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談判
姚瑾拿著玉璽給負責(zé)談判的使者看過,又把來龍去脈仔細說了一遍。當(dāng)然,有些不必要的情節(jié)就不必說了。 姚琮在一旁聽著,面色逐漸發(fā)黑。 回去的路上,他扯著姚瑾說:“你那師妹是怎么回事?” “你說查不到她的事,我就自己查了,把她救出來了呀。”姚瑾眨眨眼睛。 “你跑去和宋侍郎作對?改日有人要是拿著這個由頭參我一本,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斷?!币︾R。 姚瑾眼珠一轉(zhuǎn),說:“不對,你怎么知道她在宋侍郎那里?是你告訴我查不到的?!?/br> “那宋侍郎待你師妹不錯,人品也好,又無妻妾,你吃飽了撐的干這種事?!边@算是變相承認了他就是故意不告訴姚瑾的。 姚瑾苦笑道:“沒有這種道理,大哥,憑什么你對她好,她就得受著,沒有這樣的道理,師妹自己要和我走的?!?/br> “你這事辦得也不見得多高明,”姚琮冷哼一聲,“過去她是錦衣玉食的金絲雀,現(xiàn)在她可與亂臣賊子為伍了?!?/br> “師妹不會的?!币﹁獓肃橹?,其實她也不太確定師妹會不會決定為父報仇,因而協(xié)助北掖。 姚琮不再搭理她了,背著手快步走了,姚瑾趕忙追上。 ...... 山抹微云,天連衰草。姚瑾趴在馬車的窗戶上看著騎馬的安逸林,安逸林感受到她的目光,對她微微一笑。 “馬上就到約定的談判地點了?!卑惨萘终f。 姚瑾茫然地望向前方,惟見北風(fēng)中黃葉紛飛,衰草萋迷,不知道是什么在等待著她。 車內(nèi)有人嗤笑一聲,是個白衣年輕男子。 原來,姚瑾的師兄莫振寧被過去出使隨國的使臣看重,現(xiàn)在居然去鴻臚寺中做事了。此次談判,因為他熟悉北疆情況,又與沉?xí)r雨有舊,便自告奮勇前來。 “從來沒見過你為了哪個相好這么緊張過?!彼揶淼馈?/br> “我是擔(dān)心葉霖。”她不安地說。 “葉霖就更沒事了,姓沉的估計還要把她供起來,扯個為父報仇,為師門報仇之類的大旗?!彼痔煜虏粊y,“姓沉的對誰下手,都不能對她下手,否則就搶占不了道義上的制高點了?!?/br> “至于王爺,抓他只可能是作為談判的籌碼,不會傷害他的,不然我隨國百萬將士豈能咽下這口氣?!?/br> “如今你把玉璽拿出來,咱們指不定還能和他們講講價,畢竟他要打著北掖國的旗號起兵,總得拿傳國玉璽蓋個章,發(fā)布詔書聚攏人心嘛?!?/br> 姚瑾望了他一會兒,心想這到底是半個專業(yè)人士的分析,稍稍感到寬慰,靠著車壁打起盹來。 到了談判的地點,因為姚瑾等人并非使臣,所以只能等候在外,安逸林帶人站在院子外戒備,姚瑾坐在室內(nèi)休息。 清冷的秋風(fēng)很快把姚瑾的茶水吹涼,她沒有心思喝,心如亂麻,坐立難安。 “師妹這是救情郎來了?” 沉?xí)r雨今日著青色錦繡團花袍子,戴玉冠,英姿勃發(fā)。他嘴角含笑,搖著扇子走進。 “是你給他們玉璽的,對吧?”他面色陰沉,雙手撐著桌子,俯下身子來與姚瑾對視,“葉先生怎么會把東西給你呢?” 姚瑾被他逼到角落里,不方便動作,只能呆望了他一會兒,斟酌著開口:“我也不知道師傅為什么給我?!?/br> “他什么時候,在哪里給你的?”他的神色又狠厲了幾分,“給葉霖,給羅達,都比給你說得通,你怕不是哪里偷的吧?” “還是說,”他瞇著眼睛打量姚瑾,“你難不成是北掖人?” 姚瑾渾身一震。 他見姚瑾神色有異,心中盤算起來,知自己恐怕說中了,但知曉她此刻早已站隊到了隨國朝廷方面,自己不便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與她商議。 他只好搖著扇子,裝作隨意的樣子走了。臨走前,他回望姚瑾一眼,說:“姚師妹,我還是有些念著往昔同門之誼的?!?/br> 莫振寧從里間走出來,迎面碰上沉?xí)r雨,沉?xí)r雨用扇子敲了他的肩膀,閑閑地說:“師弟愈發(fā)出息了,你師傅見了你,肯定很高興。” 莫振寧既緊張,又尷尬,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只楞住了。 沉?xí)r雨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夜里,姚瑾打開窗戶以汲取秋風(fēng)的涼意,一支羽箭卻擦身而過,直沒入館驛的墻中。 那羽箭插在一張折好的字條里,姚瑾打開字條一看,上面寫著: “叁日后子時,沉宅見,關(guān)于你的身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