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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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放長遠(yuǎn),不要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 元茂呼出一口長氣,“當(dāng)時軍中也有人不解,說朕不僅將宋軍驅(qū)逐回南邊,也已經(jīng)攻下了臨漳郡的幾座城池,為何不干脆順?biāo)浦??!?/br> “哪里那么容易。”元茂笑了笑,“不如退回去。” 白悅悅靜靜的聽著,她反手握住他的手,“那你覺得什么才是時候。” 元茂想了想,搖搖頭,“怕我是看不到了。” 他話語里有些遺憾,白悅悅安撫的在他頭上摸了好會。 元茂并不是一味的養(yǎng)病,軍營里也不是什么養(yǎng)病的好地方。他和白悅悅分工,將事務(wù)托付到她的手里,但是需要他出來的時候,還是會出來。 天子巡視軍營,不僅僅是巡視,也是安定人心。 元茂看了一番回來,又滿滿的雄心萬丈,想要和以前一樣指揮作戰(zhàn)。 現(xiàn)如今軍政上,白悅悅用的是元茂生病前留下的那一套,讓諸王們兵分幾路,中軍用長樂王等人坐鎮(zhèn)。到了如今,諸王他各有勝負(fù),中軍也是一片平靜。 結(jié)果元茂親自上陣的心,在看到軍中的重騎兵之后,又生出了滿滿的雄心。 他有這個心,和身邊人一說,江陽王馬上表態(tài)說陛下領(lǐng)軍正是時候。 白悅悅得到消息的時候,元茂都已經(jīng)下好決定了。 曲陽子到她面前,整個臉都是不好看。 作為看病的大夫,最頭疼的便是病人覺得自己病已經(jīng)好了,可以不聽醫(yī)囑了。 白悅悅知道曲陽子在元茂的病上花了多少功夫,因此對著曲陽子,格外的心虛氣短。 “仙長別急。陛下那兒,我再勸一勸。” 曲陽子聞言有些出乎意料,他嘆了口氣,“事有輕重緩急,老道怎么不知道好歹。只是陛下才堪堪休養(yǎng)過來,還未完全康復(fù)。所以才會憂心?!?/br> 白悅悅頷首,元茂這事決定的突然,就連她也是后面才知道的。 元茂此人說固執(zhí)也固執(zhí),但凡下定了決心的事,沒有半點更改的余地。等到他把一切都決定好了,才派人告知她。 白悅悅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去。 對于征戰(zhàn)的渴望已經(jīng)入了他的骨子,但凡有那么點點機(jī)會,他都不想放過。 “我攔不住,恐怕就算說的再多,也不能讓陛下改變主意。但是如今陛下的身體,你我都知道還沒有痊愈。只能勞煩仙長?!?/br> 這話說出來,白悅悅都覺得欺負(fù)人,但如今只能如此。 曲陽子微嘆氣,頷首答應(yīng)。 元茂對再次出征熱情高漲,將帥布置下去,親自迎戰(zhàn)。 一切布置完畢回到穹廬已經(jīng)夜深了,元茂進(jìn)去,就見到白悅悅坐在坐床上,兩眼看著他。元茂被她看得莫名有些發(fā)慌。強(qiáng)撐著挨著她坐下,“夜深了,怎么還不睡?” “我問你,你不是還沒好。就想著親自出征了?” 元茂就怕她問這個,對著身邊的宗室和朝臣,他有的是辦法把他們各種搪塞過去。可是對著她,那些搪塞宗室和朝臣的理由,是一個都說不出來。 他罕見的有些坐立不安,偏生想要跑都跑不掉。也不想找個理由跑到別處去。 “既然是御駕親征,總要出面的?!?/br> 對上白悅悅的眼神,元茂心跳得比方才更快,卻還是強(qiáng)撐著道,“我沒事的,過了這么一回我還是珍惜這條命的。而且曲陽子也沒有反對得很厲害,若是這身子真的不允許,照著他的性子,不是到你這兒來。是到我那里,將各種害處都說盡?!?/br> 曲陽子作為醫(yī)者,脾氣還是十足的。 元茂聽到她笑了下,可惜那笑掛在臉上,看著他心虛的厲害。 “也沒什么,單于幾次敗退,雖然得了幾次小勝,但看起來,他如今恐怕是難以應(yīng)付如今的局面,他的子侄,有了策步這么一個領(lǐng)頭羊,其他的也紛紛對老單于反戈一擊。之前看他和那些小王們打了那么久,魏軍來對付他,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的危險了?!?/br> 白悅悅只是聽他說,沒有半點應(yīng)他話的意思。 元茂不由得頓了下來,過了小會他道,“悅悅,我有話和你說?!?/br> 白悅悅臉上的笑越發(fā)的濃厚,“你說?!?/br> 元茂抬首對上她的雙眼,“這次你和我一起去?!?/br> 白悅悅面上的笑一凝,元茂見狀就笑,“該不是怕了吧?” 他的話剛剛說完,白悅悅頷首,“好。” “什么時候出發(fā)?” 這下?lián)Q做元茂吃驚了,他握住她的手,壓低聲量,“你都不怕的?” 他故意嚇?biāo)?,“沙場可不是大營,身臨矢石,也不是好玩的?!?/br> 白悅悅滿是無語的望著她,此刻的元茂在她看來,簡直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人,賤的慌。想什么,支支吾吾說出口。爽快答應(yīng)了,還非得嚇那么幾下。 “陛下舍得?” 白悅悅反問。 元茂竟然無言以對。 別的還能嚇?biāo)?,可是在這上,他就算是想裝,也是半點都裝不得。 “還真是舍不得。” 元茂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不知為何,我就是想你在身邊。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了?!?/br> 以前是他痛快去金戈鐵馬,將一切都拋諸腦后,現(xiàn)在他做不到了。 “那之前還嘴硬?!?/br> 元茂輕笑,“你要在我身邊?!?/br> “不管什么時候。” 這個念頭和渴望不知道從什么時候生出來的,可能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這些年在他的心底越來越大,難以克制了。 到了出發(fā)那日,白悅悅做男裝打扮,穿上盔甲。 她還是第一次看元茂如何作戰(zhàn)的。中軍大將坐鎮(zhèn),指令官在兩旁隨時等候詔命。 元茂在中軍里并不騎馬,而是搭起了一個臺子,他坐在胡床上。 白悅悅頗有些新鮮,但她也沒說完,元茂在此刻和平日里不一樣,他所有的指令,都由指令官手里的旗幟揮舞傳達(dá)指令。 或許是這些日子已經(jīng)是疲于應(yīng)對激發(fā)出骨子里的兇性,對于魏軍格外的兇悍。元茂聽到前線的反饋,并沒有半點喜怒。他面上看不出半點情緒,在這個時候他像是一潭靜水。從他那張臉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有什么打算。 “拖住他,”元茂道。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朕要看看,他這困獸猶斗,到底能到什么時候。” 旁邊的宗室道是。 白悅悅聽到戰(zhàn)鼓節(jié)奏一變,隔著老遠(yuǎn),其實看不到前方如何,從這里看過去,看到陣型整齊有序。 只要陣型還在,那基本上就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那邊左翼死死咬住了單于的兵力,北狄是騎兵,十分靈活,但是魏軍的騎兵也是十分強(qiáng)悍。尤其重騎兵鐵浮屠,更是草原上胡兵的噩夢。 那股狠勁在雙方角力里,一點點慢慢消失。戰(zhàn)鼓聲響過了幾回之后,北狄其報哪個終于扛不住魏軍的拖拽之勢,終于出現(xiàn)了頹勢。那點頹勢被抓住,重騎兵沖入其中,將北狄騎兵的陣型沖散。 北狄騎兵一亂,頓時如同一盤散沙,向四面八方逃散。 元茂在這個時候發(fā)出了追擊的指令。 等到好半會,高陽王派人過來,說是單于手下兵馬逃散過半,單于和左賢王還在逃亡的路上。 元茂點頭表示知道,他看向白悅悅,“累了沒有?” 白悅悅搖頭,“沒有?!?/br> “那陪我騎馬一下?!?/br> 前方還在打掃戰(zhàn)場,元茂不會帶她到那個地方去。他和她一塊在后面走了下。 “這塊地方,也就漠南還勉強(qiáng)能用。” 元茂回頭和她道,“至于漠北,入冬苦寒,北狄時常南下劫掠,也有冬日風(fēng)雪凍死大片牛羊的緣故?!?/br> “要漠南就足夠了。至于漠北,地廣人稀,一年里大半的時日都在冰天雪地?!?/br> “但是從西域入關(guān),也非得經(jīng)過這里不可?!?/br> 白悅悅也不著急,她看了下左右,草原上也是一開始來的時候,還有些意思,在這兒呆的日子一長,就覺得乏味。 “所以這塊地方還是要的?!?/br> 白悅悅說完,看了下遠(yuǎn)方,“陛下這個時候不繼續(xù)去坐鎮(zhèn)么?” 元茂說不,“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只剩下追擊了,那就是高陽王和二郎的事了。” “單于兵敗如山倒,抓到了最好,抓不到,也不妨礙什么。” 正說著,有人前來稟告,說是高陽王已經(jīng)帶著單于的首級回來了。元茂聽后蹙眉,“怎么死了,朕和他說了要活的?!?/br> 傳話的人察覺到他的怒氣,小心翼翼道,“不是兩位大王動的手,說是和他在一起的左賢王殺的?!?/br> 單于逃跑的時候,左賢王跟隨在側(cè),見到魏軍緊追不舍,而部下也潰散了大半。抽刀就把單于給砍了,拿著他的首級,去向魏軍投降。 人頭被高陽王和陳留王裝在布兜里給帶上來,滿臉鮮血怒目圓睜。 元茂讓人把這顆血淋淋的頭顱給拿出去,奉上人頭的左賢王跪在下面。 活著的單于比死了的更有用。但世事難料,死了也沒辦法。 元茂暼了一眼跪在地衣上的左賢王,手指在憑幾上敲了敲,“人是你殺的?” 左賢王身上都是殺人之后濺的血,現(xiàn)在血跡干了黏在面上,格外的猙獰可怖。 左賢王點頭,微微抬眼,極其小心的看了一眼上面的魏帝,魏帝生的很年輕,面容也很俊美,和他們完全不一樣。在這樣的人面前,他卻不敢有半點輕視。 “他是你的君主,為何要這么做?!?/br> 北狄人沒有魏人的那套忠君,單于就像是狼群的頭狼,頭狼年輕力壯的時候,下面的狼才能服他。當(dāng)單于不僅不能給他們帶來好處,又露出了頹勢。這樣的頭狼自然是要被其他狼給活活撕碎的。 “單于縱容其他部族南下劫掠,實在罪該萬死。偏偏又不知道向陛下請罪。還想要逃走,罪無可赦。” 元茂聽著,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左賢王,左賢王在單于左右,但是他在魏軍的手里顯然也沒有占到便宜。 “既然如此,那你對魏有不小的功勞?!?/br> 左賢王不敢說話,只聽著元茂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是單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