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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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原本料想的也不算錯。 天子即使真的對悅娘有什么情誼,但也不深。仔細(xì)算起來,也不過是少年人的一次情竇初開。 但天子富有四海,天下但凡沒有婚配的女子都可以為他所擁。那么這點少年的情竇初開算不上什么。 長樂王自己想通這個關(guān)節(jié),越發(fā)的磊落,渾身上下更是一派輕松。 “到時候成婚的時候,還請你過去喝一杯喜酒?!?/br> 徐昌笑得亂顫,“一定會去,我聽說你們鮮卑人的婚俗和漢人完全不同,新郎入門接新婦要被新婦家的姑嫂拿棍棒當(dāng)賊打。誰也不例外,就沖著這個,我也要去看看?!?/br> 長樂王也不生氣,他去拉白悅悅的手。 少女的手掌柔軟而嬌嫩,他可以輕易的就將她的手握住。 “悅娘一定舍不得的。是不是?”長樂王笑問道。 娶婦要挨姑嫂一頓打,這是鮮卑舊俗,到了如今哪怕學(xué)了漢人那一套也是沒有改。 白悅悅連連點頭,“這是肯定的,你長得這么好看,要是把臉給打出什么好歹了,那不是很可惜?” 她說著去看元茂,“侄子,你說是不是?” 元茂眉梢微挑,此刻所有的情緒在心底匯聚。 不等他說話,那邊徐昌已經(jīng)大笑出聲,他指著長樂王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小娘子果然爽快,喜歡你的一張臉?!?/br> 他笑得眼淚都冒出來,“這才對,我最討厭那種裝模作樣的。男女么不看重出身相貌,還看重什么?!?/br> “人品有可能是裝的,但是樣貌和出身一定是真的。就算想要裝,也裝不了?!?/br> 白悅悅對徐昌笑,“其實我見大王的第一面,就見到他手上好大一條疤,但看到他的臉,就覺得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br> 元茂看了過去,見她滿臉笑容。長樂王聽了她的話,苦笑兩聲。手放在她發(fā)頂上揉了兩下。 長樂王是個君子,于人前最僭越的親昵也就這樣了。 他低頭看她,“孩子氣?!?/br> “瞧大王說的,我比大王小了整整十歲,難道不就是一個孩子么?!?/br> 這兩人目光相觸,其余的人倒是被他們統(tǒng)統(tǒng)隔絕在外。成了旁觀的外人。 哪怕是他也是一樣。 元茂心里有個地方在瘋狂的尖嘯??衽瓕⑺麄€人完全淹沒。這比當(dāng)初知曉皇后與外臣私通的時候更加不堪,這次不是外臣,而是他的叔父。 心里越是怒火熊熊,臉上卻是一派溫和,看向他們兩人的眼神帶笑的。 他像是蟄伏的獸類,蟄伏在深處,用柔和的姿態(tài)將獵物迷惑住,只等他們沒有半點耐心的時候,一擊致命。 元茂笑看著這兩人卿卿我我,打情罵俏。 “那侄兒能來么?” 白悅悅回頭問。 長樂王見狀稍稍用力在她手上捏了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過分。 元茂眉梢一挑,臉上生出了無盡的興趣,他看向長樂王,“阿叔想朕去么?” 長樂王手里接著元茂丟過來的燙手山芋,不由得苦笑。 臣子成婚,天子親臨那是無上的榮耀。但他卻有些心虛,就算天子想來,他也不敢承擔(dān)這份恩賜。 長樂王才想說陛下政務(wù)繁忙,眼角余光瞥見了那邊滿臉生出趣味,抱胸在一旁看好戲。眼神不斷在兩邊之間逡巡。 徐昌雖然服用五石散,偶爾還能弄得發(fā)狂狂奔。但自幼在士族長大,他察言觀色的本事極其厲害。哪怕見著兩方人馬笑語盈盈,但他還是從內(nèi)里窺見了什么貓膩。 長樂王不敢小看徐昌,他看了一眼徐昌,徐昌看了一眼元茂。 “小娘子若是喜歡好看的男人,我覺得這位小郎君倒是比他好看。”徐昌手里的塵尾往元茂的方向指了指,“何況這位小郎君還年輕,可比這個老家伙好多了?!?/br> 徐昌說話絲毫不遮掩,聽得長樂王當(dāng)即變了臉色。他怒目瞪視徐昌,徐昌卻沒有半點內(nèi)疚,反而大笑出來?!翱磥砦疫€真是說中要害了?!?/br> “人家小娘子青春年少,你卻成了陳年老糠皮?!彼炖飮K嘖了兩聲,塵尾的玉柄隔空點了點長樂王。 見長樂王眼里的怒色越發(fā)明顯,徐昌喲了一聲,“這還不許我說實話了?” 白悅悅笑了,“我看中大王就是因為他年紀(jì)大夠穩(wěn)重啊?!?/br> “男子懂事的晚,我可沒那個心思給人做保母。而且就是因為大王年紀(jì)大,所以才包容我。” 徐昌手里的塵尾揮了揮,“小娘子這話說的不對,男子能不能包容你和年紀(jì)無關(guān)。和他們對你有沒有意才有關(guān)?!?/br> 長樂王眼刀凌厲,頗有幾分他若是再胡說八道下去,就把他給活剮的架勢。 徐昌逗樂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見好就收。搖搖塵尾,踩著木屐往另外一頭去了。他袍服寬大,著木屐走起來的時候,風(fēng)將袍袖灌滿,還真有幾分意境。 等徐昌走了,長樂王回身過來就要對元茂行禮,元茂一手輕輕按在他的手腕上,示意他不用行禮。 “朕既然微服出來了,就不想別人知道朕的身份。阿叔就不要多禮了?!?/br> 他話語溫煦,聽在耳里如同春風(fēng)拂面。 “朕在路上才知道阿叔竟然定親了?,F(xiàn)在想起來,半路急匆匆的把阿叔從洛陽召過去,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元茂臉上竟然還真的顯出幾分后悔。 長樂王連忙道,“為陛下解憂,原本就是臣等的分內(nèi)之事?!?/br> 元茂點頭,“朕回宮之后,聽過阿叔給上黨王送的聘禮有十車的錦帛。阿叔平日里簡樸,不用金玉,膳食不過平常。這次竟然能有那么大的手筆?!?/br> 他的語氣完全是和人談?wù)摷页R粯樱羰亲屑?xì)聽,還是能從話語里聽到淡淡的調(diào)笑。 長樂王完全放心下來,“畢竟是娶婦,必須重視。” 白悅悅在一旁看著這兩人你來我往的,倒是她被放在了一旁。 她看了看元茂,元茂今日著素色的袍服,頭上也不過是拿著一根素凈的玉簪別住發(fā)髻,清麗又干凈。 他眼眸有神,注視面前人。 上上下下看了好會,她也沒能找出他樣貌上的不好。 白悅悅看了一回,就扭過頭去了。 既然皇帝已經(jīng)高抬貴手了,那么她也就當(dāng)做之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婚期定了?”元茂狀若無意問。 “臣覺得下月十五是個好日子?!遍L樂王笑道,“只是這個日子還沒告訴上黨王。” “下月十五?!痹烈髁艘欢?,“那豈不是一個月都沒有了?” 他笑著看長樂王,“阿叔這么著急?看來王府里還是需要一個女君坐鎮(zhèn)。” “急是急切了些,不過也算是全了臣的一個念想?!?/br> 元茂點頭,“雖是急切了點,但選的卻是個好日子。下月十五應(yīng)當(dāng)是乙丑日。玉女含珠日,很好?!?/br> 長樂王像是終于脫下了身上背負(fù)的重?fù)?dān),“既然陛下這么說了,那么再好不過了?!?/br> 元茂瞥見白悅悅正無聊的左顧右盼,“阿叔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好的景色,朕出宮不多,上回還是出征,根本沒有任何心情賞景。如今正好有空閑,還有望阿叔帶朕去幾個地方看看。” 長樂王聞言,自然責(zé)無旁貸,領(lǐng)著天子在附近的幾個風(fēng)景好的地方欣賞景色。 洛陽這地方古跡特別多,也有一些漢魏留下來的遺跡,也可以去看看懷古一番。一番下來一個半時辰就這么消耗掉了。 最后長樂王將元茂帶到一處寺廟里用膳。 寺廟的僧人食三凈rou,除了不殺生之外,和紅塵中人要說區(qū)別,其實相差的也不太大。 白悅悅到了寺廟里,起身去凈面洗手。因為她是女客,寺廟里的僧人把水送進(jìn)去之后,就都離開了。 白悅悅跟著兩個男人走了這么一路,哪怕不至于灰頭土臉,但也覺得渾身上下都是塵土,她彎腰在水盆前,雙手掬起一捧水撲到臉上,她隨手扯過放在架子上的布巾蓋在臉上。 突然背脊后貼上了guntang的軀體,些許重量也壓在了她的身上。 淡淡的松香從身后傳出來,白悅悅有瞬間的僵硬,腦子里一片空白。 平日里的元茂,對她的親昵,總是克制的。連著他的懷抱都是干凈且不帶任何欲念。但是這次她莫名的害怕,不由自主的掙扎。 一掙扎才發(fā)現(xiàn),元茂的骨架大,雙臂從兩邊繞過來,將她整個人困在其中。他雙臂將她整個人都繞緊。 她只覺得身邊左右全都是他的氣息。 “悅娘。你在里面嗎?”門外有人敲門。 一時間兩人全都愣住。 門外的長樂王沒得到回應(yīng),有些疑惑的加大力氣又敲了幾下。 “我在換衣裳!你別進(jìn)來!”白悅悅急道。 原本想要推門而入的力道瞬時消失。 “膳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來叫你。”長樂王在門外道。 “我待會就去。” 聽到門外長樂王離開的聲響,白悅悅狠狠的看向身后,“你放開!” 如果不是忌憚他的身份,她早一腳跟踩他腳上了! 元茂保持著擁著她的姿態(tài),雙手如鐵鉗一般,沒有任何放開的意思。 “為什么不讓他進(jìn)來?讓阿叔進(jìn)來也不錯。”元茂抱住她笑道。 白悅悅反過去,“原來你還知道他是你的阿叔,大侄子!” 元茂臉上的笑有瞬間的減褪,但下刻那張臉上又浮現(xiàn)出詭異的笑容,“朕當(dāng)然記得。” 他面上含笑,雙手微微用力,“嬸母,我喜歡你。” 人若是要臉,聽到她那句侄子,便羞愧的無地自容。但是他自己跨過了那道底線,哪怕她再說什么,他也無動于衷,甚至心下生出的詭異的快感。 曾經(jīng)何時,他見著自己的兒子和長樂王的兒媳私通,只覺得羞愧難當(dāng),哪怕成了一道幽魂,也恨不得把那個逆子給宰了。 可到如今他才發(fā)覺,原來根在他自己這里。 他道德淪喪,不顧人倫。 和那個逆子比起來,只多不少。 白悅悅目瞪口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要是元茂要臉,她還能脫身,但他都不要臉了。她還真拿他沒有辦法。