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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一愣,后知后覺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知道。 諸伏空亮把腦海中的一個可能性劃掉了,并且說道:你給我的條件不完全。 也許不是有人看著你,而是認(rèn)識你的人出現(xiàn)的話,你會變成貓? 我不覺得有那么多人認(rèn)識我。松田陣平皺眉道。 諸伏空亮看了他一眼:我猜你根本沒仔細(xì)看那個新聞。你的臉現(xiàn)在知名度已經(jīng)是國民級別的了。 諸伏空亮指的是電視上犧牲警察的證件照。 松田陣平:嘖,我竟然忘記這一點了。 話說回來,你現(xiàn)在要去哪? 你的墓碑前。諸伏空亮回答。 松田陣平:? 萩原如果活著,葬禮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參加。諸伏空亮側(cè)過臉說道:但是你的墓地,他不可能不來的。 而且大概率,他會是一個人在沒人的時候出現(xiàn)。 所以你就打算這么傻乎乎地蹲在我的墓碑前嗎?松田陣平放空了大腦,撕開一根貓條,然后叼在了嘴邊,說的話倒是沒有含糊:我竟然還配合地陪你等了一下午 不是我等,之后是你等。諸伏空亮打了個哈欠:我只打算陪你到現(xiàn)在為止,不用擔(dān)心,我會記得給你訂購食物你在吃什么? 松田陣平咬著那根貓條,拿出一根沒拆封的丟到了諸伏空亮的懷里:建議你仔細(xì)看上面的文字,這是給人類吃的,口感類似果凍。 果凍為什么要做成貓條的樣子? 我怎么知道?我還奇怪那些制作商的腦回路。做成泡面樣子的卷筆刀,實際上是便利貼的三明治,還有避O套的濕巾抱歉,忘了你還沒成年,不過你們學(xué)校應(yīng)該也教了相關(guān)知識了吧。 原本諸伏空亮和松田陣平都不抱有什么希望畢竟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諸伏空亮因為高燒的關(guān)系睡覺的時候,松田陣平完全沒有任何睡意,手邊沒有可以拆卸的東西,他就拿著諸伏空亮的手機玩俄羅斯方塊,讓自己的思維重新冷靜下來。 然后天就亮了。 諸伏空亮說的是賭,他自己都不確定答案所以導(dǎo)致現(xiàn)在他們做的一切,都帶著滑稽的味道。 偏偏松田陣平就像是完全不在意結(jié)果的無可救藥的賭徒,明明沒有任何證據(jù),沒辦法證實甚至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毫無道理地信任著這個不存在的百分之一。 因為他的確是什么籌碼都沒有的賭徒,一無所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好歹他現(xiàn)在撿了一條命下來,所有人都接受了松田陣平的死亡,葬禮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么他再輸一次,也不過是再死一次,甚至不會讓他身邊的人再悲傷一次。 松田陣平賭得起,就算事后證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至少也努力了一次,不至于后悔。 而且怎么說呢之前只是猜測,現(xiàn)在看起來,他、另一個他,和這個小鬼的關(guān)系看起來真的很好的樣子。 倒也沒有羨慕,只是覺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不僅有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萩在,還有一個看著就相當(dāng)麻煩的小鬼:還挺辛苦的。 松田陣平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還因此笑出了聲。 你知不知道大晚上在墓地笑,是恐怖片的標(biāo)配? 那還真是対不起了,我沒看過幾場恐怖片。松田陣平盤著腿說道:你不是不陪我等嗎?現(xiàn)在回來是做什么。 晚飯。我說了會給你訂的。諸伏空亮涼涼地說道:只是外賣員說他遇到了和墓碑照片一模一樣的鬼魂,因此拒絕送餐,只能我自己來了。 是傲嬌啊,這家伙。松田陣平恍然。 原本他們都不認(rèn)為能在今晚蹲到人,可是小說還要考慮邏輯,但是現(xiàn)實不需要,偏偏就這么巧合和魔幻,他們竟然真的蹲到了應(yīng)該在四年前死亡的某個混蛋幽靈。 因為剛才管理墓地的工作人員來過一趟,松田陣平變成了黑貓自動在黑夜之中隱藏了起來,諸伏空亮也沒有隱藏自己,并且対管理人員說死者死亡前和他約定了吃M記,所以他才帶著漢堡坐在這里,之后會處理垃圾的,不用擔(dān)心。 想吃M記的死者本人: 之后諸伏空亮就乖乖拎著垃圾去扔了,就在這個過程之中,站在原位的松田陣平注意到了另一邊窸窸窣窣的聲音。 從旁邊的草叢之中鉆出一個人出來,半長的頭發(fā)現(xiàn)在掉了幾片枯葉,但時候他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那雙漂亮的下垂眼里帶著難掩的痛苦。 在看清那張臉的時候,松田陣平的呼吸都停止了。 等諸伏空亮扔完垃圾回來之后,就看到了一個臉上被揍了好幾拳的看不清臉倒在地上呻吟的男人,而松田陣平正捏著拳頭,臉上帶著殺氣還想繼續(xù)揍幾下的樣子。 諸伏空亮想了想,不僅沒有阻止,還后退了一點,免得打擾面前的兩個人。 等松田陣平好不容易冷靜了一些,回過頭,就看到諸伏空亮把手里還沒有吃完的薯條打開,站在一邊邊吃薯條邊看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