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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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常侍也不會也不敢把這是皇后的吩咐給天子說出來,只是小聲說了幾句臣辦事不力,就躲在一邊什么聲響都不敢出了。 “你怎么來了?” 元茂讓人搬了胡床在自己身邊,胡床小小的,勝在體積小方便攜帶,所以大帳內(nèi)的坐具幾乎都是這個。 白悅悅也不嫌棄,直接坐下來,“我聽到外面有動靜,說是出了什么事,所以過來看看?!?/br> 那么大的動靜,她就知道場面小不了。過來看到江陽王受杖刑,滿身血呼啦的跪在外面,還是小小的震撼了下。 元茂對男人真的動怒起來,可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你也知道了?”元茂含笑問。 他此刻面上帶笑,更加讓在場人懼怕。 白悅悅完全毫無察覺,她點了頭,“聽說了些?!?/br> 皇后實話實說,下面的宗室們頭顱比方才低的更低。皇后實心眼,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口,江陽王這些是徹底的面上無光。 “連你也知道了,”元茂笑了一聲,“他這一次還真是聲名遠播?!?/br> 他看了一眼渤海王,“你不是和他在一起么,怎么他火燒火燎的出去追,你連半點都不動的?” 元茂這話滿是疑惑,問得渤海王冷汗直流,“臣……” 渤海王頓了頓,才將自己方才的話續(xù)下去,“臣離得和江陽王有些遠,臣想要追上去的時候,江陽王已經(jīng)跑遠了?!?/br> “是嗎?!痹直垡揽吭趹{幾上,“看來你的馬,還有你的那些個親兵副將,都是聾子瘸子?” 渤海王跪伏在地,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在這件事上,他原本就是想要樂見其成。如果江陽王立功了有了些許賞賜,恐怕難以掌控,既然如此倒不如放任他去闖禍。闖禍闖得越多越好。 但是他如今感覺自己的這個心思,已經(jīng)完全被天子給看破了。 一時間他身上都抑制不住的顫抖。 渤海王嘴里喃喃了幾句臣,最后無話可說,只有頓首跪在地上。 白悅悅坐在一旁,她沒有半點給宗室們說情解圍的意思。先不說元茂正在火頭上,要勸的話,都要擔著被當做出氣筒的風險。 她可不覺得出手幫宗室,他們就會記得她的好。在朝堂上混,尤其是能混出個人樣的。哪怕是宗室,臉厚心黑也是一樣都少不了。這些人別說什么小恩小惠,就算是救了他性命,只要沒什么好處,也照樣不管。 要是雙方都有利益沖突的地方,什么恩人,根本就不會記得。 “朕讓你和江陽王一塊,難道是讓你在那兒坐著不動。還是說,你自己又有什么打算?” 白悅悅將這兒當做個好玩的事,她聽著元茂的嗓音比方才還要柔和,她頗有些興趣的看元茂,他說話的嗓音很柔軟,面上更是溫和。看著便賞心悅目。 白悅悅看著元茂的姿態(tài)和面龐,都覺得自己來對了??粗菑埬?,也能心情好上不少呢??杀戎耙猛娑嗔恕?/br> 不過渤海王沒有那個心來欣賞面前元茂的身姿,他低著頭,額頭幾乎都要貼在了地面上。 出征在外一切從簡,元茂也不是什么耽于享受的人。穹廬內(nèi)用的地衣不是宮里的,而是普通羊毛織造而成,額頭蹭在上面的時候一陣粗糙的刺痛傳來。 白悅悅坐在上面,見著渤海王跪著,露出一片背給他們。她瞇眼仔細看去,還能看到他在細細發(fā)抖。 這些宗室,對她指手畫腳,吆五喝六。一個兩個神氣的厲害。結果還沒到被人決定生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成了這樣。 “朕讓你們在一起,是互為臂膀,見著一人出錯,另外一個人也能出手相助。將他拉回來,不是眼睜睜看著的?!?/br> 元茂點了點地上的渤海王,他看向別處,把他自己的幾個弟弟叫過來,輕易的就把這兩人的位置給頂了。 一切處置完畢,元茂讓江陽王自己跪在外面磕頭離去,渤海王退下的時候,身形趔趄了下,差點沒摔個跟頭。 等帳子里的人都退得差不多,元茂閉上眼,呼出一口氣。 “怎么,陛下真的不高興了?我見方才陛下解了渤海王和江陽王的權,讓陛下的幾個弟弟擔任。這難道不是好事么?” “好什么?!痹冻銎B(tài),“這兩個蠢貨,都已經(jīng)明明白白的布局到那個地步,開戰(zhàn)之前也都和他們說了,竟然還是給朕做成那樣!” 白悅悅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帶著點兒哄逗的味道。 “這世上不管那里,不都是有聰明的人,還有愚蠢的人?我聽說就算是陳留謝氏那些出蘭枝玉樹的士族,也會生出癡傻的傻子?!?/br> “幸好知道的早。要是在至關重要的時候,才知道他們不堪大任,那豈不是更糟糕?” 白悅悅手掌多拍了兩下,“怒傷肝,而且生氣也極其耗費陽氣。不要做?!?/br> 元茂呼出一口長氣,“悅悅說得對。” “萬事都有利弊,猶如世上有陰陽?!?/br> 白悅悅繼續(xù)道,“他們兩人方才做的那事,江陽王把自己的部屬給折的差不多了。想要再養(yǎng)出一批,沒有個十年八載的,想要人替他賣命是不可能的?!?/br> “朕怎么聽著你有點幸災樂禍?宗室弱了不是好事?!?/br> 元茂回頭看來,白悅悅面上帶笑,“的確不是好事,春秋晉國過分壓制公室,結果沒有可制衡卿大夫們的勢力,最后三家分晉?!?/br> “朝臣和宗室,這兩邊就事一根獨木擺在河流上,哪邊輕了重了都不行。否則就一頭掉河水里了。” “噗通一下,都沒了?!?/br> 元茂聽完,臉色有些怪異,白悅悅見了,滿臉奇怪,“陛下怎么了?” 元茂搖頭,“沒事?!?/br> 他握緊她的手,下刻又笑了。白悅悅見著他還笑的挺高興,“陛下可是想到什么高興的事了?!?/br> 元茂伸手在她鼻頭上刮了下,“是啊,朕想到你了?!?/br> “可我就在陛下面前?!?/br> 白悅悅說著,眉頭一皺。 “陛下這么喜歡我,想到我那不也是理所當然?!?/br> 白悅悅這話惹得元茂笑得前俯后仰。 元茂沒有那么多空閑花在和江陽王和渤海王生氣上。哪怕他們的權被解了,但還是要老老實實繼續(xù)打仗。 這次過去之后,又和北狄人打了好幾場,元茂還是和之前幾次一樣,親自領軍。 元茂領軍并不是所謂的,其他人在前,天子在后。他都是領著人在前。有時候也不要那些天子的排場,和其他士兵一個模樣。 不僅如此,他還親自巡查軍營,還會和一些小將甚至兵士談天說話。將自己的那些瓜果美酒都賞賜下去。 今日元茂巡視軍營的時候,原本還是一片艷陽天,到了中途開始下大雨。 草原上的天氣向來是捉摸不定的,軍中有專門預測天氣的觀日,但草原氣候變化多端,就算是草原人,也看不準天會怎么變。 當即中常侍就叫中官給元茂遮雨,元茂卻令中官退下。 “陛下,這雨太大了,不用傘蓋的話,怕是……” 中常侍頂著雨苦口婆心,元茂卻擺了擺手,“不必了,將士們沒有傘蓋擋雨,朕為何要用這東西?!?/br>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朕理所應當和諸位將士一起。” 說罷揮手讓中官退下,中常侍還想要勸什么,一股風吹來,迎頭就吃了滿嘴的風雨。這下就算有話要說也說不出來了。 其他人見狀,也不好有任何的擋雨,跟著天子一塊被風吹被雨淋。 一群人不管身份如何,在風雨里全都一個樣,淋得狼狽不堪。 好不容易結束,陳留王和彭城王回去忙著換衣服,他們在風雨里凍的嘴都烏青了。身上內(nèi)外衣袍濕透,整個人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加上風一吹,那簡直去掉了半條命。 陳留王和彭城王回來,把身上濕透了的衣裳全都換掉,哆哆嗦嗦的坐著。 兩三個親兵蹲在他們身邊,搓他們的手腳,好讓他們手腳發(fā)熱起來。凍僵了的肢體是不能直接拿熱水泡的,得搓熱了等自己慢慢熱起來。要不然泡了的手腳都可以不要了。 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一個中官闖進來,慌慌張張的對他們附耳說了兩句。 片刻的功夫,陳留王和彭城王臉上那點點的血色也褪干凈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22 21:02:31~2022-07-24 21:02: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鳳流劍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七七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2章 把你活活氣起來算了。 “就這么個時辰, 怎么可能會……” 彭城王吃驚開口。 中官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這個臣也不知。殿下令臣請兩位大王過去?!?/br> 彭城王和陳留王身上都還冰著,還沒緩過氣來, 就立馬把靴子套上,慌慌忙忙的往天子的穹廬趕。 他們趕到的時候,就見到白悅悅已經(jīng)在那兒了。 “兩位小叔來了?!?/br> 皇后守在天子的臥榻邊道。 陳留王和彭城王連忙見禮。 他們俯身的時候, 往床上的元茂看了一眼, 只見著元茂臉上通紅, 看一眼就知道燒得厲害。頓時整個心都沉到了冰水里。 “陛下的事,兩位小叔都知道了吧?” 元茂是突然發(fā)病的, 吹了寒風淋了大雨回來,還沒多少功夫, 甚至身上濕透了的衣裳還沒來得及換下,就一頭栽了下去。嚇得中常侍跑來找她, 她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見到元茂開始發(fā)高燒了。 陳留王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曲陽子已經(jīng)給元茂把脈完畢,白悅悅見狀問,“陛下如何?!?/br> “積勞成疾, 氣血耗費太多,如今陛下的陽氣如同一豆燭火?!?/br> “可是陛下這么年輕,怎么可能?” 陳留王驚道。 “年輕是年輕, 但是cao勞過度,勞心勞神又勞身, 原本就是最耗費氣血陽氣。人生下來的陽氣就那么些。一旦耗費完了,那人也就該走了?!?/br> “何況年輕, 只是強在筋rou, 在于外面的形。內(nèi)在的精氣耗費甚多, 就算外面的那層形體再好看上去再強,也只不過徒有一個空架子,又有什么可以抵御外來強勢風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