息著分開,李慕又更緊地擁抱住了她,低頭去嗅她發(fā)間的清香。 她環(huán)著李慕的脖子,聲音很愉快地說:“就是今天可能晚一點,要辛苦你久等了?!?/br> “好,你多晚我都會等你?!彼裆珳厝?。 李慕堅定地選擇了她作為相伴一生的人,姚瑾心想,這郎君身上沒有一處不好的。更重要的是,他也心悅于自己。 可是,生逢亂世,人如飄萍,誰又能說得準以后呢? 還只恐、北風緊。 ------------------------------------------ 作者有話說: “北風緊”的書名一開始的確來源于《紅樓夢》中的“一夜北風緊”。因為男女主生活在北方,北風凌冽,正如他們的生活一般,風雨飄搖,動蕩不安。 王熙鳳說出“一夜北風緊”是因為聽了一夜的北風。她何以一夜無眠,竟然聽了一夜北風。大約是有煩心事,有大廈將傾之感。 姚瑾和李慕也是有著無數(shù)煩心事,但是作為言情小說,他們肯定是心意相通的,只是迫于環(huán)境、形勢,兩人要經歷一些磨難。 是he,是he,不要著急。 我后來查資料的時候,找到一首詩,很有這本書的意境,“還只恐、北風緊”就來源于此,在這里和大家分享: 金縷曲 孤山探梅圖 趙慶熹 〔清代〕 欲向青山問。問青山、白云多處,幾番春信。著意尋春春尚淺,侵曉薄寒能忍。 又早是、段家橋近。流水無言人影悄,但盤空撲雪鴉成陣。 還只恐、北風緊。 打門仙鶴曾相認。剩枝頭、夜來殘月,半鉤黃暈。石古林深煙磴滑,一路鞋痕細印。 渾不管、蒼苔立損。我欲此間橫玉笛,把萬花吹暖都開盡。 林處士,料應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